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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灵珊冷哼一声:“哼!如果你们真的是海盗,并且控制了整艘游轮,为何不把我们绑架到你们的地盘,然后向我们的家属索要巨额酬金?费这么大的力气,并且杀了人,却只是索要一些钱财和首饰,简直太不可学了吧?”
迷彩服男子脸色突然一变,阴恻恻地说道:“唐小姐,就算你识破了这个局又如何?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只要你乖乖将包里面的东西交出来,我保证不为难你,否则的话……”
“你这个混蛋!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唐灵珊一边质问,一边暗中思考着对策。
把母亲的遗物交出去是不可能的,可如今对方已然控制了整艘游轮,自己又该如何逃走呢?
正当唐灵珊束手无策之际,突然一阵“吸溜”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唐灵珊下意识地扭头一看,继而惊愕得瞪大了双眼!
原来,欧阳羽仍旧自顾自地坐在餐桌前,大口大口吃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唐灵珊不由得感到十分诧异,心说这个臭小子怎么会如此淡定?
嗯……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是个神经病,要么他和这些海盗是一伙的!
“我们是谁派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逃不掉了,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吧……”
迷彩服男子一边说,一边缓缓朝唐灵珊逼近。
唐灵珊紧紧护住背在身上的挎包,厉声喝道:“这是母亲留下来的遗物,你们休想拿走!除非……除非你们杀了本小姐!”
见唐灵珊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迷彩服男子反而有所犹豫了。
要知道,就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雇主还打来电话,特地叮嘱他们,只要拿到唐灵珊手上的东西即可,万万不可伤她一根毫毛!
迷彩服男子对此大为不解,心说既然要抢人家的东西,索性直接连人一起杀了,岂不是永绝后患?
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虽然不理解,但雇主的话就是命令,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得按照人家的要求去做。
所以,如今看到唐灵珊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迷彩服男子反而感到有些棘手了。
最终他还是打定了主意,将手中的AK47交到同伙的手里,继而一边撸胳膊挽袖子,一边缓缓凑近唐灵珊,企图抢夺她的挎包。
然而迷彩服男子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这么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已然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
那个人,自然便是欧阳羽……
起初欧阳羽根本没有把这些家伙放在眼里,仍旧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一来,他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根本不用担心被抢。
二来,他觉得凭自己的本事,收拾几个海盗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当迷彩服男子挽起袖子之后,欧阳羽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因为他赫然发现,迷彩服男子的胳膊上,有一个清晰的豹子头纹身。
不会吧?这些家伙难道是“猎豹”的人?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扮成海盗的模样?
难道……
想到这里,欧阳羽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尼玛!原本以为不过是一起普普通通的海盗劫持游轮事件,万万没想到,这些所谓的海盗,实际上是来自“猎豹”组织的职业供佣兵啊!
欧阳羽对于“猎豹”组织再熟悉不过了。
“猎豹”是一只神秘而强大的雇佣兵组织,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与其相提并论的,就是欧阳羽曾经效力的“海鹰”组织了。
一艘普普通通的游轮上,竟然惊现“猎豹”的人,这实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想着想着,欧阳羽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唐灵珊的身上。
他发现,唐灵珊自始至终,双手都紧紧攥着身上的挎包。
从他们刚才的谈话来看,这次“猎豹”的猎物,多半就是挎包里的东西了。
“猎豹”的人如此大费周章,乔装改扮成寻常的海盗,为的就是得到女孩挎包里的东西,这说明什么?
说明挎包里的东西,无论对于女孩,还是对于这伙人的雇主,都极为重要!
可是,女孩挎包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正当欧阳羽好奇之际,迷彩服男子又开口了:“唐小姐,我们只想得到你挎包里的东西,绝不会伤害你,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
唐灵珊双手紧紧护住挎包,一边后退一边目光坚定地说道:“本小姐已经说过了,这里面是母亲留下来的遗物,绝不能交给你们!你若是再逼本小姐的话,本小姐就跳海自尽,即便玉石俱焚,也好过落入你们之手!”
见唐灵珊如此固执,迷彩服男子终于失去了耐心。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多有得罪了……”
说罢,迷彩服男子张开大手,就要强夺唐灵珊的挎包!
见状,唐灵珊反而镇定下来。
虽然唐灵珊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但千万不要被她柔弱的表象所迷惑。
唐灵珊从小便接受跆拳道的训练,虽不敢说有多厉害,但对付一般人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她也很清楚,凭自己的花拳绣腿,肯定打不过面前这个彪悍的男人。
但如今已经无路可逃,唯有拼尽全力放手一搏了!
看到唐灵珊摆出一个跆拳道的架势,欧阳羽顿时大跌眼镜,心说这小丫头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居然敢和“猎豹”的人动手?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这小丫头……嗯,的确挺大的。
此时此刻,欧阳羽心中万分纠结。
尼玛!不管怎么说老子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子被欺负?
可是,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海鹰”组织,打算回到家乡过普通人的生活。
倘若今天冒然出手的话,势必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引起“猎豹”组织的注意!
这样一来,老子想要过普通人生活的愿望,岂不是彻底泡汤了?
唉……算了算了,这小丫头看上去也挺不容易的,想必挎包里的东西对她极为重要。
就当是学雷锋做好事,帮她一次吧。
想到这里,欧阳羽快步走到迷彩服男子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不如……老子陪你玩玩?”
见欧阳羽突然站了出来,迷彩服男子感到非常的意外。
不仅是他,就连唐灵珊也是匪夷所思,心说这臭小子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从他刚才那副吃相来看,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啊?
迷彩服男子根本没有把欧阳羽放在眼里,大手一挥,试图将欧阳羽推开。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欧阳羽的身体,却是顿时大惊失色!
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使出多大的力气,欧阳羽仍旧巍然不动站在那里,仿佛一堵墙一般!
迷彩服男子瞬间明白,自己遇到高手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迷彩服男子谨慎地问道。
欧阳羽冷笑道:“嘿嘿嘿……我是谁并不重要,如果你识相的话,就带着人乖乖离开,否则的话,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迷彩服男子虽然心中有所忌惮,但却并没有带人离开的意思。
这也难怪,毕竟他是“猎豹”的人,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
倘若就这么灰溜溜带着人离开,无法对雇主交代事小,损害“猎豹”的名声事大啊!
想到这里,迷彩服男子大喝一声,攥紧拳头朝欧阳羽打了过去!
“哼!自不量力!”
欧阳羽身子微微一侧,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继而顺势一记下勾拳,准确地击中了迷彩服男子的下巴!
下巴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熟悉拳击的人都知道,拳击之中最厉害的不是直拳、也不是摆拳,而是下勾拳!
一旦击中下巴,轻则脱臼,重则粉碎性骨折!
迷彩服男子惨叫一声,捂着下巴倒在了地上。
看到迷彩服男子倒下了,他的同伙纷纷调转枪口,对准欧阳羽!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欧阳羽迅速从餐桌上抄起了什么东西,继而手腕迅速地抖动了几下!
只听得“嗖嗖嗖”几声,几道凌厉的寒光,迅速朝那几个持枪男子射去!
几个持枪男子的动作愕然而止,随即呜呼几声,纷纷栽倒在地。
好奇的人们凑上前去,发现他们每个人眉心的位置,都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餐刀或者餐叉!
如同很多电影或者电视剧当中的情节一样,麻烦解决之后,游轮上的安保队员终于赶来了。
看到餐厅内的情形,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还是很快行动起来,收拾残局,安抚众人的情绪。
事已至此,唐灵珊这才长出一口气。
呼……真是有惊无险啊!不管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母亲的遗物总算保住了。
说起来,还真要好好感谢那个臭小子出手相救呢!
咦?那个臭小子呢?怎么不见了?
原来,就在唐灵珊愣神之际,欧阳羽已然悄悄离开了餐厅。
然而唐灵珊并没有沮丧,因为她很清楚,凭借唐家在华夏国的地位,要想找到某个人,或者查清某个人的背景,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臭小子你等着,本小姐一定要找到你……
不知过了多久,游轮缓缓驶进尚海市的港口。
欧阳羽站在甲板上,望着眼前阔别多年的土地,不由得热泪盈眶。
尚海市,我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
欧阳羽从小在尚海市长大,这是一座高楼林立的国际化大都市,也是一座拥有千年历史的文化古城。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变迁,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疯狂的涌入这座城市之中。
他们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城市当中立足,有尊严地度过他们的一生。
然而,这谈何容易?
财富的高度集中,使得尚海市的贫富两极分化十分严重。
到过尚海市的人都会说,这里是财富、名利、权势的角逐场!
这里是穷人的地狱,富人的天堂!
游轮到岸后,欧阳羽提着行李走出了港口,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西郊。
坐在计程车里,望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欧阳羽的思绪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欧阳羽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从小便被亲生父母残忍遗弃,若不是养母好心将他收养,恐怕他早已经死于襁褓之中。
原本欧阳羽以为,自己能够顺利完成学业,找到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结婚生子,循规蹈矩度过自己的一生。
然而,就在四年前,年仅十六岁的欧阳羽,惹下了一场滔天大祸!
为了保命,当时欧阳羽不得不撇下养母,只身一人逃离了尚海市。
一晃四年过去了,欧阳羽经历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有了天翻地覆的蜕变!
如今养母年事已高,欧阳羽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这次重归故里,就是为了照顾养母,报答养母的养育之恩。
这也是欧阳羽毅然决然离开“海鹰”组织的原因之一。
…………
辗转,计程车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位于尚海市西郊的一处棚户区,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贫民窟。
住在这里的居民,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穷人。
四年过去了,如今这里的环境,比欧阳羽印象当中更加破败了。
三、四米宽的小巷,满是泥泞,坑洼不平。
小巷两侧的房屋大多都是残砖破瓦,破乱不堪。
一群衣服脏兮兮的小孩在巷子里追逐打闹,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肥硕的过街老鼠。
没有来过这里的人,恐怕很难想像,诸如尚海市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竟也会有如此破败的地方。
在欧阳羽看来,所谓的繁华,不过是表面光亮的壳子罢了,而这里,才是掩盖在表象之下的、残酷的现实!
走在小巷之中,欧阳羽的心中可谓五味杂陈!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
这四年来,欧阳羽从未与养母有过任何联系。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欧阳羽害怕听到养母的声音之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要知道,这四年他一直都过着刀头舐血的生活,情绪上的微小波动,都有可能会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
正当欧阳羽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背着书包、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从他的身旁飞速跑过。
欧阳羽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的居民,绝大多数他都是认识的。
可是他想来想去,印象里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
奇怪?这个小女孩是谁家的孩子啊?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欧阳羽并没有多想,因为他知道,像尚海市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人口流动是很大的。
即便这里是棚户区,居民相对比较稳定,但总归还是会有人搬走,有人搬过来的。
欧阳羽稳了稳自己的思绪,继续朝巷子深处走去……
…………
杨思思一路小跑回到家中,放下书包,神色慌张地来到里屋。
望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杨思思焦急万分地说道:“妈,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刚刚在路上,我又遇到那些家伙了,他们似乎正在打听咱们家的地址呢!我们赶快走吧,那些家伙禽兽不如的,要是他们找到了这里,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说着,杨思思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焦急而慌张的神色。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满头白发十分凌乱,额头也布满了茂密的皱纹。
听到杨思思的话,女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傻丫头,妈的身体已经这样了,还能走吗?妈走不了了,你自己逃命去吧……”
“不!!!”
杨思思哭着扑倒在床前:“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这几年为了养我,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我怎能撇下你一走了之呢?”
躺在床上的女人哀叹一声:“唉……都是妈不好,当初妈把你从孤儿院接过来,原本以为可以更好地照顾你,没想到反倒是把你连累了……傻丫头,你赶快走吧,哪怕回孤儿院也是好的。”
听到女人的话,杨思思的情绪更加激动了,泪水源源不断地划过她那娇嫩的脸颊:“不!你养育了我三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望着面前哭成泪人的杨思思,女人心中思绪万千:“傻丫头,听妈的话,赶快走!趁那伙人赶到之前,回孤儿院去!否则的话,妈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杨思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有不甘地说道:“不!我不回孤儿院!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不是还盼望着早一天和羽哥重聚的吗?倘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有朝一日羽哥回来之后,一定会十分难过的吧?”
听杨思思说出“羽哥”这两个字,女人的目光顿时黯淡下来:“羽儿……羽儿已经离开四年了,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傻丫头,听妈的话,赶快走吧,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说罢,女人使出全身力气从床上硬撑着坐了起来,似乎想要将杨思思推开。
“妈,你别赶我走!你别赶我走!呜呜呜……”
杨思思赶忙抱住女人柔弱的身子,母女二人哭作一团!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站在窗外的男人看在了眼里……
欧阳羽站在窗外,看着房间内的母女二人哭作一团,心中犹如刀割一般。
因为,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养母——李秀兰!
欧阳羽万万没有想到,养母如今竟然落得这步田地!
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离开家这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从李秀兰那满头的白发、茂密的皱纹来看,这四年里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欧阳羽心中感到万分的后悔,心想若不是当年自己一走了之,养母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此时此刻,欧阳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迈步走进屋中。
“你……你是什么人?”杨思思立即对欧阳羽报以警惕的目光。
欧阳羽没有回答杨思思的话,而是“扑通”一声跪倒在李秀兰的面前,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妈!儿子回来了!”
杨思思不由得一怔,她原本以为,欧阳羽是那些家伙派来的,没想到他一进门便跪下磕头喊妈,难道说……
杨思思赶忙回头看向自己的养母,发现她的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说话也哽咽起来:“羽儿……真的是你吗羽儿?”
“妈!是我!我是羽儿啊!羽儿回来了!”
欧阳羽跪行到床边,紧紧攥住李秀兰的手,同样十分哽咽地说道:“妈,羽儿离开这几年,让你受苦了!”
“羽儿,你终于回来了!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李秀兰将欧阳羽紧紧揽入怀中,痛哭流涕。
母子二人在阔别多年之后重逢,其中的滋味,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杨思思站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欧阳羽,心中暗生恨意。
其实,杨思思是三年前才被李秀兰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所以她以前从没有见过欧阳羽。
不过要说起李秀兰领养杨思思的原因,还真和欧阳羽脱离不了干系。
四年前,欧阳羽不辞而别一走了之,李秀兰都快急疯了,四处寻找欧阳羽的下落,但始终一无所获。
恰好尚海市孤儿院的曾院长,是李秀兰的老同学。
得知李秀兰的情况之舟,曾院长十分同情她的遭遇。
曾院长很清楚,欧阳羽已然成为了李秀兰的一块心病,要想除去她的心病,最好的办法就是劝她再领养一个孩子。
曾院长苦苦劝说了好几次,方才令李秀兰从失去欧阳羽的阴霾当中摆脱出来。
最终李秀兰听从了曾院长的建议,又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
一来,为了填补欧阳羽不辞而别之后心里的空白,二来,也为了将来自己能够老有所依。
那个被李秀兰从孤儿院领养的女孩,正是杨思思。
从那以后,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过的并不富裕,但也算是其乐融融。
杨思思经常听李秀兰说起欧阳羽的事情,不过在她看来,欧阳羽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家伙
虽然杨思思此前并没有见过欧阳羽,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养母如今的一切,都是欧阳羽造成的!
若不是他当年一走了之,养母也不至于短短一年之间变得如此苍老!
可以说,杨思思对欧阳羽并没有任何好感,反而十分痛恨!
…………
不知道哭了多久,欧阳羽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李秀兰怀抱当中离开。
刚才由于情绪十分激动,欧阳羽并没有注意到李秀兰身上的异样。
这时他才发现,李秀兰的脸色十分憔悴,而且始终躺在床上没有起来,看样子病得不轻。
“妈,你……你怎么了?”欧阳羽揪心地问道。
李秀兰先是一愣,继而假装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妈没事,妈身体好得很……羽儿啊,你才回来一定很累了吧?赶快休息一下吧……”
欧阳羽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李秀兰的额头,继而惊愕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你怎么发烧这么严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羽惊讶地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小感冒而已,在床上躺几天就好了……”
轻描淡写了一番之后,李秀兰立刻转移了话题:“羽儿,这几年你去了哪里?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你知道这几年我多为你担心吗?倘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咳咳咳!”
说着说着,李秀兰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如此猛烈的咳嗽声,令欧阳羽心头一颤!
欧阳羽知道,养母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她身上的病,一定比她说的要严重得多!
见李秀兰不肯说出实情,欧阳羽转而问一旁的杨思思:“妈到底得了什么病?”
杨思思本来不想理会欧阳羽的,但听欧阳羽问起母亲的病情,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妈伤得很重,感冒发烧只不过是表象而已,实际上她……她的腿已经……已经……呜呜呜……”
说着说着,杨思思忍不住哽咽起来。
欧阳羽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轻轻掀开被子一看,发现李秀兰的左腿上面打着厚厚的石膏!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羽这才明白,原来李秀兰的腿已经骨折了!
“没……没事……妈前几天不留神摔了一跤……”李秀兰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虽然欧阳羽不是医生,但这些年来他受过无数次的伤,也算是久病成医了。
他知道,如果骨折后处置不当,就会引起骨折部位发炎,继而身体免疫力大幅下降,很容易发烧感冒。
欧阳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急忙说道:“妈,你这样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的,我马上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听到欧阳羽的话,李秀兰心里十分焦急。
要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一般感冒发烧一类的小病,都是随便去药店买点药,轻易不去医院。
就拿这次骨折来说吧,原本医生建议她住院一周观察,每天服药输液。
然而李秀兰舍不得花钱,打好石膏的第二天,她便私自办理了出院手续,叫了一辆运送货物的三轮车,将自己带回家中。
由于没有按时输液、服用消炎药,再加上家里的卫生条件实在不是很好,李秀兰的骨折部位不可避免地感染发炎了,继而引起发烧感冒等病症。
见欧阳羽掏出了手机,李秀兰赶忙阻拦道:“羽儿啊,妈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要乱花钱,现在去医院看病很贵的……”
听李秀兰说出如此心酸的话,欧阳羽的眼眶,不由得再一次湿润了……
“妈,钱的问题你别担心,包在儿子身上!咱们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进口药!”
欧阳羽为李秀兰重新盖好被子,走到外屋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赶到了,欧阳羽和杨思思一起,配合医生将李秀兰抬上救护车,前往尚海市最好的医院。
来到医院检查一番之后,医生告诉欧阳羽,患者发烧感冒的原因,正是因为没有按时输液、服用消炎药,导致骨折部位严重感染发炎!
幸亏送来的还算及时,倘若再耽误几天的话,势必会引起局部组织坏死!
到那时候,恐怕就只能截肢了!
听到医生的话,欧阳羽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
尼玛!辛亏自己及时回来了,否则……否则养母她……
欧阳羽不敢想象下去了。
欧阳羽交足了住院押金之后,医生将李秀兰送进了最好的单间病房,并给她用了最好的进口消炎药。
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李秀兰,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不知不觉困意袭来,缓缓进入了梦乡。
望着李秀兰苍老的脸庞,欧阳羽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少顷,他将杨思思叫出了病房,小声问道:“你叫杨思思是吧?”
杨思思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始终透过门窗关注着病房里的李秀兰,并不看欧阳羽一眼。
欧阳羽明显能够感觉到,这小丫头并不愿意同自己说话,看得出,她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好感,反而似乎还有很深的敌意。
欧阳羽心中不由得感慨:唉……看样子自己离开的四年里,家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如今我已经回来了,我会尽全力弥补当年的错误,让养母和这个初次谋面的妹妹,过上最优越的生活!
欧阳羽定了定神,小声但是十分严肃地质问道:“妈的腿到底是怎么骨折的?不可能只是摔了一跤吧?”
尽管杨思思并不想理睬欧阳羽,但听欧阳羽问起养母的伤情,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妈在餐厅做服务员端盘子的时候,不小心将菜汁溅到一个客人的身上,结果那家伙大发雷霆,将母亲的腿……打……打断了……”
说着说着,杨思思不由得再次哽咽起来,几天前母亲在医院接骨的时候,那凄惨的哀号声,简直犹如梦魇!
听完杨思思的叙述,欧阳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深邃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看到欧阳羽突然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杨思思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心中充满了担忧。
见状,欧阳羽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沉声问道:“告诉我,妈之前在哪家餐厅工作?”
杨思思犹豫了片刻,说道:“羽哥,你要干什么?你可千万别胡来啊!你知不知道,四年前你惹祸之后一走了之,已经把妈害得够惨了,你可千万不能再惹祸了!”
“告诉我!妈之前在哪家餐厅工作?快告诉我!”欧阳羽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大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杨思思的肩头。
杨思思吃痛大叫一声:“呀!你……你弄疼我了……”
欧阳羽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我了,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告诉我,妈之前在哪家餐厅工作?”
望着欧阳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杨思思隐隐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全感,便不再隐瞒,对欧阳羽说出了实情:“在……在聚友餐厅……”
欧阳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聚友餐厅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在聚友餐厅附近的一所学校。
“思思,妈这里暂时就交给你照顾了,有事立即给我打电话。”
欧阳羽将和杨思思互换了手机号码,随即离开医院,直奔聚友餐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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