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健康网|男女情感口述:我与纯情MM的性与爱纠缠欲望与狠(1)……
我与纯情MM的性与爱纠缠欲望与狠(1)
本文是接着上一篇:我与漂亮MM越做越爱情感性事(5)的下一个情感 性爱故事:,一条短信抢先发了过来,小荷花的手机短信铃声是典型的诺基亚旋律。一看号码,是小猫发过来的,宝贝呀!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忐忐忑忑第一时间点开了那个承载着所有心情的黄色小信封:
斯我们的爱情是不是太过思念产生的错觉没有彼此是不是依旧可以和其它什么人过的很好……如果我忍不住心动和别的男生接吻了你还会想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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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漂亮MM越做越爱情感性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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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放:
“有一段日子我恨你,因为我觉得是你让我不能幸福的……”
妖小张的瓜子脸离我很近,声音却低低的,低到快让我听不清楚,像呢喃的火花:“现在咧,我明白了有些事儿不行就是不行,死了都不爱,所以,我就把你的幸福当做了我的幸福,所以,请你一定要幸福哦!”
“谁呀?”我依旧沉浸在长兄为父的气氛里,笑的意犹未尽,继续胡扯:“很熟为兄的妞不多,为兄很熟的妞,可不少咧!”
“哎,也挺好看的,你咋不要人家……”小东北为难了一下,难为情的挠了挠红毛脑袋:“拉拉队的张昕啊。”
哥哥。
她还是这样叫我,亲昵的挽起我的胳膊,抬头低头间,目光相对,彼此一个片刻的凝视,寻找着年华带给彼此的落差。相顾无言,我心里惊叹她清新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正想微笑一下,她转头,清澈的眼睛略带惊慌的往后瞧了一下。
小雨晴皱着眉纠结的瞥了一下那个少年,转头看我,略显苍白的脸颊露出了浅浅的酒窝安定人心,眼睛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疲惫,却让敏感的猎人斯道觉得她正经受着某种折磨:“哥哥别理他,这个人经常发疯的。”
很快又是一个抖动窗口,浅白色的背景上,一行黑字映入了漫不经心的我的眼帘。
“我怕死了,出来玩张昕被车撞了,正在医院抢救呢。”
活该我爱你――浮夸年代&纯情之书
(十五)
窗外浓郁的暗夜被道王寝宫壁灯浅浅的白光稀释,冷光源电脑屏幕上,那行字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捧着按了一半短信的手机愣住了,一时间既惊且疑!
回家这几天,跟小东北这些狗友一直没什么联系,没想到第一个消息竟是这样。关于那个女孩儿,首先她这辈子都将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再次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短暂的纠结的女朋友――不管以哪个角度,我都希望她平安喜乐,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斯道:
开玩笑的话再见面就是你的祭日!
东北娘们:
现在就来杀我吧我也活不了了
斯道:
真的?擦,你们怎么搞的啊!?
东北娘们:
我他妈哪知道呀那辆车开那么快!
斯道:
她怎么样了现在你不应该在医院吗?
东北娘们:
……
斯道:
这什么意思
东北娘们:
你这是……还管她死活啊……
斯道:
少扯淡开玩笑就等着四爷收你狗头
东北娘们:
:-)哟爷消消气小女子张氏给您请安了
斯道:
。。。
果然还是被恶搞了,我无奈的轻笑,望着屏幕上的对话内容,松了一口气――恶搞我总比事情真的发生好吧――话说这两人儿现在都鬼混到这种程度了。
很快又一条消息发过来:“你好阴险啊,为什么小东北的QQ你在线,我的就不在!”
“额……不想打扰你……”
“虚伪!”
“好吧,你的也在线了……”
一分钟不到,她的头像闪了起来,是一个扎着蝴蝶结出神的闭着眼睛的粉色小猪头:“在家性福不?”
“还行。”我敲。
“上次的事儿,她没生气吧?”
“放心,现在没事了……”
“听你这么说,我不放心了……”
拉拉队员还是一阵阵儿的放不下啊,我正想着怎么回答,小东北的头像又闪了起来:“四弟对不住,刚才这妮子抢了我的座位,非跟我换着上……”
“网吧呢你们?”
“对地……Dota一把?”
“写字ing,日后再说!”
刚敲完这几个字手机就响了起来,小猫震了我一下就断了,嘿嘿,今天可真是忙哦,宝贝最重要了,我果断放弃短信,直接给妍儿回拨了过去,顺便起身,去客厅冰箱找点东西吃。
走到冰箱前面的时候,电话通了,妍儿呼呼的不说话,我猜小妞等的有点生气了,夹着手机打开冰箱门:“喂?妞?”
“干嘛,讨要你!”小猫一气呵成。
“为嘛讨厌我……”冤大头斯道停止动作,站冰箱面前专心理论。
“就是讨厌你!你很忙啊,半天不理我……短信也不回……这么快你就变心了……”
虽然电话里语气很哀怨,但我猜她脸上的表情很愉快,背景人声嘈杂而做作,八九不离十这个宝贝是在看电视。
“额……我正绞尽奶汁,想着怎么给你发短信呢……小臭妞……”
“哈,你有奶汁啊……大色狼,讨厌你……去死……”妍儿娇媚的嗓音里哀怨已经不是重点了,她停顿了一下,好像吸了几口果汁。
“我没有啊,你有没?”
“没有……”小猫好像在认真的看电视,转移了主意力,小嘴儿随口一说。
“没事儿,会让你有的……”我色色的眯起眼睛。
“哎,我妈就在附近转悠呢,你说话小心点……”
“遵命……在看电视?”
“恩。”
“在喝果汁?”
“恩。”全中。
“我想搞你。”
小猫估计吓了一跳,电话里止不住咳嗽起来,一阵响动,好像还走离了事故现场:“你说啥,敢再说一遍不?”
“我―想―搞―你。”
浪荡斯道大义凛然面不改色,拿了碗冰粥,准备窝客厅沙发上吃:“美女给个时间?”
电话里是小猫浅浅的诱惑的呼吸,散发着些许情欲的味道,直觉告诉我,丫头可能要上钩了,半晌的安静,却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小东西在咬着嘴唇么:“那……这几天我随时打给你,要是你还接不到,就算咯……挂了!”
随着这个宝贝害羞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回旋,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激情无限的春宫图,扔下冰粥大叫一声,忍不住跳上沙发,独魔乱舞一番,耶!估计这次要爽到了啊,哇哈哈,激动中完全忽略客厅门已经被滑开了,回来的老两口儿盯着突然石化的我看了几秒,直接把这个疯儿子当成隐形人,
继续争论着到底去小医院静养还是送去大医院治疗,淡定的进自己屋了。
汗啊,汗死了,我就穿着一条大裤衩,正想悄无声息的从沙发上滑下来,憋不住的某三儿把刚关上的门打开了,站那一脸深情,华丽丽的翘起大拇指,不搞我一把他真的会难受死:“儿子,你妈让我给你捎句话儿――咱大小子抽风的样儿,很有你当年的神韵――听见没,你继承了老爸优良的大不了颠血统,加油儿!”
继承了……你爸优良的……大不了颠血统……大不了颠……大不了就颠……还血统……
这句玩笑话犹如噩梦一般在小斯道耳边萦绕了很长时间,抬不起头挺不起胸――尴尬的一次遭遇啊――堪比小东北在宿舍YY被我撞见――好吧,我承认说这个的时候我在邪恶的偷笑,自己出过丑还不忘把队友拉下水――这种心理是很值得研究的,围城里面方鸿渐在教孙小姐怎么甩掉陆先生时,用的伎俩就是当年唐小姐甩掉他自己的方法,幸灾乐祸,潜意识里的邪恶,有时连自己都会吓到。
晚饭桌前闲谈,难免再提起二舅家的事儿,小荷花妈妈回老家探亲借钱,给二舅治病,连夜收拾东西回上海了。她这些年撑下来也不容易,老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念叨,算终于认可了这个半路媳妇儿。
某领导特喜欢小雨晴――事实上好学生乖学生她都喜欢――就是不愿意亲近小晴妈,原因大概就是我二舅的第一任妻子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干姐妹儿。
至于二舅的病到底怎么治,要不要治,几个兄弟姐妹起了争执,明天还要去外婆家开会――我顺便跟着,要带点东西去探望一下二舅了。
回到房间坐电脑桌前,收到张昕和小东北的几条离线消息,没什么好回的,这俩小孩现在相依为命,大暑假里各种跑着玩。我也无心码字,播着电影,隔一会儿就看看手机,生怕错过小妍妞的通牒,一想到……额……可以跟小猫干那个……就奇痒难耐啊……鉴于经常没人……说不定还能带回家来……就在这张大床上……哦……不能再想了……要出人命了……
月光光,心慌慌,树影摇窗,上床之前,再没收到小猫的电话,果断一点动静也没有,很明显在吊我呀――倒是意外的收到小荷花一条简单的短信:哥哥,好梦。
这样的羁绊多好,心里也踏实,我笑眯眯的回了一条:雨晴乖,好梦。
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去了外婆家――熟悉的老院儿里,大家以各种姿态皱着眉沉默。二舅蹲在院子的角落,看清楚他虚弱的样子时,我吃了一惊,心里难过起来,叫声二舅,把东西递了过去。
他接过那些袋子,苍白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憨笑,小石头都长这么高了,他抬头望着我说。整个人瘦削落魄苍老,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精明干练,也没有了这几年凶狠阴郁的酒徒戾气――二舅在以惊人的速度衰老。
我不忍心再瞧,勉强一笑,默默站到他后面,旁听这场决定他性命的家族会议。
亲人之中,有些愿意出钱的商量着去哪个医院,有些犹豫不决的默不作声,有些不愿出钱的打着擦边球,说着要不要把小雨晴接回来守着诸如此类的废话,好像我这个蹲在角落的二舅,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时间会议乱起来,犹豫不决的阵营倒向了不愿出钱自生自灭的阵营,有人积极地游说着把还不知情的小晴接回家来守着,我是在场的年轻一辈儿的头儿,被频频点名立马去学校接她。
二舅只是茫然的望着这群把自己推来推去的亲人,小辈儿斯道的悲哀和愤怒是没立场发泄出来的,
只能站在原地沉默拒命。大家越吵越厉害,完全不是一家人的样子,拄着拐杖的外婆突然哭了,老泪纵横,我妈站在一边照顾着也红了眼圈,某三儿站在外围不说话――我有点骄傲的是,他们俩都是愿意出钱那个阵营的。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一个邮递员的到来打破了这一院子的僵局,我离门口近,忍着情绪跑上去接收。等弄清楚拿着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心里一凉,只感觉手沉重的抬不起来,不觉抬眼,望向人群中已经只剩半条命的二舅――这是说回去借救命钱的小晴妈寄来的,一纸离婚协议书。
那个上午云淡风轻,天气不错的样子,老院儿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阴凉中,忘了自己是怎么在众人注视下,一步一步,把那张封催命的绝情之书送到二舅手上的。
在场每个人应该都记得那个男人脸上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干瘪的嘴唇颤抖着,反复说着什么,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失神的缓缓站了起来,丢掉决定他生死的这些人,步履蹒跚的拐进了自己的小屋。
“我对不起孩子……更对不起孩子她妈……这都是活该啊……报应……”
从身边晃过的时候,我听到那个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这样低声碎碎念道――这是这辈子我听到我的二舅说的最后一句话――签了那个协议书,直到去世,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日子过去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太匆匆,太多来不及,岂不痛哉。
那天最后的结果,二舅还是暂时被送到了一家小医院,每天靠价格不菲的药物维持身体,他却已经漠然的像一个木偶,对什么都不闻不问,任凭医生和家人摆布。
我则在家纠结的写字,随时等妍儿电话,偶尔去趟医院,听爸妈关于二舅病情的小争吵,谁又不愿意续钱了,快断药了,亲情在金钱面前竟然这样不堪一击――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五六天,小猫只给我发了十几条短信,大意是说亲亲,这些天诊所好忙,要我自己要提高自己,好好锻炼胸肌、腹肌、小弟弟,付之一笑,我就埋头继续码字,看你丫小浪妞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某三儿和他老婆回来太晚的话,我就要操刀煮饭,话说我的功力还不错,做出来的东西连吃遍本地馆子的某领导都直呼有两下子――其实食神斯道的秘诀就是别管做什么菜,都会在最后不惜血本的把葱花蒜瓣花椒单独油爆,然后拌一下兑味儿……
这天晚上写着写着,肚子又饿了,看看时间一不小心都十点了,两人还没回来,估计又要我做饭了。离开座位伸个懒腰,坐都能坐累哦,揉着眼睛刚打算去厨房转转,院子里车灯闪烁,两人这就赶回来了,还带了些吃的,哈哈,果然人品不错。
下了几碗荷包蛋葱花细挂面,凑合着这一家子算是吃了晚饭,他们俩又说起了医院的事儿,这次是说谁谁当着二舅的面儿抱怨花钱,真不该!
我默默听了一会儿,就走出客厅去小花园散步,脑袋嗡嗡的晕,不知道是写字写的,还是听这些气人的事儿听的,要保持头脑清醒,才能高效有质量的工作啊!
溜达了一会儿,去浴室冲了个澡,十一点半,一身清新坐端正了,正准备开敲,可能也去冲澡的某三儿光着膀子推门探出脑袋来,鬼鬼祟祟的瞧了一圈,发现我在盯着他――我有规矩的,闭门写字时不能随便打扰:“瞪你老子干啥……没偷看你……来电话了……”
说着某三儿把我洗澡换下来的大裤衩扔到了床上,就识趣的关上了门,额,这个还真忘拿了!是小猫咪想好时间……搞一下了?嘿嘿,我迫不及待的去掏兜里的手机,越是着急越掏不出来,好不容易整出来一瞧,呆了一下,小荷花?
这个时间学校早就熄灯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心里忐忑着,按下接通,还没说话,耳边就交错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小雨晴哭泣颤抖的每个字都扯痛了我毫无防备的恐惧神经:“哥……哥……快来救救我呀……”
“你在哪?怎么了?别哭……”我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太用力青筋暴起,半晌却得不到一点反应,只听到动乱的嘈杂和小荷花恐惧的止不住的抽咽,某种不详的预感攫住了猎人斯道每根敏感的神经,难道真的……我心里狠狠一紧,皱眉厉声吼她:“跟哥哥说话!你在哪?”
“我不知道我在哪…………沿着公路跑……”电话里传来小荷花竭力压低声音的呜咽,她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每说几个字就的抽噎的呼吸困难:“我躲起来了……周围都是……树……好黑……他还在找我……哥哥……我怕……他说再得不到……就要我陪他死……哥哥……我好怕……你快来呀……”
“你在哪?怎么了?别哭……”我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太用力青筋暴起,半晌却得不到一点反应,只听到动乱的嘈杂和小荷花恐惧的止不住的抽咽,某种不详的预感攫住了猎人斯道每根敏感的神经,难道真的……我心里狠狠一紧,皱眉厉声吼她:“跟哥哥说话!你在哪?”
“我不知道我在哪…………沿着公路跑……”电话里传来小荷花竭力压低声音的呜咽,她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每说几个字就抽噎的呼吸困难:“我躲起来了……周围都是……树……好黑……他还在找我……哥哥……我怕……他说再得不到……就要我陪他死……哥哥……我好怕……你快来呀……”
光着上半身的赏金猎手斯道第一反应是冲出房门去找车钥匙,急行中抓起一件T恤,拿着手机脑袋在迅速运转,往嗓音里硬生生加入几分镇定:“丫头不怕……哥哥马上来……你大晚上怎么会出去的?怎么走的?好好想想周围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没?”
小雨晴呼哧呼哧的轻喘,委屈的抽鼻子,好像稍微安定了一点,仍是十分小声的颤音:“今天……晚自习的时候……王晓明写纸条叫我出去……我不去……他就又写纸条说……下了晚自习要去跳湖自杀下辈子再见了……我怕他……出事儿……就跟着他出校门了……”
这个单纯的小妹妹!领导已经睡了,某三儿正在洗澡,我在客厅手忙脚乱的翻着钥匙,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是那个人格不健全的孙子!
也怪我们当时那样招惹他,埋下了祸根,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小雨晴还处于未知险境,我又急又怒又怕,一时间还不能确定她在哪,心乱如麻,天,你敢再伤她!正值雨季的小荷花绝对不能被这个偏激少年的一时冲动给毁了,多少人会心疼死,这可不止是一个家庭的悲剧――话到一半声音不觉也颤抖起来,只好捂住嘴巴顿了一下:“哥哥马上开车去接你,雨晴不怕……接着说呀……你们从哪走的?”
“恩……哥哥我说……我说……你不要挂电话……出了学校正门儿……他沿公路一直走……我就跟着劝……走了好半天……一拐弯儿……就有一个小湖……”
小湖!这个关键词,让我突然抓住了什么,记得坐公交车去一中,途中某段公路旁边总是隐约可以看到一片掩映在树林里的水面――那里距离一中不是很远了,从学校前门出发沿公路走,应该就是那里没错了!
小雨晴吸吸鼻子,带着哭音继续小声说:“……他就去岸边坐着了……我等了一会儿他也没什么动静……就说希望你不要做……傻事……我要回去了……刚说完他就发疯了……”小荷花说到这难过的又止不住哭了起来,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骂我是什么人……都可以玩的贱女孩……跑过去把我按倒……胡乱亲我……还想扒我衣服……还好……还好……我骗他说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上他了……要是他也喜欢我……就不要强迫……我可以自己脱的……可是我想先去小树林儿上个厕所……他犹豫了一阵儿还是答应了……我趁他不注意……这才摸黑跑了……哥哥……你到哪了……我怕……”
我听得心一阵阵揪着疼,却什么安抚的话也说不出来,终于找到那串该死的车钥匙:“哥哥知道你在哪了,不挂电话,马上就到,雨晴乖,别乱动,等着哥哥去接你!”
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颤抖着哭泣却充满信任的“恩”,我眼睛不争气的湿润了,心里重复默念雨晴等着哥哥等着哥哥等着哥哥,三步并作两步强行拧开浴室门,冲雾气中光溜溜的某三儿摇摇手里的钥匙:“爸,车借我开一下!”
“开啥玩笑,都几点了……”某三儿一脸尴尬,侧过身子不懂得瞧着我悲伤游离的表情:“儿子,是开玩笑的吧?”
悲伤斯道愣了一下,事不宜迟马上出发,一秒都不能耽搁了,小荷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斯道哥哥会后悔一辈子,勉强一笑,说是啊嘿嘿,缓缓关上了门,然后一路狂奔到小花园取车,抓着的T恤都没来得及穿,扔到一边,插钥匙发动引擎亮起头灯同步蓝牙换挡,一气呵成,加速冲出了杨家大院儿,很快上飙上了公路。
从家到那个小湖,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她应该没有跑远,就在附近树林某个漆黑的角落等待她的英雄。车载蓝牙免提里,小荷花浅浅的呼吸暂时安稳,我心里重复的念着四个字,眼睛隔着车窗盯着前方被照亮的的路面,引擎发出极限平稳的轰鸣,夜间全速行驶,某种旋律在我心间响起:雨晴,等着哥哥等着哥哥等着哥哥等着哥哥。
悲伤斯道开的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快,飚过差不多一半路程的一家通明的夜间加油站时,时间还没有过去五分钟,路灯在不断向后退去,我不安的脸上逐渐露出微笑,很快……很快……很快……
蓝牙耳机里,小荷花突如其来的一声划破耳膜的惊恐尖叫,打乱了这个悲惨世界所有的平静――然后是逐渐离我耳畔远去的挣扎和哀求声,任悲伤斯道车开的多快,也赶不上它们的消逝。那个用来呼救的通讯工具,被某种力量扔到了一边的草丛,它徒劳的睁大无辜的眼睛,目睹黑夜这片树林里,一场罪恶的发生。
难道,一切都只是宿命。
电话那头没有了任何回应,伴随着小雨晴尖叫的消逝,世界逐渐在我耳边失声,在我眼前模糊,所有的动作慢了下来――每个弯道,每盏路灯,窗外快速掠过的夜景――在那剩下的漫长的五分钟里,我变成了盲人和瞎子,视而不见,充耳未闻。
那是一段漆黑幽深的公路,两旁皆是阴森高大茂密的树木和杂草,曲折绵延数里,借着车灯强烈的光柱,我在印象中那个小湖的路口猛然刹车。拿着手机和电筒跳下车的时候,心狠狠疼了一下,小雨晴,不怕,没事的没事的,哥哥来了。
沿着蜿蜒的泥土下坡没跑几步,树木掩映下一个泛着微光的湖面在夜色中荡漾出来,我站在岸边高地环顾――就是这里了,小荷花就是从这里跑走的,车灯断断续续穿透过来,四周果然是漆黑一团的小树林,死一般寂静――就是这里了,整个悲剧开始的地方!
“雨晴!”
我感觉什么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连叫喊都不那么顺畅,这个名字怎么那么陌生,我都没叫过她的名字么。悲情斯道沿着湖岸奔走四顾,一排排树木森然而立:“哥哥来了,你在哪?听到了吗?小晴?”
空旷的湖区没有一丝生气,回答我的只是湖边草丛里弱弱的虫鸣和某个人颤抖的回声,再拨过去,手机依旧没反应,那一刻我万念俱灰,感觉自己是真的要哭出来了:X!别自己骗自己了,丫头已经不知在哪被那个孙子给糟蹋了!你他妈来晚了!来晚了!
两行湿热的液体就那么在脸上肆虐,悲情斯道跌跌撞撞的在这不毛之地继续呼唤,每过去一秒自责就加深一分。脑海中那双清澈的眸子,那熟悉的音容笑貌,那从小到大缠人的情形,光芒就那样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不能放弃不能放弃啊,小雨晴那么相信我,都不能放弃呀,悲情斯道好像在自言自语,这么黑她肯定怕死了,她躲起来了像小时候捉迷藏一样等哥哥找到她,顺着树林一路找过去吧,现在只能这样了!
猎人斯道一边呼喊着晴的名字一边像喝多了酒的醉汉在藤蔓杂草疯长的湿地和树林间跋涉,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倒。
这样阴森黑暗的湖边无人林区,别说柔弱的小雨晴,平时连成年男子也会害怕踏足,只有极端的人才会选择这种极端的环境,可是现在哭是没有一点用的,时间还在一分一秒流逝,沿着公路的走向我找出了几百米,停在身后的车灯已经看不见了,电筒的光柱在阴郁的林间激起浅白色的雾气,嗓子哑了,雨晴,我悲伤的靠在一棵树上呼唤,声音呜咽,命如悬崖,心如刀割――依旧没有小雨晴的影子,没有人,没有任何人。
亲爱的,这就是,你的故事了么。
静寂的林间,随着一道幽光亮起,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优美的旋律划破了这个世界令人窒息的死气沉沉,看清来电姓名我打了个激灵,绝望之际乍现的曙光,是小雨晴!
“你在哪……雨晴?”我小心翼翼,大气儿都不敢喘。
电话那头儿一阵安静,每次浅浅的呼吸都牵扯着我的心跳,半晌,一个令人心疼的声音,有气无力低声梦呓:“哥哥,我看见你了……可是……我不想你看到我……”
电话那头儿一阵安静,每次浅浅的呼吸都牵扯着我的心跳,半晌,一个令人心疼的声音,有气无力低声梦呓:“哥哥,我看见你了……可是……我不想你看到我……”
心里一紧,我茫然的环顾四周,光柱扫过,依旧是漆黑寂静的层层树影。小东西你在哪,既然看到哥哥了,那就在附近吧,不想我看到你,事情究竟有多糟糕!
“没事的!哥哥带你回家……站出来……晴?”
猎人斯道凭感觉胡乱走了几步,这里地势乱的很,都是高高低低的土坡,绕过几片遮挡视线的低矮野树丛,在偏西北方向十几米的地方,一片淡淡的弱光从那儿散发出来,黑暗中渲染勾勒出窝在树下的一个模糊清冷的小小人影,找到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直接去照,关掉电筒,缓缓的向那里走了过去,无言的寂静中,似乎感觉的到,有双清澈的眼睛在注视着我。
乌云散去,弯月浅浅,却依然无法明亮这片密林,黑暗中只是两团微光在靠近,仿佛两只萍水相逢的萤火虫。那是一棵一木成林的巨大榕树,遮天蔽月,望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心止不住的抽痛,我忐忑的慢慢蹲了下来,交汇的冷光驱散了那一小片黑暗,给这片区域的东西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她就抱着膝盖坐在树下,背靠着树干,看不清楚彼此脸上的表情和任何想了解的细节,猎人斯道只知道夜色中那湾晶莹的水波,是她令人心疼的不动声色的眼睛。无法彻底照亮的幽暗里,她仰起头,望着迟来的猎人斯道慢慢蹲下,却躲掉了他伸过来想抱抱她的手,张开嘴巴,终于嗓音嘶哑的失神轻轻呢喃出声,仿佛在讲述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哥哥别碰……都是血……怎么办……我好像杀人了……哥哥……”
“不怕,哥哥在呢啊……”我心里也慌,这样摔下去估计凶多吉少,不过还是摸摸身边惊恐的哭泣的小妹妹的头,替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刘海,小东西淌出的眼泪不经意间烫伤了猎人斯道的手指:“哥哥要下去看看,你在这等着,别乱跑,好吗?”
泣泪的小荷花只是又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不肯放手,眼睛充满哀求,连连摇头,她是真的吓坏了。
犹豫了一会儿,只能带着她一起找通往崖底的路,在附近树林里绕了半天,终于发现一条不算太陡峭的人工踏出来的斜斜土径,打着电筒,拉着小雨晴避开横生的野树荆棘,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往漆黑的崖底摸去,一路还是险象环生,被划了几道口子,还好跟在后面的小雨晴没出什么情况。
很快踏到了平地,有软软的草,这个土崖不算太高,只是在上面望时被丛生的灌木遮挡了视线,伸手把越往下越不安的小雨晴接下来,拿着手电筒四处晃了晃,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里竟然还是那个湖的一部分,除去紧靠崖壁的几米青草湿地,就又是波光粼粼的浅水了。
“应该没事……”感觉小雨晴手掌冰凉,还在不住的发抖,我紧紧捏捏安慰一下:“就从大榕树那儿掉下来的?”
小荷花不安的点点头,我往后走了走,仰起头看土崖,边走边找那颗崖边上的大榕树,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泥沼里,再没几步就是湖水。这片青草湿地不算太长,而且一目了然,很快小雨晴找到了那棵老榕树的影子,指给我看,没错了,就是这片儿,可是环顾四周,光柱扫过,除了青草空空如也,那掉下来的人哪去了?
电筒的光柱穿梭在崖底漆黑的草地上,我拉着小雨晴忐忑不安的四处探寻,脚底的泥土是松软塌陷的,很多地方还是泥沼。这个高度,摔下来还真不至于致命,可是这种事谁敢保证,平日里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一根相安无事的树枝,都可能成为最后的罪魁祸首。
正一无所获一筹莫展,小雨晴突然松开我的手,紧走几步蹲了下去,好像在青草地上发现了什么,我的电筒连忙跟上去,转过身来,小雨晴眼睛闪着恐惧的光芒,委屈的皱着眉望着我,一言不发,只是小小手掌里,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锋利的刀刃上,丝丝血迹让人不由的心里一凉。
握着匕首小荷花胸口起伏起来,惊魂未定的喘息,缓缓走回我怀里,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的告诉哥哥,这就是他追到后用来胁迫自己的那把刀子。
我一边心疼的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一边反复说着没事没事现在没事了,从小雨晴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那孙子找到了雨晴,夺了她的手机,发狠的拿出刀子脱她衣服,然后就想对小雨晴干那禽兽不如的事,挣扎中小东西抓到了沉浸在施虐快感中的禽兽放下的刀子,划伤了他的胳膊,就又开始跑,没几步那孙子又追了上来,按住小雨晴夺了匕首,想继续禽兽――谁想到他这是追到自己的绝路,慌乱中出于求救本能,小雨晴失手把他推下了土崖。
除了这把匕首,土崖上荆棘的规则倒向和草地上浅浅的压痕,都说明恶徒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沿着断断续续不太明显的血迹,我拉着小雨晴一直寻上了公路,只求心里安稳,别遇到什么野狗的尸体就行,一点一滴的线索,最后消失在晒了一天还有些温吞的柏油路面上。
两个人狼狈的站在夜深人静的公路上,望着电筒光柱下被夜车碾过的最后几滴狗血,一时无语。小雨晴抓着我的胳膊愣了一会儿,小脑袋一歪,搭在我的肩膀上,心有余悸的学我嘀咕:“没事……没事的……他没事就好……对吧,哥哥?”
胳膊划伤而已,又没摔残,还跑了这么远,八成是无法行凶,害怕的自己搭车逃掉了。
我心疼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种人,自己差点儿被……就算这禽兽挂了能跟你有多大法律关系!我推开她的脑袋,侧身望着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的小雨晴,突然捧住了她的脸颊,像小时候那样用力揉了揉:“管―那―么―多,你没事就好!”
“啊……啊……我有事儿……有事儿……”小荷花挤眉弄眼望着我,委屈的叫了出来,晶莹的泪水还在眼眶里打着
转转,我吓了一跳,难道――还没问出口――她就不好意思的小声嘀咕:“哥哥弄疼我了……而且……现在我真的……特想去个厕所……”
有句话叫:天作孽,犹可补。自作孽,不可活。冥冥中自有天意,正应对了目前这几个人的人生,天作孽,我和妍儿分开却又相遇,前情昭雪,自作孽,惨白少年对小雨晴无法控制的欲望,导致他这辈子都将无法得到初恋的原谅――只能留下几道永远不能消除的疤痕,作为一时冲动逞凶的纪念,直到垂垂老矣,回忆起来也只能含恨而终。
那个现在不知何处的惨白少年,如果你也看到,斯道哥要告诉你,那个你伤害过的女孩儿从未恨你,因为你丫并不值得用心思去纪念。她只是感到有那么些可惜,本来一个可以有美好的无憾人生的人,一个可以和她做知己的人,从此要背负着良心的谴责在人生的长河中独自漂流。还是那句话,可以原谅的,不说原谅也会原谅,不能原谅的,说了原谅,也不会原谅。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望以后做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此乃后话。
幽深蜿蜒的林区公路,纯黑款小六亮着迷人的大眼睛沿着一侧缓缓滑翔,亮起流线型红色尾灯刹车――我跑步过去把不远处停放的车开了过来。小雨晴还没从林子走出来,这个丫头尿个尿还要跑多远,我把自己想乐了――刚才问她十分钟你能忍不,十分钟就到家了。她还没从委屈中缓过来,小鼻子抽了几下,煞有介事的想了一下,有点尴尬的眨着眼睛说,感觉忍不了……哥哥。我忍俊不禁,就把电筒留下,让她就在这儿的小树林浅处解决生理问题,自己跑过去取车。
正想开点音乐,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小雨晴的声音!我心里一惊,难道那禽兽还没走,又出什么事了!连忙打开车门,刚跨下车,只见树林中光柱晃动,小东西撒丫子从里面跑了出来,气喘吁吁,还在不住的回头望。
“怎么了?”我连忙迎上去,见她已经脱了血迹斑斑的校服褂子拿在手里,只穿着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吊带背心,小脸吓得苍白:“叫啥?
小雨晴呼哧呼哧的喘,拉住我的胳膊,脸却刷的红了,瞄了一眼就不再看我:“没啥……没啥……”
“额,那你叫什么……”虚惊一场,我打开另一侧的门把她捉上车,自己也上去,两个人在座位上坐好了,我准备开车,转头先逗了她一下:“吓哥哥好玩啊……”
“没有,那我说了,哥哥不能笑……”小雨晴红着脸,偏着头认真的解释,我一边挂手动档一边专注的看着路说恩你说,她就结结巴巴的开始讲了:“刚……嘘嘘的时候,跑过来一只野兔子,蹲在一边……一直盯着看,我觉着挺不好意思的……想把它赶走吧,结果……它不走……还一直追着我咬……”
伴着一声尖锐的吱……我了个去,刚起步的车就那么被这个冷笑话给猛的刹住了!那肯定是只公兔子呀!呵呵在座位上拍着胸口笑的喘不过气来,直到意识到一边的小雨晴在无辜的撅着嘴鄙视的瞪着背信弃义的疯子哥哥,这才咳嗽两声尴尬的收敛了一些:“不好笑哈……”
“说话不算话……”雨晴幽幽的瞪了我几眼,小声的抱怨:“再也不跟你好了……”
“额……不能啊……”我忍住笑意,一边重新起火,一边应付小雨晴:“哥哥不就稍微笑了那么一小下……”
“你那是大笑……”小雨晴比较较真儿,歪着脑袋撅着小嘴,伸手比划:“嘴张那么大!还拍胸口了!”
额,不行,太可乐了!我一脸笑意还没回话,电话就响了起来,小雨晴识大体的先停止了生气,替哥哥看手机,头一抬,清脆的说道:哥哥,姑父打来的!完,第二次刹车,没解释清楚之前要挨吹!
果然不出所料,刚一按下接通键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根本不给人解释的机会。大意是你小子抽什么疯呢啊!你老爹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宝贝小六被偷了!连自己老婆都叫起来了,刚要报警,才发现你小子也不在了云云……
我把吵闹的手机伸出窗外,等着它消停,尴尬的冲瞪大眼睛望着我的小雨晴笑笑,你的世界哥哥挺大的是吧,哥哥的世界不是还有老爹老妈呢吗……
找到插嘴机会,我把手机抢到耳边,一句话封住了某三的嘴:小雨晴碰到流氓了,我开你的小六来接她!这件事情不宜详说,余光扫到坐一边的小雨晴红了眼圈,眼睛里又泛起了湿意,她的手指不知往哪放,咬了咬嘴唇,很不自然的低下头,然后幽幽的开始转头望窗外。瞧得一阵心疼中,电话换了老妈接,当然是各种关心的问题,不孝斯道再次用五个字封住了某三老婆的嘴:妈,回家再说。
挂掉电话再次发动引擎前,车内一片沉默,小雨晴不讲话了,陷在座位里呆呆的望着窗外,手指轻轻抚弄着座位扶手,不知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借着车内柔和的灯光这样仔细看她,才发现除了脸颊上的划伤,小丫头已经衣不蔽体,靠近我这边小半个肩膀裸露出来,撕扯的丝丝条条不成样子的领口里,白玉一般的脖颈下,少女浅浅的乳沟若隐若现。
发觉哥哥在瞧她,小雨晴突然侧头看了过来,苍白着脸冲我勉强一笑。那几道殷红血痕并没有减分,反而更加衬托出她肌白胜雪玲珑剔透,可是小东西清澈的眸子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懵懂和不安,让斯道哥哥心头一震,然后微微疼起来:你在疑惑什么,不懂这个世界为什么无缘无故给你那么多伤害么?
我不敢再和她对视,迅速转过头,一边摸索着转动车钥匙,一边故作高调扬起嘴角皱起眉毛,想讲点什么笑话缓和下车厢里悲情的气氛:“雨晴胸部也不小了哦,下次过生日,哥哥就直接送你一副胸罩好了……额,到底什么型号合适呢……”
小荷花果然上勾了,听得一愣,安静中红了小脸,在座位上有意无意的含了含胸,要收起那挺拔的小兔子,眨了几下眼睛,却给了我个反击:“哥哥是个色咪咪的Playboy(花花公子),哎!见亲爱的大学生哥哥这样儿,我连上大学的欲望都没了哦……”
“额……哥哥可能是个playboy……”这个矜持小丫头还会揶揄了,我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浪荡斯道出马,果然一个顶俩:“……但绝对不是随便色咪咪的playboy……至于大学,还是可以稍微上一下的……”
“哥哥就是色咪咪……”小雨晴自个儿来劲儿了,转头望着我,脸颊微红,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芒,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反正我知道……”
“你知道啥……”车内气氛似乎放松了些,微笑着转头再看她,我突然意识到,雨晴穿着被扯成这样的衣服回家,老两口肯定会吓到,问东问西,还有那件血染的校服,一会儿找个地方扔了吧。
“不说,都说了不跟你好……”小荷花可能想起来了刚才的野兔子事件。
“好呗……跟我……”一边学着她的口气说话,我一把脱掉了自己的T恤,小丫头被这举动吓到了,瞪大眼睛,抱着肩紧缩在座位上,害羞的叫声哥哥,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别的话来。
“换上……不然你姑姑她们不放心……”
这小丫头还挺能联想,看她那一副遭遇色狼的防备样儿,我忍俊不禁:“想什么呢,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哥哥哟!”
“坏哥哥……吓唬人!”小雨晴小脸绯红,皱起眉毛,很气愤的嘀咕,接过我的T恤,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几眼,好像在分正反面,又望了我一眼,有点示威的感觉――浪荡斯道毫无压力的扬起嘴角,正想说要么套上要么去后座换吧――她的双手就交叉着抓住衣襟下摆,轻轻撩起了那撕扯的不成样子的吊带背心……
这个,不是吧……我连忙转头,是的,脸红了,斯道哥哥为老不尊的当着她的面脱衣服就算了……她还当着哥哥的面,额……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想什么呢,我可是被你看着长大的妹妹哟!”小丫头华丽丽地将了我一军,换好衣服,还凑过脑袋来,睁着清澈的眸子挑衅:“哥哥,知道什么型号了呗?过生日记得送我哦……”
天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我一边压力很大的开车一边从心底里激动的哭泣:二十年了,流氓斯道,你终于输过了!还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妹妹!
这样浪荡,也总好过让她一直被那些不开心的事缠绕吧。
回家不比出门时的十万火急,车尽量开的稳一些,一路风平浪静。路上和小雨晴串好了口供,惊险场面都略掉,就说遇到了个同学耍流氓,被路人吓跑了,没出什么大事。到家的时候,老两口已经披着衣服踮着脚尖在门口守望了。
做姑姑的本来就对这个女娃子放心不下,这次出了这种事儿,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宝贝得不得了。小雨晴一下车叫了声姑姑,姑父,眼圈红了,某三老婆拉住手一阵儿关心,直接领进屋,那亲密样儿搞得我这亲儿子都自叹不如――在某三的怒视中忐忑的停好小六,我挠着脑袋打着哈哈也第一时间闪了进去。
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一间,老妈照顾着放了水让小雨晴先去洗个澡,快凌晨一点了还文火熬上了压惊汤。挑着小东西在浴室洗刷刷的空当,某三儿老婆招手,我们三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到了客厅的大吊灯下,商量起事情来,会议内容如下:
现在的学生素质怎么普遍这么低,明天老妈要亲自带小雨晴去一中,找做教导主任的干姐妹儿讨个说法,严惩那个小流氓。某三儿表示小雨晴都没说什么,孩子们都念书的关键时刻,能教育就教育一下行了。关于家事,二舅的病,小晴妈跑回上海,暂时先不告诉她,等两天后她放假了再直接带她去医院看二舅,再告诉她这些事。大兵斯道表示,一切服从领导指挥。
直到听见浴室门吱扭一声响动,脚步踌躇,三巨头会议才轰然闭幕,各自忙着找点事伪装,某三儿出去关大门,老妈迎了上去,我在原地打转儿,大半夜的附近可能只有杨家大院儿依旧灯火通明。小雨晴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脸蛋潮红,穿着老妈给她找的大大的蓝底白花睡衣,拖着拖鞋,不太自然的走了出来。
好可爱啊,猎人斯道眼前一亮,这个妹妹真像个漫画里的人物,都没心思去睡觉,就想多围观一会儿。老妈领着她去看房间,家里有两间客房,一间挨着爸妈的卧室,一间挨着我的卧室,收拾的是挨着我卧室那间。小东西跟着姑姑,低眉顺眼,眨巴着瞧了我一下,果断不跟哥哥说话了啊,讨个没趣,又不好意思跟着进屋,就拐个弯儿回了道王寝宫。这一趟折腾下来,虽然时间不长,却心神俱疲,还好小荷花没事,电脑已经屏保了,敲开,飞信有几条消息,是妍儿十二点多发来的,这个小猫咪呀,看的心里一阵暖暖: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还在线要注意早休息呀到时候接不到咱家电话不用问不用想你就死吧!
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还在线要注意早休息呀到时候接不到咱家电话不用问不用想你就死吧!
还挺押韵,我对着屏幕傻笑着有节奏的念,然后抬手敲回了一条信息:“妞?睡了吧,脱衣服没……亲亲……”
没抱任何希望丫头能回复,小猫应该早就眯了――果然半晌没反应――倒也不失望,正要百无聊赖的关电脑休息,一双小手悄无声息的从身后伸了过来,蒙住了我的眼睛,指节触感冰凉柔软,夹带着沐浴乳的清新奶香味:“你猜我是谁?”
“额……我猜……好香啊……”这个小鬼头,现在家里一共就两个小孩,除了她还能有谁――我倒希望是妍儿,那样的话,嘿嘿,就可以直接推倒干点什么:“难道是……跑到我家花园采鲜花的小兔子?”
小晴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响起来,这个小东西像小时候那样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脖子,下巴搭在猎人斯道肩膀上,好奇的眨着眼睛瞧:“哥哥干嘛呢?”
一阵无法言喻的温软袭来,柔香扑鼻,我不安的稍稍转头,她娇嫩的侧脸就近在眼前,小嘴儿吐气如兰,不觉有点眩晕的结巴起来:“没没干什么呀…………怎么还不睡?”
“头发还没干呢……”小荷花理所当然的嘟囔着,眯起眼睛,可爱浅笑,然后就向前倾起身子,隔着我调皮的去够鼠标,按住了,很不熟练的动了几下:“我也会上网,老师上机课教过……”
“是哦?了不起……”
“恩,那可不……”
她踮着脚尖站在转椅后面,慵懒的赖着一动也不敢动的斯道哥哥,瞪着眼睛,专心的缓缓移动鼠标,试着点击一些图案。小荷花带着水汽的发丝不经意间扫过我的脸颊,因为贴的太近,都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喘息,有点痒,有点烫,有点凉,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好吧,不能再忍了,我尴尬的推推座椅准备起身:“小丫头儿,坐椅子上玩吧……”
“哥哥别乱动!”这个抓着鼠标折腾的宝贝妹妹还埋怨的皱起眉毛,激动中压的更紧了――我了个去,还打扰你练习左右键了是不――起来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处境有点尴尬,咳咳,半夜的话窗外天还真是有点黑啊……
“马哲……跟我们的政治课是一个意思吗?”小荷花嘀咕着果断点了进去,这时候小手相当利索,鼠标按键咯噔咯噔的响:“怎么都是空文件夹呀,哦,这个有……”
啥,我突然一愣,意识到情况不妙,目光立刻从窗外转回来――完了,电脑桌面上,暴风影音已经弹了出来,正在缓冲――擦!我一个颤栗,连忙去抓小雨晴的手,想夺鼠标关视频,却被她机灵的躲开了。小荷花一脸得意,下巴磕着我肩膀,却又疑惑的皱起眉头,生涩的念起了文件名:“东京热……无码……颜……射……口……什么呀……”
天!我表示已经来不及了!终于按住小雨晴的手夺过鼠标的时候,饥渴求虐又突然得到满足的淫靡呻吟声已经响彻了整个房间――那画面还是很有视觉冲击的群魔乱舞――在小荷花一愣,眼睛缓缓睁大,嘴巴微张,小脸还没来得及红透的同时,斯道哥哥手忙脚乱的点掉了视频,淡定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没啥好看的,乖,这么晚了,快回屋睡觉吧……恩……好梦!”
说着我就忐忑的站起来,直接推着貌似看傻了、一言不发的小雨晴的双肩往外走,小东西像个木偶一样,哥哥推到哪就走到哪――她的肩膀骨感瘦削却又很有料,捉在手里不敢太用力――就这样把她推到隔壁的客房。关上房门之前,这个丢了魂儿的小妹妹才转过身来望我,还是那个呆呆的表情,只是脸颊上两片红云已经成型,举着快握成拳头小爪子,木讷的摆了摆:“哥哥,好梦。”
望着失魂落魄的冲哥哥摆手再见的红脸儿小荷花,我站在门口哭笑不得,好吧,只好也对着她摆摆手,好梦咯……
替小雨晴关上客房门,我提心吊胆的走回卧室,直挺挺的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很是不安――初见人事,这个小妹妹果断是被吓到了呀!震惊远大于羞涩……小荷花一直是乖乖女,应该没什么机会见识这种赤裸裸的SEX场面,可能青春期对两性朦胧美好的幻想就这样被刚刚血腥暴力的画面破坏掉了……罪过啊……不过这也不能完全赖我呀……尽人事知天命了……
也别说纯到不行的小雨晴,还记得流氓斯道当年第一次浏览嘿咻小视频时,也是吃惊到不行,太神奇了,觉得这……这姿势这动作……不练练体操学学劈腿什么的,怎么可能完成啊……而且那女的表情都好像不怎么痛快啊……哼哼唧唧要哭似地……能有什么乐趣……后来明白这是日本爱情动作片的固有风格,再看起来,也就坦然了。
另外,这个,小东西不会一气之下去跟姑姑告状吧……虽说这么大了有点需求很正常……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宗耀祖值得一提的事儿……问题也不大,就她那小脸皮,肯定说不出口……再说我是谁?我可是她最信赖最喜欢的哥哥……妥妥的……
再见面可能会尴尬呀,也没事,明天老妈就带她去学校了……就这么走了呀……还有点舍不得呢……经常能见到……给她吃好吃的……穿新衣服……让她开心的笑……哥哥哥哥的叫着多好……
天花板上的吊灯慢慢转了起来,我躺大床上胡思乱想,晕晕乎乎上下眼皮打架,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的小宝贝妍儿,啥时候给我打电话呀……不行我就再偷走某三的车,劫持小猫满世界兜风……去丽江……对……去巴黎……吃海鲜意大利面……吃大餐……还可以玩车震……天要黑了啊,果真要黑了,必须要黑了,黑了。
人生最烦的事情,莫过于睡的正解困的时候被弄醒,尤其感觉还没能睡多久呢。嘈杂的外界声音中,有东西在推我,一下两下,隐约还叫着我的名字――讨厌死了啊,翻身,无视,都是浮云,都是幻想,都是影分身――还是躲不过,一下,两下,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啊!我无比火大的,恋恋不舍的打个滚,又扯,哎呀干嘛,心怀怨恨的诅咒,然后悠悠的睁开了困乏的双眼,瞧个分明:额,这什么情况?
那天在那片海边公主的领地,我和妍儿抱在一起静静的呆了很久,直到夕阳把海面渲染成潮红――和她的脸颊一个颜色。
白色的润唇膏有某种水果的味道,具体是哪种味道呢?我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她温软滑腻的的舌很快伸进了我的嘴里,很有催情的作用,我记得她滚烫的身体和野百合的味道。
我进入公主的身体的时候,她的内裤并没有完全褪下来――我记得一条带子褪到了膝盖的地方――她呼吸急促了一下,滚烫的好像发烧的额头抵在我的脸颊上,微微张开了湿湿的小嘴。
海风让她的长发和裙子飞扬,有那么一刻,我紧紧搂着公主的腰,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迷幻中好像看到了天堂的所在。
这是我们分手前最后一次做爱。
他接过那些袋子,苍白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憨笑,小石头都长这么高了,他抬头望着我说。整个人瘦削落魄苍老,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精明干练,也没有了这几年凶狠阴郁的酒徒戾气――二舅在以惊人的速度衰老。
借着车内柔和的灯光这样仔细看她,才发现除了脸颊上的划伤,小丫头已经衣不蔽体,靠近我这边小半个肩膀裸露出来,撕扯的丝丝条条不成样子的领口里,白玉一般的脖颈下,少女浅浅的乳沟若隐若现。
发觉哥哥在瞧她,小雨晴突然侧头看了过来,苍白着脸冲我勉强一笑。那几道殷红血痕并没有减分,反而更加衬托出她肌白胜雪玲珑剔透,可是小东西清澈的眸子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懵懂和不安,让斯道哥哥心头一震,然后微微心疼起来:你在疑惑什么,不懂这个世界,为什么无缘无故给你那么多伤害么?
飞信有几条消息,是妍儿十二点多发来的,这个小猫咪呀,看的心里一阵暖暖: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还在线要注意早休息呀到时候接不到咱家电话不用问不用想你就死吧!
我无比火大的,恋恋不舍的打个滚,又扯,哎呀干嘛,心怀怨恨的诅咒,然后悠悠的睁开了困乏的双眼,瞧个分明:额,这什么情况?
活该我爱你――浮夸年代&末日纯情
(十六)
灯火通明的外屋余光撒向道王寝宫,困意和幽暗包围中,赖床上的猎人斯道睁了眼看――眼前这情形实在不多见,好像只有小时候,一不小心在被单上描绘出一幅世界地图时,才会得到某三儿这样悲壮的虎视眈眈。小斯道嘴里含糊的发出一串不成意义的疑问,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知道你是我爹,这大半夜的,爹您想干啥?
“石头快点起来,咱们马上出门了……”明显也没睡够黑着眼圈的某三儿望着耷拉着脑袋的儿子,沧桑的叹口气,拍拍肩膀,一句话彻底赶走了我所有的困顿:“医院刚打电话来,你二舅……没了……”
“啥?昨天去不是好好的……”
心里咯噔了一下,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强撑着乏力的身子一把从床上跳下来,换了件衣服,身体没有平衡感,头也嗡嗡作响,说不好具体是什么感觉。除了亲人突如其来的死讯的冲击外,更多的是惶恐不安,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应付接下来的场面――现在这死亡还只是一句空话,没有受到既成定局的感染和时间的沉淀,悲伤还未来得及扩散。
接到医院通知老爸立刻来叫我起床,老妈则去叫小雨晴,忐忑的和某三儿走到小雨晴房间门口,隔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姑姑低声安慰着她什么,说着说着自己却悲痛的哭了出来。半晌,我妈红着眼圈,扶着胸口抽动哭个不停的小东西往外走,睡前还会笑的小雨晴现在成了个泪人,什么人也不看,只是大滴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滚,爸、爸的小声叫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切,突然悲伤袭来,心一阵阵疼儿起来,也很想哭,眼泪打着转儿,人就这样没了么?就这样没了?想见再也见不到了?想说没说出口的话要往哪里放?某三儿连连叹气,摸摸我的头,就大步出去准备车了。
黎明还未到来,丧钟却已然敲响,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究竟为谁而鸣,为谁而鸣?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这些日子牵累你们了,为我这条贱命,不值。有点放不下的就是晴子还小,麻烦以后多照顾,有三丫在,我很放心。不要怪孩子她妈,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希望湖水能够容纳我这个罪人。幸好是夏天,不会太凉,再见了,这辈子欠的,下辈子还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医院,近亲接到消息的也都纷纷赶来了,暂时还瞒着外公外婆,因为二舅不是正常死亡――夜班护士发现他不在病房,慌张的拿起上面那张纸条的时候,他已经在住院区中心的湖底安静沉睡了半个多小时。冷藏室里二舅的遗容,表情从未有过的安详,他就这样为了最后的尊严,先走一步了。
一拨一拨的人相竞赶来瞻仰,现在是统一的各种哭,看谁声音大,人群中我妈控制不住情绪跟一个当面吵过二舅的近亲急了,一边哭一边扯TA衣服:钱钱钱现在不花钱了,你高兴了没有!?咱二哥没啦……咱亲二哥呀……嘈杂中我泪眼模糊的去寻找雨晴,她小小的背影伫立在医院的走廊里,柔弱的肩膀轻轻抽动,在呼天抢地的人群中显得那么孱弱那么安静。泪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滴,湿了地板,她没有哭出声音,只是睁大了哭肿的眼睛,眼泪流淌中小声呢喃着什么,我一步步挨过去,站到呆呆的她旁边,听的心如刀割。
“爸走了……妈妈也不要我……”
小晴抽着肩膀呢喃了一会,愣愣的转过头看我,陌生的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的样子,又是一大滴眼泪,顺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滑到了下巴,滴了下去:“那雨晴……怎么办呀……哥哥?”
怎么办,怎么办,天,我胸腔里潮水涌动,眼泪也禁不住重量滑了出来,深吸口气,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说什么呢,不要哭?会没事的?妈妈会回来?哥哥养你?只有给她擦擦止不住的眼泪,默默守在一边,至少哥哥在呢。
家族里一些人开始安排运遗体回家办葬礼的事情,还要等什么证明,期间一些人开始跟医院起争执,这里涉及到护理不周和赔偿问题――发现这些人多是不愿掏钱那部分,现在反而想倒拿一笔,医院也不是吃素的,指出摆明了自己问题,给本院造成负面影响,还敢谈条件――还要想办法尽量委婉的通知二老,也许,这才是最难的。
很快从早晨撑到中午,又到太阳西斜,和医院的协商依旧没任何结果,各种手续也因此拖着没办好,运遗体的车只好在院外干等。长辈忙长辈的事,我们还好,可也是守得又累又困又饿,我一直在小雨晴旁边陪着,怕她会难过的死掉,还好她渐渐不哭了,可能体内已经没有流眼泪的水分了,只是偶尔抽下肩膀,一言不发的坐走廊的长椅上发呆。
天逐渐黑了下来,医院走廊昏黄的灯光显得那么冷清,急匆匆开着车跑来跑去办事儿的某三儿终于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跑了一天了,他根本没时间跟我们搭话,这时才终于走了过来,担心的瞅瞅发呆的小雨晴,又拍拍不远不近坐一边无所事事的我,低声的说:“儿子,等一天了,这的事儿你们也掺和不了,明天差不多就回家办事儿了,有的忙,带小晴先回去吧,吃点饭,顺路把你姨姥姥捎回去……路上开慢点……”
现在的我没任何主见,望了望木头人似的小雨晴,不知所措的接过了车钥匙,某三儿转身就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刚开车冲出医院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时,我缓口气,有种想深呼吸的欲望,可是很快心就被揪了起来――小东西好不容易不哭了,后座上这个年迈的姨姥姥却拉着小女孩儿的手,一阵儿老人呜咽,从二舅小时候一直念叨到他的辉煌时期,小晴干涩的眼睛里,泪水又止不往下砸,胸口起伏肩膀抽动,也跟着泣不成声。
总算把姨姥姥送到了家门口,车里就剩我和小雨晴两个了,沿着公路平稳行驶,看看已经到一中那片儿地区了,十几分钟就能到家。
后视镜里瞧见小雨晴兀自还在浅浅抽泣,我叹口气,扫视前方的灯红酒绿。这里的各种小馆子,可是中学时代学生的美食天堂,而且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了吧,于是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试探的问:“丫头儿别哭了,早就饿了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好不?”
不知道为啥,说着说着嗓子哑的咳嗽了一下,这倒不是哭的,可能是太久没喝水太久没说话的缘故。
小雨晴忍住眼泪,抽着小鼻子点了点头,原本清脆的嗓音早就沙哑的不成样子,小声的如同沙粒划过白纸:“恩,哥哥……我想喝点水……”
虽然听的一阵心疼,但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有进食的欲望,这就是好现象,我忙不迭的满口答应着,在大街上寻找停车的地方。
上次去过的馆子不用去了,这次吃什么好呢,停了车下来,我犹豫的望着街道上一家家装饰精美的餐厅。小荷花默默走到我身边,挽住了我的胳膊,等着哥哥安排,我转头望着她:“雨晴想吃什么?”
“想吃饭。”她胸口还是轻微的起伏,望着我带着哭意的深深喘了口气:“好饿……”
雨晴乖,我忍住心疼伸手摸摸她的头,记得附近有家老北京火锅店,汤鲜菜品也不错,是那时我和妍儿都很喜欢的地方――虽然短暂的恋爱中经济拮据只去过一次――就在……我仰着头环顾,转来转去,终于在对街几十米的地方看到了它巨大崭新的红漆招牌,店面也换了更加大面积、干净情调的玻璃墙,整个翻新过了呀!
“走吧……”
我任由小雨晴挽着,牵着她往老北京火锅逛去,隔着透明的玻璃,望到里面人稀稀拉拉,正合我意――人多了不好,没人也不好。
望望暂时没车经过,正打算牵着小雨晴穿过街道进门,映入眼帘的临窗一桌儿上的一对儿饮食男女却让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微微一愣,心跳戛然而止――世界变无声的亮丽慢镜,很快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这里是人声嘈杂车来车往的夜市街头。
额,是的,这样看上去,真有点陌生了呢,那个脸上挂着亲昵微笑拿红木筷子去给对方夹菜的女孩,真的是我的妍儿?好吧,这个男生……我认识,我们共同的同学,好吧,是中学也追过妍儿的情敌。没错,她是妍儿,我的妍儿,嘴巴鼻子眼睛酒窝都是妍儿的,我的妍儿的,漂亮的吊带裙滑腻的手指乖巧的长发,都是妍儿的,都是我的妍儿的,怎么会错,那张在心里无数遍重温的俊俏模样儿,怎么会因为几天十几天的不见而模糊?
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灯火阑珊下,这样近距离的注视着亲爱的笑出酒窝的娇美无限的你,感觉却好像相隔了几十万个光年,那么陌生而遥远?
天逐渐黑了下来,医院走廊昏黄的灯光显得那么冷清,急匆匆开着车跑来跑去办事儿的某三儿终于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跑了一天了,他根本没时间跟我们搭话,这时才终于走了过来,担心的瞅瞅发呆的小雨晴,又拍拍不远不近坐一边无所事事的我,低声的说:“儿子,等一天了,这的事儿你们也掺和不了,明天差不多就回家办事儿了,有的忙,带小晴先回去吧,吃点饭,顺路把你姨姥姥捎回去……路上开慢点……”
现在的我没任何主见,望了望木头人似的小雨晴,不知所措的接过了车钥匙,某三儿就又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刚开车冲出医院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时,我缓口气,有种想深呼吸的欲望,可是很快心就被揪了起来――小东西好不容易不哭了,后座上这个年迈的姨姥姥却拉着小女孩儿的手,一阵儿老人呜咽,从二舅小时候一直念叨到他的辉煌时期,小晴干涩的眼睛里,泪水又止不往下砸,胸口起伏肩膀抽动,也跟着泣不成声。
总算把姨姥姥送到了家门口,车里就剩我和小雨晴两个了,沿着公路平稳行驶,看看已经到一中那片儿地区了,十几分钟就能到家。
后视镜里瞧见小雨晴兀自还在浅浅抽泣,我叹口气,扫视前方的灯红酒绿,这里的各种小馆子,可是中学时代学生的美食天堂,而且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了吧,于是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试探的问:“丫头儿别哭了,早就饿了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好不?”
不知道为啥,说着说着嗓子哑的咳嗽了一下,这倒不是哭的,可能是太久没喝水太久没说话的缘故。
小雨晴忍住眼泪,抽着小鼻子点了点头,原本清脆的嗓音早就沙哑的不成样子,小声的如同沙粒划过白纸:“恩,哥哥……我想喝点水……”
虽然听的一阵儿心疼,但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有进食的欲望,这就是好现象,我忙不迭的满口答应着,在大街上寻找停车的地方。
上次去过的馆子不用去了,这次吃什么好呢,停了车下来,我犹豫的望着街道上一家家装饰精美的餐厅。小荷花默默走到我身边,挽住了我的胳膊,等着哥哥安排,我转头望着她:“雨晴想吃什么?”
“想吃饭。”她胸口还是轻微的起伏,望着我带着哭意的深深喘了口气:“好饿……”
雨晴乖,我忍住心疼伸手摸摸她的头,记得附近有家老北京火锅店,汤鲜菜品也不错,是那时我和妍儿都很喜欢的地方――虽然短暂的恋爱中经济拮据只去过一次――就在……我仰着头环顾,转来转去,终于在对街几十米的地方看到了它巨大崭新的红漆招牌,店面也换了更加大面积、干净情调的玻璃墙,整个翻新过了呀!
“走吧……”
我任由小雨晴挽着,牵着她往老北京火锅逛去,隔着透明的玻璃,望到里面人稀稀拉拉,正合我意――人多了不好,没人也不好。望望暂时没车经过,正打算牵着小雨晴穿过街道进门,临窗一桌儿上映入眼帘的一对儿饮食男女却让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微微一愣,心跳戛然而止――世界变无声亮丽的慢镜,很快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这里是人声嘈杂车来车往的夜市街头。
额,是的,这样看上去,真有点陌生了呢,那个脸上挂着亲昵微笑拿红木筷子去给对方夹菜的女孩,真的是我的妍儿?好吧,这个男生……我认识,我们共同的同学,好吧,是中学也追过妍儿的情敌。没错,她是妍儿,我的妍儿,嘴巴鼻子眼睛酒窝都是妍儿的,我的妍儿的,漂亮的吊带裙滑腻的手指乖巧的长发,都是妍儿的,都是我的妍儿的,怎么会错,那张在心里无数遍重温的俊俏模样儿,怎么会因为几天十几天的不见而模糊?
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灯火阑珊下,这样近距离的注视着亲爱的笑出酒窝娇美无限的你,感觉却好像相隔了几十万个光年,那么陌生而遥远?
“哥哥……”
身边小雨晴轻声呼唤,隔着几万光年的时空把我唤醒,心头一震,慌乱的转头,她清澈眸子里倒映的明亮灯火暗淡了周围的夜景,迷离了视觉,眩晕了呼吸。伊顺着我刚才出神的注视的方向望了一下,疑惑的询问的皱起了眉,声浅音颤:“怎么了……”
“没事……”
猎人斯道若无其事的对妹妹灿烂一笑,没事,没事,没事,这两个字回荡在心里,来回牵扯,能有什么事儿?不会有什么事!
笑容结束在浮上来的落寞忐忑里,忍不住又向那边瞥去,这时却有一辆大卡车鸣笛亮灯而过,混乱的视线,只隐约停留在一个两人有说有笑的温馨画面。
那一辆车行的时间,仿佛以前无数寂冷黑夜一样漫长,无法抑制的不安中,心悸斯道胡乱的在身上摸着什么,手机,我的手机呢?
“我手机呢……”失神中不觉小声呢喃出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它印象了,心悸斯道站在街边,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兜:“哪去了……”
“哥哥的手机在车里呀,就在座位那儿的小箱子里……不是哥哥自己放的吗?”雨晴低声提醒,注视着失魂落魄的哥哥,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担心。
什么时放那里的,昨晚没拿被某三儿收拾的么,还是今天掉的……心悸斯道要给小猫打个电话,恩,打个电话:“是哦……乖先等一下……哥哥去打个电话……”
在小雨晴欲言又止随着转身、揪着眉毛担忧的注视下,心悸斯道抛下了她,转身快步回车取手机。晃动的视线,不安的呼吸,打过去我要说什么呢,不知道,说什么好呢,不知道,伏着身子在车内翻到手机,按亮屏幕,满满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让我一怔,砸了下座位,狠狠地抓了下垂下来的头发:难道,是我错过什么了。
哼哼打电话没人接哦,小冤家,我应该生气的,可是谁让你今天还是小寿星呢。我已经坐上车出发咯,一中门口见,旧地重游,会不会感慨呢……
还是没人接呀,我都快到了,冤家你在哪泡妞呢?
我到了。太阳好晒,头晕晕。
再等你一个小时,再不来,我就去和老相好约会咯,你知道的吧,本女侠从不缺仰慕者哦,排着队等咧。
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一步一步,温暖和愧疚交织,心痛和沉重平行,抬起头时,妍儿在灯光烂漫的店里笑颜生花,和那个男生开心的争论着什么,小猫会越凑越近吧――这是她这辈子都改不掉的小毛病――没有我也不错呢,转眼瞧见小荷花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呆望着心悸斯道。
这个世界的中心到底在哪里,谁让谁神魂颠倒,旋转的对调中,我给妍儿拨了过去,划过的夜风中,动乱的街道不安的喘息。她注意到了手机在响,看不出表情的侧脸,愣了一下,电话还是接通了。
“妞……”站在对面路边,隔着明亮的玻璃,我望着妍儿叫她的昵称。
“恩……”远远看到小猫挑起了眉毛,犹豫着却还是答应了,只是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纠结的闪烁。
“对不起没接到你电话,家里出了急事――你现在在哪?”
衣装清新美目流盼的小猫怔住了――没人会不喜欢这样诱人的她吧――妍儿低垂着眼睛,瞥了下对座正望着她的男生。电话里传来的若无其事的甜美嗓音,一点一点,冻结了在窗外注视着她的忐忑斯道:“哦……没事儿的……我……我已经回家了……”
“哦……这样……”心悸斯道是低低的不动声色语调,心却不觉缓缓沉了下去――像被割掉侧翅和尾巴的海豚,被扔进幽深的海面以下,没有溅起任何水花,只是丝丝血色弥漫,痛苦扭动中不断下沉,下沉,下沉,直到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深海――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感觉拿着手机的手在抖,那里炫目灯光下,小猫也是拿着手机沉默不语的画面定格,就这样了么:“那……再见?”
“好……再见。”
再见。再见。两声再见,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心寒。心悸斯道应不应该冲上去质问为什么你要隐瞒和老同学吃饭这样原本无伤大雅的事?还是收下那句谎言,然后视而不见、悄无声息的离开,信任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挂掉电话,远远望到座位上的妍儿也愣了一下,然后小猫收起手机,向对面儿莞尔一笑,那个男生也回应的贱贱一笑,擦!
站在大街上,我神经错乱了,万箭穿心,颜面和肢体无处安放的旋转起来,只是不停的向皱眉担心的望着我的小雨晴走去。
“哥哥……”望着心悸斯道走近,她不安的轻声呼唤。
“咱们回家……”我拉起小荷花的手大步往车那边走,再也看不下去了,心头隐隐作痛――死丫头,为什么你要说谎呢,是谁说我们之间不许扯谎的,我都没再跟你扯谎了啊――你们之间,到底有多少暧昧……是的,我有义务相信你,但我同样有权利心如刀绞。
夜灯璀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每一步,都把我们之间信任和揪心的微妙距离重新定义。那一刻,猎人斯道浑浑噩噩,仿佛灵魂已经脱离出肉体。
“到门口了……不吃饭了呀……”雨晴被哥哥牵着手,脚步踉跄的紧跟在后面,弱弱的小声问。
心悸斯道意识到自己的黑脸吓到了这个正经历悲痛的妹妹,打开车门,深吸口气,稳定下情绪――没什么了不起――转头勉强扬起嘴角:“回家的话哥哥马上给你做饭吃,要哪个?”
小东西没有说话,但心悸斯道却见到了接到二舅去世消息后她的第一次微笑――小虎牙微露,奶里奶气――尽管只是短暂的一闪而过,依然照亮了大半个夜晚。
路上我不断的格式化自己,努力把妍儿和那个男生温馨的样子从脑海里删除。没什么了不起,吃饭而已,我一边开车一边不断重复强化的告诫自己。可那些画面就像顽固的特洛伊木马,重新开机启动完毕,就发现它们又已经泛滥成灾。那熟悉的一颦一笑依旧可爱清新,却不再是为你,这会是什么感觉呢?
就是心悸斯道现在的感觉。
中途去了趟菜店,小雨晴还是蛮熟悉买菜这种业务的――至少比从来不问价格的我好很多――心不在焉的挑西红柿的时候,突然有种想马上掉头回去找小猫的冲动,什么都不管不顾,把她拉起来就跑,怎么解释好呢,什么都不用解释,只要搂着小蛮腰吻她就好,于是我拿着一个西红柿愣在了那里。
信任和揪心,揪心和信任,我不也曾经和妖小张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善意的撒过谎么?丫头不也很生气么,她是我的妍儿呀,不是其它什么路人甲,她是我一路走来相濡以沫的宝贝!从初恋到再次相逢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她是爱我的――从秦皇岛跑来找我,辛苦家教钱给我买包,海边纯情的时光蛋――那么那么爱我的,就像我爱她。所有的温暖汇聚在一起,没什么理由不放心的吧。
这样想的坦然了些,掂着西红柿稍稍心安,一会儿再给妍儿打个电话,故作严肃的询问着甜蜜蜜一下,是是非非不就结了……
买菜付款,天经地义,小六儿给力,很快开到了家,废话不说,围裙一围,四线操作。自动电饭锅焖上米饭,煤气炉上炒菜,微波炉里热下冰箱里剩的炖菜,小雨晴帮着切了盘儿凉牛肉,末了迅速搭了个鸡蛋汤,香油葱花酱油醋盐一调,得嘞,二十分钟不到,齐活儿!
这一顿锅碗瓢盆中忘乎所以的东奔西跑,一是怕难过了整天的小妹妹饿坏了身体,二是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愿一直被纷乱变化的猜测缠绕。
认真计较起来,一个试用期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人,还真没什么权利去管这个――也许正是我们的考验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是心的出轨,你要怎么挽回――期待中的有一天什么话都不用说也能明白彼此想说什么的境界,恐怕只能是恋人分手时的心照不宣吧……大厨斯道系着围裙,一边用平板木勺给小东西盛饭一边这样自嘲的嗤笑。
小雨晴坐在饭桌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脸颊上哭过的浅痕还未完全褪去,不过心情似乎不再那么低沉了,眨起眼睛,小乞丐又在惯性的敲桌子。
因为家里只有两个人,我们就在厨房外屋的圆桌上凑合吃了,终于端上来米饭时,小东西眼睛一亮,一边伸手接一边充满江湖气的抬头望着我:“谢哥哥赐饭!”
猎人斯道心情突然好起来,这个小妹妹并没有完全被一连串伤痛击垮呀。生活残酷,但你可以选择比残酷更残酷的坚强,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尝尝这个,哥哥手艺还行吧?”
给小荷花夹菜的时候,我想起了不久前做饭给我和妍儿吃的二儿,她好像也这样问过。因为妍儿的关系,我们之间也有了羁绊。有段时间没她消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从那段因为毕业分手的恋情中缓过来呢。好像,身边的人都不是很幸福呢,如果每个人都是这个感觉,那这个世界岂不糟糕透了。
“唔……”
小雨晴是真饿了,吃的像小兔子啃树叶,难得一见的有点小狼吞虎咽的意思。我端着碗眯起眼睛,看的很开心,也不觉得饿了。
奇怪的是,我的妍儿,小猫小猫,就是小小老虎呗,她长了两瓣可爱微露的兔牙。晴,兔子小兔子,却长了两颗霸气的小虎牙――额,什么情况,犬齿专家斯道叔叔还真是逻辑奇妙啊!
偌大的杨家大院儿,灯光寂寥,就剩俩小人儿在厨房外屋围着桌子安静的吃饭,没有觥筹交错,没有丝竹乱耳,有的只是偶尔的目光来往和彼此不甚明了的心境。
收拾好碗筷残局,我和小晴站在厨房各自松口气,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猎人斯道挠着头,瞥见她理了理额前的散发,然后就垂下眼帘不知看哪里,像夏天里的一棵青葱小树默然不语,整个人似乎又陷入了悲恸的情绪。
可怜的小东西。
明天我们会有许多事,虽然还没参加过葬礼,但一个至亲一个近亲,什么场面都不能少吧。死生亦大,汹涌的人群会让人惶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还有……还有我的小猫,抬起头看时间,九点整了。什么时候打过去,或者,还要不要打过去。
我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累了,如果这就是爱情。
如果我们是命中注定,那这些看似永无止境的状况和纠结又代表着什么?
是你的就是你的,怎样也跑不掉,不是你的你永远得不到,哪怕勾心斗角得到最终也会失去,是这样的么?
如果是这样,亲爱的,这辈子怎么来分辨你究竟是不是我的?
原谅我一时红尘颠倒。
寂静岭。
客厅里浅蓝的光源是深夜大院里唯一的明亮,从厨房出来顺手打开了电视,倒是赶上了影院节目的外国大片儿赏析。
大沙发上我和小晴不近不远的赖着,貌似都专心盯着电视看,开头好像是讲一个领养的小女孩老做噩梦。我胡思乱想了十几分钟,纠结的挂念着妍儿,手机就放在桌子上,电影压根没看进去。倒是这个小妹妹,拖鞋整齐的摆放在沙发下的地板上,光了脚盘着腿抱着抱枕呼吸浅浅,眼睛都不带眨的。
怎么说也是我不对,没接到妍儿再三叮嘱的电话,而且小猫还是开开心心来给我过生日的。搁平时我还不乐死,谁知道赶上家里突然出这种事,又遇上她撒谎,事情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男人应该先开口澄清的,一点气魄没有!我忍不住了,抓住手机,犹豫着想出去给小猫打个电话。
就在此时,客厅里毫无征兆的划过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连没看着电影画面的猎人斯道都肝胆为之一颤,擦,一哆嗦手机差点掉了。与此同时,身边的小兔子一个激灵,吓得惊叫着扔掉抱枕,恐惧中直接转投到旁边哥哥的怀抱。
额,没事没事,斯道哥哥像个木头人,呆呆的凭空架着无处安放的双手,好像在举行投降仪式,她温软的身体让我感觉自己不动也是在犯罪。
她紧紧抱住了我,脸颊贴在我的胸膛,头发像荷花散乱的开在我的衣服上。我低头想看看她说点什么,下巴却磕到了她俏立的马尾,清香扑鼻,于是猎人斯道再也不敢动了。
惊魂未定小东西赖沙发上抱着我,胸口起伏着大口喘息了一会儿,呼吸逐渐安稳。她还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呢,我支支吾吾这个那个不知说点什么,手足无措中,小雨晴却在我怀里埋着脸颊低低哭起来,起起伏伏少女的温软柳背像一只弓,把我颤抖安抚的手都要弹起来。
彼时,是先感觉到她滚烫的眼泪浸透了衣服,潮湿了我的心脏,还是先听到她止不住的抽泣,扰乱了我的思绪呢?
这就真的有点模糊了。
清晰的是这时候响起的铃声,宛如仙乐,让我心头咯噔一下,是我的妍儿么,想我了这个宝贝?怀里的小兔子也抬起脑袋,揉揉眼睛,泪眼婆娑的瞧。斯道哥哥收起心疼,勉强一笑,一只手还放在她背上,一只手的拿起手机,来电姓名却让某斯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额……喂?”
“喂,四哥,嘿嘿,L城火车站不小哇,转地我们好像迷路了啊……”
“L城!?你们来这旅游?”
猎人斯道语气里满是勾心斗角,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诡异的很,千万不要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嘿嘿,怎么着也是跑着玩,顺路过来看看你呗……四哥你得尽尽地主之谊啊……怎么地不招呼我们住两天儿!?”
“谁是你四哥,哪凉快哪呆着去……”
怕什么来什么,坐沙发上拿着手机,我只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烦,事儿赶事儿都凑一块了。小晴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好,伸手抹了抹眼睛,为刚才的情绪失控有点不好意思,眨眨眼睛看顾头不顾尾的哥哥纠结的打电话:“家里有事儿,这几天没时间招呼你们……”
“那什么时候有时间,小的们先转转,等的起您这个大忙人……”
电话里换了个抑扬顿挫的娇媚女声,不是拉拉队的那个妖小张是谁?这个小东北啊!真会找事儿,其实我也明白,就他那点情商,被小张同学玩个团团转属于正常情况。
转头看看小兔子,她已经不哭了,目光水洗般的清澈,确是真正的雨过天晴,只是竖着耳朵好奇的听电话――可能刚才吓的抱住了哥哥,然后伤心事一起涌上心头,才忍不住哭起来吧。
我正犹豫着怎么回答小张同学,手机响了两声,看看显示电量不足,顿时心里一跳,张嘴就说道:“额,没电了快自动关机了,你们就先别处转转吧,承德避暑山庄就不错啊,有时间再说,那个,最好直接转回学校去……”
手机那头气愤的妖小张唧唧喳喳还想讨价还价,我说着呀没电了没电了就果断挂掉了电话,心里正要松口气,转头发现泣露小荷花微微露出了小虎牙,侧着脑袋,酒窝浅浅,当着妹妹撒谎有点尴尬的说。
“乐什么……真的没电了啊……”
拿着黑了屏的手机虚晃几下,这时候手机却突然亮起了屏幕,响了几声才又黑下去,自动关机了,额,不给力啊,我僵住的脸上划出几道黑线来。
“真好玩……”小荷花望着我眼睛眯成半月,转过头哭意未尽的吸了吸鼻子,耸耸肩膀,滑下沙发,摸索着穿上拖鞋哒哒的自言自语着从客厅跑掉了:“好热哦,洗澡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目送小晴跑走,坐沙发上我哭笑不得,醒过神来把真的已经没电的玩意儿扔到了桌子上。拍着沙发环顾四周,这下怎么跟妍儿打电话呢,只能用固话了呗。
拖着鞋挪到固话旁边,站住了稳定下呼吸,其实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怎么说,不过这个世界可不是会等你什么都准备好了才继续运行的――刚要拨号,小兔子又从自己房间里冲了出来,换了小背心和短裤儿,散了头发,拿着白毛巾蹦蹦跳跳的往浴室跑。
未完,待续。。。。明天继续更新。。。。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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