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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健康网|男女情感口述:我嫁给姐姐深爱的男友……

  12年前,凌敏爱上了姐姐的男朋友, 并组成了一个家庭。姐姐为此离开天津,远嫁他乡。一年前,离婚的姐姐回来了。姐姐婚姻的不幸,让凌敏内疚的同时,也觉得尴尬。

  “因缘”应该是用来解释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发生交集的理由吧。但三个人的交集有些麻烦,更何况涉及爱情和亲情的关系。这如同一只船的双桨,需要平衡。可惜,双桨不是谁都擅用。

  感情有前后左右之分,但最终成就一段婚姻,却往往与顺序没太大关系。凌敏说:“如果他们成了,也许会……”遗憾的是,世上的事情本没道理可说,得到的人往往只有一个。

  其实在倾听凌敏的诉说时,我更多地想象着她姐姐的内心波澜,这似乎很八卦,但我觉得伤情的人肯定更富于感性色彩。只是,伤情太伤身,差不多就完了。这是我一厢情愿对凌敏的姐姐说的。而凌敏也不必为过去的事情过多地胸闷气短,该内疚就内疚,该拐弯还得拐弯,生活是自己的,还得继续下去。

  2006年这一年我过得不太舒坦,从年初姐姐回来那天,我就克服不了心理障碍,那份亏欠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和姐姐的嫌隙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有那么一阵儿我以为可以忘了这些,以后我跟姐姐还能冰释前嫌,或者至少能坦然一些,但不行,看到我姐我就难受。有时我想,如果姐姐当初跟我老公成了,她会不会比现在幸福一些?我老公让我别瞎想,他说婚姻要看两个人的缘分,他当时选择我也不是头脑发热的冲动。但我知道其实他也不那么放松的,有一次他跟我说:你姐要有什么事,我们都得帮着她点儿。

  话是这么说啊,我姐能有什么需要我们帮的?就算有需要,她也不会接受我们的帮助,我了解她,特别拧,不给人弥补的机会。她从小就这样,例如小时候我要抢了她的玩具,她就不要了,把我的新玩具给她都不行。我一直挺怕她的,觉得不能得罪她,得罪了她,别看她不吭声,但那种表现让你特别不好受,总像是欠她的。所以我跟她不是特别亲,但再不亲也是姐姐,我不想看到她过得不好。

  我姐姐在家比我受宠,因为她学习好,属于不算聪明但特别认头学习的那种,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我不行,好玩,没心没肺,凭着一点儿小聪明也能跟上学习。所以我爸我妈总跟我说,你要有你姐一半努力就行了。我不跟我姐比,我觉得能跟好朋友开心玩一下午比把自己关在家里闷头看书有趣得多。我的高考分数刚够本科线,上了一 所一般的大学,我挺知足,我觉得能上大学就不错了,至少以后找个工作什么的不用担心。我上大学那年,我姐在一所重点高校上大三,两年后,她又考上了研究生。

  我也挺喜欢骏,但不是后来的那种喜欢。骏跟我身边的其他男孩子不一样,可能跟学理科有关系,他不善言谈,为人和善,从眼睛里透着干净,总是笑的,很浅的那种。我欣赏这种个性的人,我生性外向,平时爱咋咋呼呼,但在他面前,我能平静下来。我这么说,你不要以为我对他一见钟情,不是这样,我没往那方面想,就是把他当作未来的姐夫那样敬慕他。

  其实说句心里话,我不认为我姐和骏相配,不是说外表,我姐长得不难看,骏也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帅哥,我说的是性格,我姐是那种一根筋的人,什么事儿认定了就非做不可,不懂得变通,例如她想上街买个什么东西,让骏陪她去,骏商量说等一会儿吧,我先把手头的试验做完了就去,她不高兴了,非要立刻走才行。这种事儿她还回来跟我爸我妈念叨,说骏不懂得体贴人。我爸我妈就顺着她说,好像自个儿闺女就不能受一点儿委屈。我说这没什么啊,等一会儿又死不了人。我妈不乐意了,还呵斥我:去,你一个小闺女家的懂什么?

  我倒觉得我比我姐懂男人,我也交过男朋友,我知道女孩子可以跟男朋友致气,也可以偶尔不讲理,但该哄还得哄人家。但我姐不是,她就一厢情愿地认为骏应该哄着她、宠着她,凭什么呀,她又不是金枝玉叶。对不起,这么说有点儿刻薄了,但那时我真的对我姐很有意见,我就好几次看见骏找上门来,先是讲道理,看讲道理讲不通,就尽力地哄,我姐哪儿是那么好哄的人,她把人家往外推,弄得骏面红耳赤的。我爸我妈怎么劝都劝不消停。有一次我忍不住了跟我姐说:别过分了啊,差不多完了。我姐“嘭”地把门一甩,把骏的眼镜都碰到地上摔碎了。

  就是这次,我跟骏第一次并肩走到街上。原因很简单,他的眼镜摔坏了,看不清楚路,我陪他买眼镜去。

  买完眼镜已经傍晚了,骏请我吃饭。吃饭时,骏的话不多,看出他的心情不太好,但可能怕冷落我,所以一个劲儿劝我多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让他别跟我姐太较真儿,我说我姐虽然脾气拧,但人还不错。他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还不知道能跟你姐走多久,我有点儿怕她了。他说这话时,正好夕阳的余光照在他的侧脸,看上去特别落寞,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疼他了,这是不是就算爱上了?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觉得他跟我姐挺不容易的。

  你说得不对,我们俩这时候还没好上,哪儿那么快呀,我们甚至没有私下联系,但我发现他很少来找我姐了,我姐有时拉他来家里吃饭,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话。我不大敢看他,对,这次你说对了,我心里有鬼,我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他,希望看到他快乐一些。

  大四快毕业时,我四处找工作,我姐让骏也帮衬着我点儿 ,最后还真是骏帮上了大忙,他父亲的朋友是一家法资企业的老总,他通过这层关系,安排我进了这家公司。搞定工作后,我爸我妈、我、我姐和骏,一起去郊游。那天我们原打算在农家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市里,本来房间都订好了,但中途我姐跟骏吵了起来,后来知道,起因是他们对导师的评价,我姐说导师不好,骏让她别那么偏激,其实导师不像她说的那么差,结果,我姐急了,说骏的想法总跟她拧着,还说骏是成心的,骏憋红着脸不说话,我姐一气之下非要当天就回家,我们拗不过她,只好决定一起回去。

  回来的路上,我姐不理骏,也不跟其他人说话。我陪在骏身边,骏一直沉默着。进家门前,我碰碰他胳膊,让他别太别扭,他笑了笑,拍拍我的头说:丫头,我没事儿。当时我就想,这么好的男人,我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我跟骏是怎么好上的?过程讲起来说简单也简单,我的工作不是他帮忙找的吗?我领了第一个月工资后请他吃饭表示感谢。那次我没叫我姐。

没叫我姐的原因应该说很微妙。一方面,我怕我姐再跟骏闹别扭,让一件本来挺开心的事变得很尴尬,另一方面……你说得对,我就是想单独见见骏,很自私很见不得人的想法。

  那是我第二次单独面对骏。我想我们两个人都很开心,因为吃完饭,我们又看了一场电影,虽然我们始终保持一段距离,但那种心理上的接近是很明显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后来,我经常主动去找骏,这也是我觉得特别对不起我姐的地方,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上说,我是追求骏了,不由自主的,我想见他,然后去找他,跟他吃饭、聊天,开始他还拒绝,后来也慢慢接受了。他喜欢我的性格,他说我能让他轻松。

  我们的感情升温后,有一天骏把我姐约出去,很坦诚地把事情说了出来。这是我和骏商量好的,由他去说,结果我来承受。其实承受结果的何止我一个人。那天我姐回来后,看都不看惴惴不安等在家里的我,也不跟我爸我妈打招呼,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有两天时间,饭也不吃,谁叫也不出来。那是我最难熬的两天,从另一个角度讲,也可以说松了一口气,因为该面对的总得面对。很矛盾的心理。  

  后来的事情我不说你也能想象出来。我爸我妈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对我的行为非常气愤,我妈甚至说出了一句话:你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骏进不了这个家门。

  我妈说的是气话,这我知道,但我受不了家里的那种气氛,好像阶级斗争一样,看见我就眼红,就差拿棍子抡我了。我搬了出来,租了一间房子,我不可能因为家里的原因放弃骏。

  我爸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理我,我打电话,他们一听是我就把电话挂了。我姐研究生毕业后,跟一个追求她很长时间的同学到了对方的老家,她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爸妈也没告诉我。我不知道那段时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肯定都凄凄惨惨的。

  1996年我和骏结婚前,我壮着胆子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他们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们就不去了。

  为了避开尴尬的场面,我和骏没有举办婚礼,只是去丽江旅游了半个月,回来后请周围朋友吃了一顿饭。我们和我爸妈和好还是在1999年有了孩子之后,我和骏抱着孩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的眼泪一下流出来了。而在此之前,我和骏怎么表现他们都是冷冷淡淡的。

  我姐是我们家禁忌的话题,我们一般不太提到她。关于她的情况,我也是在跟我父母的僵局解冻之后断断续续从我妈那儿听来的。

  我听说我姐到了外地后嫁给了那个同学,两个人都在一家研究院工作。最初几年她的生活还很平静,2002年我姐夫下海赚了一些钱,后来又赔了,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我姐夫迷上了赌博,又出现了别的女人,我姐提出了离婚,据说离婚离得很艰难,因为孩子的归属问题,两个人闹得挺凶。我听了她的情况后心里酸酸的,这些年,我跟我姐很少联系,我给她打过两次电话,希望姐妹俩的关系能缓和一些,但我姐的语气淡淡的,很客气,就像跟一个还算认识的人说话一样,我就不敢再给她打电话了。

  我没想到我姐今年初能回来。她是带着我的外甥女回来的。听我妈说我姐在那边办了病退。我姐没病,我想她是不想呆在那边了。我姐回来后两个月就进了一家企业做工程设计,凭她的本事,到哪儿都有饭吃。

  但我和我姐丝毫没有改善的迹象,这让我面对她时很尴尬,例如周末回娘家,我姐要是看我们来了,她找个借口就带着孩子走了,如果我们一家三口先到,她来了后也只是象征性地说两句话就走,这弄得我每次回家都战战兢兢的。后来我干脆每次都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如果我姐去,我们就不去了。这让我爸我妈挺伤心的,有一次我爸说:什么时候你们姐俩才能解开这个心结?我也想啊,但我姐那个性,是我能控制的吗?

  今年夏天,我和骏想带着我们的孩子和我姐的孩子一起开车出去郊游,我给我姐打电话说了这个想法,我姐很客套地说:太麻烦你们了,以后再说吧。

  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也不可能更改了,人还得生活下去,怎么就非得这么疙疙瘩瘩的呢?我姐回来一年了,她从来不主动联系我,也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这个妹妹就这么不可原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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