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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健康网|男女恋爱故事:一个MM偷偷爱着让男人流泪的故事(3)……夫妻两性学习……

一个MM偷偷爱着让男人流泪的故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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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与姐姐的 性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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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雨声已息,一缕缕淡黄的阳光在房间里穿梭。姐姐长发零乱,正在戴上胸罩。我翻身抱住姐姐柔软的细腰。姐姐轻轻一颤,看看我,伏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让你走!”我搂紧姐姐。

姐姐笑,拍拍我头。

“真是个孩子。”姐姐穿上内裤,蹬上丝袜。

“孩子怎么了,”我亲吻着姐姐温暖的肌肤,“我就是你的孩子!”

窗外,桔红色的天空是桔红,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在微风中飘摇。

姐姐不说话,默默穿上衣服。

“姐,你一定得好好想想。”我帮姐姐提上裙子后面的拉链。

我把姐姐转过来,仰头望着她:“就算我求你了!”

姐姐点点头,眼里涌出泪水。

“要是实在找不找更好的,姐姐可别把我给忘了啊,”我试图幽默一下,逗姐姐笑笑,“兄弟我虽然小,却是个好孩子,怎么着也得算上个替补吧!”

我努力去笑,却笑不出来,我鼻子一酸,掉下眼泪。

“你看你看,又哭鼻子,”姐姐拍拍我脸蛋,“还好孩子呢?”

“好孩子伤心了就不能哭吗?”我紧皱眉头,作可怜状。

姐姐笑,边笑边系上鞋带。

“快点起,”姐姐朝我噘噘小嘴,“是好孩子还不起来送姐姐?”

姐姐调皮的样子清纯而可爱,望着姐姐,我感觉幸福,却又更是悲伤。尽管姐姐因我的哀求而犹豫,然而我那将会失去姐姐的感觉,却比夜里还要清晰可辨,仿佛它即刻就要发生一样。我不知道自个为何会如此的缺乏信心,悲观泄气。我很不喜欢自个这样,甚至厌恶,我期盼自个能自信一些,像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而不是如此自卑,连麻雀、苍蝇、乌鸦都他娘不如。

我慢条斯理穿上衣服,从T恤下伸出脑袋的那一刻,我感到眼前一片迷茫。姐姐站在窗前,对着小镜子涂着口红,不时瞥瞥我。斑斑的阳光在她梳理整齐的丝发上跳跃,宛若蹿出湖面的小鱼儿。

“快点,宝贝!”姐姐朝我扮个鬼脸。

“整点东西吃,再走吧?”我穿上鞋,端起杯子,喝光剩下的水。

“废话,”姐姐白我一眼,“想不管饭就把我打发了啊!”

我笑。

“不是看你挺着急嘛,怕你迟到了!”

姐姐拉开窗帘。

“那你就太杞人忧天了,”姐姐朝我得意地笑,“还没人敢管我!”

“哦,”我作豁然开朗,恍然大悟状,“原来你跟你们老板,也有一腿啊!”

姐姐愣了一下,随即便嘿嘿,嘿嘿笑,边笑边走近我。

“你,你,你想干嘛?”我预感到有些不妙。

“干嘛啊,嘛也不干。”姐姐嘿嘿笑,边笑边眨巴眼。突然,她向我扑了过来,一把掐住我脖子,把我压在身下。我被掐的喘不上气来。

“草鸡,不草鸡?”姐姐学我的口气。

“草鸡是啥意思啊?”我装傻。

“再问你一遍,草鸡,不草鸡?”姐姐使劲掐我,我真有点草鸡了,我草鸡姐姐万一一失手,把我给活活弄死。

“草鸡了,草鸡了!”我慌忙点头如啄米。

“还敢胡说八道了吗?”姐姐又眨巴眨巴眼。

“不敢了,不敢了,”我嘿嘿笑,“姐姐跟老板没一腿,跟我有一腿!”

这时,门“咚咚咚”,被连踹几脚。我望望姐姐,姐姐望望我。姐姐从我身上下来,边笑,边舔嘴唇。

“不哭了,不哭了。”姐姐哄我,边哄边掉泪。

“要再哭,”姐姐为我擦着眼泪,“姐可就不待见棍棍了!”

窗外的雨是凄凉,我的心也是凄凉。我搂着姐姐,抱她在怀里,却感觉不到拥有。我用力抱紧她,用力抱紧,然而,我越是抱紧,我的心却越是虚弱,越是惶恐与不安。我担心姐姐会突然离我而去,杳无音信,老死不得相见。我一阵接一阵哆嗦,一阵接一阵,我哆嗦,是因为我草鸡。

姐姐哄着我,又是甜言,又是蜜语,还时不时亲亲我。姐姐的舌尖是冰凉与柔软,是缠绵与深情,有股淡淡的柠蒙味道。姐姐的亲吻,令我陶醉,使我沉迷。我望见自个坐在暮时的房檐上,一脸灿烂,我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盛开的向日葵,一只瓦蓝色的鸽子“咕咕”叫着,在烟筒上东张西望,梳理着羽毛。

“为啥要复婚呢,”我拿枕巾擦掉眼泪,“还爱他?”

玻璃被雨点敲的啪啪响。

姐姐摇摇头。

“只是为了小孩。”姐姐淡淡地说。

“不想让孩子,”姐姐摸着我的脸颊,继续说道,“从小没有爸爸。”

玻璃被雨点敲的啪啪响。

姐姐的话,让我吃惊。我以为会有许多曲折,没想到竟会如此简单,如此的普普通通。我甚至有些失望。如此一个复婚理由,倘若写进小说的话,势必极端的俗不可耐,味同嚼蜡,缺乏吸引。读者们也会对我构织故事的能力产生深深的怀疑,心中暗骂,你丫的会不会编,不会编就滚蛋,写的什么破烂玩意啊,闹不好还会有坏鸡蛋,烂瓦片,啤酒瓶,易拉罐,西瓜皮,剩馒头之类,呼啸而来,密如雨下。这样想着,我不禁对我的写作,感到揪心,涌起无奈。看来,不他娘的胡编乱造,不中啊!

姐姐下床去倒水,她的身形是消瘦,是倩美,我的心在飘摇,宛若苍茫大海上的一条小破船。皎洁的月光下,惊涛骇浪,浪起潮涌。我茫然无措,心情暗淡。我被浪头冲的咯吱吱,咯吱吱呻吟,苦不堪言。我怜悯自己。我不明白自个为何竟落得如此狼狈不堪,处境龌龊。

姐姐重又钻进我怀里。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我,光滑而柔软,姐姐亲吻我,边吻边喃喃细语,那潮湿的呼吸,使我陶醉,令我神伤。我抚摸着姐姐散落的丝发,边摸边流泪。我不停地流泪,不停地流泪,哗哗啦啦,啦啦哗哗,酣畅而淋漓,难以阻止。如此流泪,是因为有个东西在漆黑的夜里,越来越清晰,那就是,我会失去姐姐,一如失去我昔日的女孩一样。窗外的风是桔红,窗外的雨是桔红,窗外的风雨是桔红,一朵朵绚烂的绝望之花,在风中绽放,在雨中盛开,轻歌曼舞,渐成妖娆。

“谁啊?”我走门跟前。

“扫黄打非办公室的!”门又被“咚咚”踹两脚。

我听出是蝈蝈,开开门。

蝈蝈大腿一拱,跳了进来。

“靠,还真被我扫着了!”蝈蝈瞅见床边的姐姐,不好意思笑了笑。

蝈蝈张嘴又想吱吱叫唤,我猜想是说玫瑰,我赶忙使了个眼色,示意蝈蝈别说。蝈蝈闭上嘴,面露一丝疑惑。我担心姐姐会注意到,急忙转移话题。

“吃饭了没?”我问蝈蝈。

蝈蝈摇摇头。

“走吧,吃饭去!”我朝姐姐抛个媚眼。

在小摊上等着绿豆汤上来的间隙,姐姐问蝈蝈带手机没,蝈蝈掏给姐姐。姐姐低头编短信。我问给谁发呢。姐姐笑笑,说让同事帮她打卡。

“不没人敢管你吗?”我趁机取笑姐姐。

姐姐发罢,把手机递给蝈蝈。

“你管的着吗!”姐姐白我一眼。

吃完饭,送走姐姐,蝈蝈随即拦了辆车,将我拽上去。路上,蝈蝈问我为啥不让说玫瑰的事。

“要你是我的话,”我问蝈蝈,“你会在她面前说起玫瑰吗?”

蝈蝈一边想,一边摇下车窗。

“倘若那样,对玫瑰其实是一种侮辱啊!”蝈蝈自言自语道。

窗外的夏日阳光是明亮,我的心,却是消暗,我看见玫瑰站在街边茂盛的梧桐树下,静静望着我,如往昔般灿烂微笑。她的身后,是潺潺流淌,清澈无比的河水,河面上,一只受伤的孤雁,舒展着翅膀,哀鸣不断。

“玫瑰家里人下午估计就到了,”快到医院时,蝈蝈说道,“辅导员打的电话!”

“你说***。。。。。。”

“嗨!”蝈蝈长叹一声。

医院门前的积水,污浊不堪,一只赃兮兮的哈巴狗,边在水里打滚,边汪汪叫唤。

辅导员正搭着老K的肩膀说事,我走过去,朝他笑了笑。

“吆,棍同学还认识我啊!”辅导员故作惊讶。

“老师好,老师好,”我伸手跟其握握,“多日不见,您依然是那么的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令我等俗人自叹不如,望尘莫及!”

“别整这没用的,说,啥时候请我喝酒?”

“兄长吩咐,啥时候都中!”我掏出烟,笑嘻嘻递其一根。

“你这熊孩子整天不上课,在外边捣弄啥呢?”

老K给其点着烟,嘿嘿一笑:“丫最近在搞色情小说!”

“乖乖,我说棍子,你牛啊!”

“别,别瞎扯淡了,”蝈蝈面色凝重,吱吱一声,“玫瑰咋样了?”

“没事,”老K接过我递给的烟,“就是比较虚弱,刚才又抽了点血。”

“棍,”老K朝我皱皱眉,“你进去瞅瞅!”

阳光很灿烂,灿烂的阳光落在我并不灿烂的脸上,“磁”一声化为了蒸气。我笑了笑,我笑的样子肯定很难看,否则蝈蝈不会被逗得东倒西歪。

“不,不,不去了。”我脸上的那坨肉像是被冻住了,硬邦邦的。我感觉很不舒服。

“你去不去?”老K有些生气。

我摇摇头,我掏出烟来点着,一口一口抽。桔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

“熊人!”老K恶狠狠瞪我一眼。

我没答理他。我一口接一口抽手里的烟,一口接一口。我不去看玫瑰,是因为我知道,一旦看见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玫瑰,我会异常内疚,万分悲伤,甚至还会心肠柔软,掉下泪来。我不喜欢内疚与悲伤,不喜欢掉眼泪,不喜欢总是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这般难堪!

小Q从大厅晃悠出来。

“棍,”小Q嚷道,“早上有个妞,打电话找你来着。”

“让打你手机,说打不通。”

小Q边嚷,边从裤兜里掏出一纸条。

“让你丫速回!”小Q递给我,然后掏出卫生纸,使劲擤了擤鼻涕。

“娘的,慢性鼻炎害死人啊!”小Q边擤边嘟囔。

纸条上的号码,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光彩夺目,它宛若一根锋利的刚针,刺得我睁不开眼,扎得我心口流血。我跟蝈蝈要过手机,哆哆嗦嗦拨过去。

“喂,”我走下台阶,声音颤抖,“是我。”

“你在哪,”她语气焦急,电话那边乱遭遭的,“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快过来!”

我小腿一软,险些瘫地上。

“真,真,真,假的,真的?”我语无伦次。

“快点来,别废话,”她嗓音干涩,气急败坏,“我都快死了!”

车内开着空调,寒气逼人,我却仍是汗流浃背,浑身燥热。路边法国梧桐树闪亮的叶片上反着闪亮的光,一只只身形灵巧的黑色小鸟,扑楞着翅膀,在枝叶间穿梭。我试图去琢磨琢磨,却难以静下心来,我的脑子里,一团混乱,就像是锅煮滚了的棒子面粥。

一路上,我都在忐忑不安。当我透过车窗,望见站在树阴下,一脸焦急的她时,我的不安不见了,换之而来的,是冰封的忧伤融化的声音。桔红色的天空下,忧伤的河水四处流淌,所过之处,草折花谢,雀哀燕泣。我推开车门,河水一涌而入,将我淹没,无奈,我只得运用狗刨,刨了出去。

她看见我,朝我招手,她洁白的短裙是洁白,黑色的T恤是黑色,丝发随风而动,她微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我咬咬嘴唇,眼泪掉下来。我一边掉泪,一边扎头走,一边掉泪,一边扎头走,快走近时,她跑过来,紧紧抱住我。

“你咋来了?”我摸摸她的头。

她不说话,只是贴着我,瘦弱的身体在颤抖。她仰起头,脸上布满泪水,桔红色的阳光落她脸上,她的眼泪也成为桔红。

“饿不?”我问。

她擦着眼泪,点点头。

“都快饿死了!”她捂着肚子,朝我噘噘嘴。

“想吃啥,”我帮她擦去泪水,“烩面,中不?”

“咋不中哩!”她学我的口气,边学边笑。

望着她调皮的样子,我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些我跟她朝昔相处,在小树林里亲亲我我的日子。我鼻子一酸,流出眼泪。

“怎么啦,怎么啦?”她摇着我的胳膊问。

“没啥,”我弯腰提起她的行李,“走吧,吃饭去!”

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绕过熙熙攘攘的地摊,她挽着我胳膊,亲密无间,宛若我们未曾分开过一样。一条大黄狗蹲在路边的小杨树下,呜呜哭泣,三两片枯叶从树上掉下来,砸在它脑袋上。

“棍,”她拽拽我胳膊,一脸调皮地望着我,“有没告诉她,我来了?”

“谁?”我一愣。

她朝我眨眨眼:“你女朋友啊!”

我摇摇头。我拉开餐馆的玻璃门,我的胳膊变得无力,心变得沉重。我的眼前是姐姐昨夜抱着我,哭泣时的样子。我把行李放椅子上,问她吃大碗,还是小碗。

她皱皱眉,表情夸张地捂着肚子。

“我都这样了,”她笑,“你不会吝啬到让我吃小碗吧!”

阳光穿越厚厚的玻璃门,如溪水般在空气里潺潺流淌,惆怅而舒缓,还散发着宛如槐花,若有若无的轻香。我坐在阳光里,与她对望,又幸福,又不安,感觉是在偷偷摸摸约会。她一边看我,一边微笑,时不时喝一点水。

“嗯,”瞅了一会儿后,她摸着我脸颊,自言自语般,点点头,“好像比以前,更不讲卫生了!”

她对我如此亲昵,令我很是受宠若惊,我哆哆嗦嗦掏出跟烟来,又哆哆嗦嗦摸火机。

我哆哆嗦嗦点着,猛抽两口。

“你不会是要,”我鼓起勇气,嘿嘿一笑,“杀回来吧?”

这时,服务员将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我拽出双筷子,放她碗上。

“快吃吧,”我说,“汤挺好喝的,你尝尝。”

她捏着勺子,喝了一小口。

“嗯,蛮好!”她抿嘴笑笑。

那若有若无的香味,依然若有若无,小杨树下,呜呜哭泣的大黄狗,呜呜哭泣着跑过来,在玻璃门外焦急徘徊,频频向屋内张望。

她一小口一小口吃面,一小口一小口喝汤。她剪断的丝发,长长了许多,也漂亮了许多,不知道她是否要留长,就像当初为我而留的那样。

我一口接一口抽烟,一口接一口。我眼前的她是温柔与美丽,是安静与端庄,是我的日夜想念,我的心却是惆怅,是忧伤,是无可奈何。我一边望着她,一边想姐姐。窗外的天空是桔红,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

“棍。”她又喝了口汤后,低头转着勺子。

我摁灭烟头,喝了点水。我望着她。

“我呆两天就走,”她淡淡地说,“你放心吧。”

我知道你为难,说着,她的眼里涌出泪水,她捏起勺子,一口接一口喝起汤。她瑟瑟发抖,宛若一只在狂风暴雨中受伤的小鸟。

看到她这样,我的心如刀割般难受,我坐过去,把她揽进怀里。我拿起餐巾纸给她擦着眼泪。她紧紧贴在我怀里,眼泪若秋水般流淌。

“棍,”她哽咽着,泣不成声,“没人要我了!”

我用力抱着她,我的眼泪簌簌掉落下来。

走在树阴下,她不哭也不闹,乖乖地搂着我胳膊,是个看似听话的好姑娘。走在树阴下,她一会儿朝我笑笑,一会儿望望天边的云彩,蹦蹦跳跳,翩翩起舞,是条欢快的小猫,是只美丽的蝴蝶。走在树阴下,我强扮欢笑,内心酸苦,心事重重。我东琢磨,西琢磨,前琢磨,后琢磨,琢磨来琢磨去,琢磨去琢磨来,就是不知道咋办才好。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女孩突然而至,把一向聪明无比的我,给难住了。尽管她没告诉我什么,我也没问,可从她的眼神里,我能读出忧伤与绝望。我不问,是因为我一点都不想听,她跟那孙子的苟且之事,一旦听到,我知道我又会自作多情,鲜廉寡耻地泪流满面。我不愿总在她面前,跟条大黄狗似的,呜呜哭泣,如此可怜。

“我要吃冰激凌!”阳光下,她朝我噘噘嘴。

“OK,买!”我赶忙掏钱。

温度在上升,空气里飘荡着点点火苗,跳跃着,宛若深夜里的莹火虫。她吃着,默默无语,似有心事,不时打个哈切。

“中午想吃啥?”我小心翼翼问。

她使劲摇摇头。

“不吃不吃了,”她调皮地笑笑,“我得好好睡一觉,坐车把我给困傻啦。”

“对了,”她收敛起笑容,皱皱眉,“住你那方便吗?”

说着,她咬着嘴唇,朝我眨眨眼。

有风吹过,纷纷扬扬的槐花,纷纷扬扬洒落,她又朝我眨眨眼。她的眼神饱含深意,宛如湖水般幽深,又似暗潮般难以捉摸。

“就是不方便,”我也朝她眨眨眼,“不也得给你腾地嘛!”

她又朝我眨眨眼,又朝我眨眨眼,她一边眨,一边咬嘴唇,她一边眨,一边轻轻抚摸我的脸。桔红色的天空下,白色的槐花在桔红色的阳光间飞舞。她的眼泪,流淌下来。

“棍,”她望着我,满脸的忧伤,“想过我吗?”

小杨树的小杨树叶,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我一脚接一脚蹬着小杨树,边蹬边流泪,边蹬边用指甲在树干上划下一道道痕迹。

“知道你恨我。”她掏出纸巾,擦着眼泪。

我叹了口气。

“走吧。”我说。

我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条柔软的狗尾巴,他瞅着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摇摇晃晃,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讨厌它。

她包里也不知都装了些啥破玩意,重量惊人,待我一口气提到楼上,已是气喘如牛,挥汗如雨。呵呵在门上哼哧,哼哧,喘了一阵,然后掏出钥匙给她。她抿嘴笑着,开开门。

一进屋,她便东瞅瞅,西看看,南摸摸,北碰碰。

“嗯,收拾的不错!”巡视一番后,她朝我笑了笑。

尽管她的笑看起来很灿烂,甚至屋里的昏暗都因她这一笑而无处遁形,逃之夭夭,然而,我还是看出了她的落寞。无疑,她切实感觉到了,我跟姐姐混在一起的气息。姐姐遗落在桌上的一个眉夹,半支口红,还有床尾那个叠着的粉色内裤,毫无疑问,她都尽收眼底。

我给她倒了点水。

“听歌吗?”

她摇摇头,我困了,她说。

“那赶紧睡吧!”我说。

我把窗帘拉上,屋里愈加昏暗,墙角的蟋蟀吱吱叫了声。

她坐到床上,脱掉凉鞋,褪下丝袜。我把水端过去。她晃动着脚丫,边晃边冲我笑。我摸摸她的头发,一会喝点水,我说。

“棍,”她仰脸望着我,缓缓说道,“你出去一下。”

我一愣。

“为啥?”

她舔舔嘴唇,笑了笑,有些羞涩。

“我要换衣服了。”

我又是一愣。

“换呗,”我嘿嘿坏笑,“又不是没见过,还怕我偷看啊?”

“哼,哼,”她噘起小嘴,“出去嘛!”

“好,好。”我赶忙蹿了出去。

楼道里是阴凉,有风阵阵袭来,夹裹着十二月点点的寒霜。呵呵在墙上,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不拉即。我感到泄气,我竟然还是这么草鸡她,她一生气就害怕,就两腿发软,脑门冒汗,没有半点骨气。我厌恶自己。我掏出烟来点着,我一口一口地抽,每抽一口,我就鄙视自个一次,每抽一口,我就暗骂自个一回。一只肥硕的母老鼠,带着三四只小老鼠在楼梯上打滚,追逐,欢快嘻戏,在我脚边经过时,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我感到深深的可悲,唉,连他娘过梯的老鼠都对我视而不见,心怀漠视啊!

我一口接一口抽烟,一次接一次鄙视,暗骂自个。等我鄙视了208次,暗骂了自个208回之后,我咬咬牙,抓住门扶手。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咽了口唾沫。我喘着气,慢慢将门推开。我慢慢推,慢慢推,慢慢推,大颗大颗咸乎乎的汗珠滚进我嘴里,我全然不觉。一条比针还细,勉强能爬进一只小蚂蚁,飞进一只小蚊子的缝,终于无声无息被推出来,可就在此时,门发出了,清脆宛如玉石断裂,悠扬仿若深秋蝉鸣的“咯吱”一声。我心说坏了。

“干嘛呢!”她望过来。

“没,没,没干嘛,”无奈,我硬着头皮,伸进脑袋,“看你换好了没。”

她边系睡衣的扣子,边咬着嘴唇笑。

“不是想偷窥?”她朝我眨眨眼。

“偷,偷,偷啥窥啊,”我闪身进来,“我的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笑着喝了几口水,然后便垫着枕头靠在床头。我坐到床边,我问她要不要盖背单,她说不用。她的脚丫白晰如初,我伸手摸摸,很凉,很柔软。她望着我,目光幽深而迷离,宛若一潭散发着蓝色莹光的湖水,我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暗示着什么,是还爱着我,抑或想跟我做爱。

“我要睡了!”

说着,她迅速放倒枕头,转过身去。

窗帘被风吹起,斑斑的阳光洒在墙上。我想起玫瑰。我喝掉杯里剩下的水,要过她的手机,给蝈蝈发了条短信。一发出去,蝈蝈就打了过来。

“你他妈弄啥呢?”蝈蝈嚷嚷道。

“赶快过来,”蝈蝈有些急躁,“玫瑰啥都知道了,真操蛋,一直在哭,谁哄都不顶事!”

“咋知道的?”我心里一惊。

“唉,别提了,玫瑰竟认识那药,护士一端过去,她就懂咋回事了!”

“呵呵,”我咽了口唾沫,“知识害死人啊!”

蝈蝈嘿嘿笑了两声。

“别扯淡了,快过来哄哄吧,”蝈蝈的语气变得沉重,“现在都指望兄弟你了。”

放下手机,我望着时而飘起的窗帘,发了会呆。蝈蝈的话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使我感到愧疚。我拍拍她。她转过身来。要出去吗,她问我。

“嗯,”我点点头,“估计啊,会晚点回来,你多睡会,要是实在睡不着,就看看我写的小说,要是饿了,就到下边超市弄点吃的。”

她笑了笑,说好。

“会开机吧?”我逗她。

她恶狠狠瞪我一眼。

“会!”她噘噘嘴,随即转过身去。

正午的阳光是炎热,正午的阳光是无情。我在正午的阳光下晃过,胆战心惊,左躲右闪。我生怕一不留神,被就地烤成肉干,成了野猫野狗,家猫家狗,甚或猫头鹰,小老鼠的丰盛午餐。我一步两跳,三步四跳,正午的阳光下,我是一只猴子。医院大门的左边是苹果摊,医院大门的右边是香蕉摊。我关注它们,不是因为我是猴子,而是因为有个胖乎乎的女孩在两个摊前,频繁地蹿来跳去,跳去蹿来,像只蚂蚱。

“棍棍,”她突然朝我抛了个媚眼,“是你啊!”

“我说谁呢,晃来晃去的,没个正形!”她又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像只蚂蚱呢,原来是蝈蝈的小姘,小胖妞啊!

“棍棍,”蚂蚱又从苹果摊跳回香蕉摊,“买啥好呢?”

“当然是香蕉啦!”

“玫瑰喜欢?”

“我喜欢。”

小胖妞捂嘴笑,边笑边朝我抛媚眼。正午的阳光下,小胖妞的媚眼比正午的阳光还炽热,烫得我直裂嘴。我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嫂嫂勾引小叔!想到此,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得意忘形。我嘿嘿窃笑两声,窃笑的同时,我感到很对不起蝈蝈兄。

“那还是买苹果吧,”小胖妞又蹿回苹果摊,“省得你偷吃!”

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出现在正午的阳光里,翩翩起舞,那黑色花斑在正午的阳光里格外醒目,宛如深夜里猫的眼睛。

蚂蚱扎着头捡苹果,我掏出根烟,正点着,突然,吱吱一声,一只蝈蝈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挑大个的!”

蚂蚱朝蝈蝈抛了个媚眼。

“这么大的中不?”蚂蚱拿起一个问蝈蝈。

蝈蝈瞅了瞅,面露疑惑。

“没戴隐形吧,”蝈蝈吱吱一声,“啥眼神啊,这不忒小了!”

小胖妞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边笑边抛出若干媚眼。

“知我者,小蝈蝈!”

“我说咋对我不停放电呢,”蝈蝈作恍然大悟状,“感情是在聚光啊!”

我一口接一口抽烟,一口接一口。我突然对一个词极其渴求,仿佛它就代表着一千个美女,意味着纸醉金迷。我迫切需要用它来评价自己。这个词就是:傻逼。

正午的阳光是炎热,正午的阳光是无情。跟在一只蚂蚱和一只蝈蝈身后,我心事重重,沉默寡言。我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姐姐。瞒天过海,太困难了,毕竟她在我这住着,而告诉姐姐,我又怕姐姐心里难受。一只接一只麻雀自空中飞过,叫声清脆而短促。我琢磨来琢磨去,琢磨去琢磨来,迟迟拿不定主意。

“国米输了知道不?”蝈蝈扭头朝我笑笑。

“1:2,”我叹了口气,“就看跟尤文这场了,要是再输,就彻底没戏了!”

“要赢了呢?”

“靠,那就不好说了,一切皆有可能,”我想了想,继续说道,“甚至AC也有机会,但前提是得赢球!”

“玫瑰还是哭吗?”小胖妞问蝈蝈。

“不哭了,”蝈蝈皱皱眉,说道,“可就是不说话,跟丢了魂似的。”

“我就担心她一时想不开,上了吊”蝈蝈又吱吱道,“那就忒可惜了,多好一文学青年啊!”

“读过玫瑰的诗吗,”蝈蝈望向我,一脸的悲伤,“相比而言,你那小说只是个屁!”

正午的阳光是炎热,正午的阳光是无情。“屁”字在阳光下飘飘荡荡,荡荡飘飘,宛如断了线的风筝,恰若轻灵飘逸的羽毛。我觉得,它很漂亮。我的破烂小说,能用“屁”来形容,简直让我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我因此而自以为是,骄傲万分。

老K跟小媳妇躲在墙角男盗女猖,瞥都不瞥我仨一眼。我们蹿过去,他俩依旧勾肩搭背,窃窃私语。

蝈蝈吱吱咳嗽两声。

“校纪第二十三条,严禁男女在公共场所,牵手挽腰,勾肩搭背,行为不端。违反者,给予记过处分,情节特别严重,造成恶劣影响者,视情况,给予记大过,留校查看,甚至开除处分!”

蝈蝈嘿嘿一笑,露出几颗黄灿灿的牙。一股沁人心脾,味若腐肉的口臭,姗姗而出,落落大方。老K不禁皱了皱眉。

“几个月没刷牙了?”老K边捂鼻,边翻白眼。

“说啥呢,”蝈蝈一瞪眼,面露不悦,“我有那不讲卫生吗?”

蝈蝈不满地朝地上吐口唾沫。

“我星期二刚刷的!”

说罢,蝈蝈凑近老K:“不信你闻闻,还有股清香呢,咱用的可是黑妹野菊花!”

老K大惊失色,慌忙躲闪,边闪边东张西望。那样子仿若一只正在菜地里大肆咀嚼,突然受到惊吓,仓惶逃窜的野兔。

当我提着小胖妞买的大苹果,孤零零一个人推门而进时,我只觉得脚步是沉重。一群带着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在病房里扑楞着翅膀,窗外的天空是桔红。护士在给玫瑰换药。玫瑰望了望我,随后将脸扭过去。我把苹果放到桌上,挑出一个红彤彤的,拿刀轻轻削着。我一边削,一边想着跟玫瑰说些什么。

“她现在能吃苹果不?”我小声问护士。

“可以啊。”护士换完药,瞥我一眼。

我把削下的果皮,扔进纸篓里。我想起玫瑰给我削苹果的那次,心里不禁泛起酸楚。

“看着点,”护士冲我说道,“快输完时,到护士站叫我。”

护士走后,屋里变得静寂。窗外,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我把苹果削好,拿给玫瑰时,却见她在默默流泪。

“怎么了?”我放下苹果,慌忙问。

我连忙撕下卫生纸,给她擦眼泪。

“输的疼吗?”

玫瑰把脸扭过去,不让我擦。

“要不要叫护士进来?”我皱眉问。

她摇摇头。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宛若珠玉。我试探着再去擦,又被她拒绝。我坐在床边,手里抓着一把卫生纸,顿感手足无措。

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丝发干枯,失去了昔日的光泽。我垂下头,不忍去看。

我期盼玫瑰能像从前一样,活蹦乱跳,浪漫幽雅,整日里,对我胡思乱想,惦记挂念,期盼能再瞅见她的走廊里踢键子,安静地戴着耳塞听歌,一脸羞涩的对我微笑,跟小媳妇边窃窃似语,边不时瞥我一眼,踢球时给我加油,考试时哆哆嗦嗦给我递答案。。。。。。

可是,我的期盼是那么的软弱无力,遥不可及。我对我的期盼,感到绝望。我一边想,一边抠手指头,一边想,一边咬嘴唇。等我的手指抠破了,嘴唇咬出了血,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在我那被蝈蝈以屁相称的小说里,我将会这样写道:“面对憔悴的她,我的眼泪是无奈,我的呼吸是惆怅,我的双腿是软弱乏力。她是一朵盛开在我的窗边,却被我忽略的纯洁之花,是一株暗长在我的门外,然被我遗忘的灵动之草。我为此而悲伤和忏悔,却又无可奈何!”

窗外桔红色的天空是桔红,屋内扑楞的蝴蝶是扑楞,我一边抠手指头,一边咬嘴唇,一边簌簌掉泪。

“棍。”玫瑰突然轻声叫我。

我忙擦擦眼泪,扭过身。

“想吃苹果啦?”我朝里凑凑,挨近她。

她笑了笑。

“不想。”

“你吃了吧,”她朝苹果呶呶嘴,“我想看你吃。”

我鼻子一酸。

“不,不,”我瞅瞅苹果,又瞅瞅她,“早上吃的较饱,整不下去。”

“都中午了,不信你还饱,”玫瑰又笑了笑,“快吃吧,少骗我。”

“好,那就满足你一次。”我拿过来,喀嚓咬了一大口。

我边嚼边冲玫瑰笑,待咽下后,我望着她,缓缓说道:“其实,我比较喜欢吃香蕉!”

她望着我,若有所思。

“我就好比,”她咬咬嘴唇,“是苹果吧?”

窗外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我一口接一口,一口接一口啃着苹果,不知该怎样回答。

很多年过去了,倘若我还有勇气去回忆那个叫玫瑰的女孩,我肯定会记起被她问及她是不是苹果的这个中午,并将再次体会到,当时那种羞愧难当,自惭形秽,无路可逃的窘迫心情。

我抬头望着玫瑰,只见她的眼神,是忧郁。

夏日的阳光是沉闷,夏日的蝉鸣是聒躁。我在夏日的菜市场上逛悠,一只手提着茄子、西红柿、黄瓜、馒头、猪肉、鸡翅膀,一只手提着馒头。玫瑰忧郁的眼神化为一块冰,镶进了我的胸口,使我纵然满头大汗,心也是寒冷。我从医院逃离,判若丧家之犬,形似漏网之鱼。从今以后,我将无力再去面对玫瑰,我害怕她那忧郁的眼神,那眼神让我虚弱,使我难以呼吸,心痛致死。

桔红的阳光是炽热,昏暗的树阴是阴凉。我在炽热的阳光下行走,避开阴凉的树阴,与众不同,像个傻逼。我希冀阳光能晒化我胸中的那块冰,让我的心摆脱寒冷,恢复温暖,可我的希冀成了痴心妄想。一只大鸟,拍打着狭长的翅膀,自街道上空划过,凄厉的鸣叫,悠长而悲切。

我提着东西,一阶阶爬上楼梯。我头晕目旋,两腿发软,口干舌燥。每爬一阶,我都得咬牙一次。爬到门口,我几近虚脱。待敲开门,我立时像个玻璃球,滚了进去。确切的说是:连滚带爬。

“怎么了,你?”她赶忙搀住我。

我把东西扔桌上,朝她嘿嘿一笑。

“八成是,中暑了!”

我接了杯自来水咕咚,咕咚,灌下去,然后一头栽到床上。

“正好,有霍香正气,”她拉开包,翻找着,“火车上买的,我没喝。”

她把我强行拽起来,逼着我喝了两支。

“这玩意跟敌敌畏有一拼啊!”我感叹道。

她嘿嘿坏笑,边笑边捂着胸口,作痛苦万分状。我伸手抓她,她一闪,没抓着。我倒到床上,注视着屋顶。我浑身发冷,呼吸不畅。她弯身,给我脱掉鞋。她去倒了杯开水,端过来。

“多喝开水,”她拍拍我的小腿,“睡一觉,出点汗就好了!”

“把衣服脱了吧!”她又拍拍我。

“好,”我说,“那你先出去一下。”

“行了吧,你,”她笑,“快脱!”

我不敢迟疑,迅速脱下T恤,褪下裤子。当仅剩内裤时,我咽了口唾沫,朝她嘿嘿一笑:“还脱不?”

“自己决定!”她白我一眼。

她转身拿起黄瓜,到水笼头下一根根冲洗起来。她柔顺的丝发平铺在肩头,身形依然是那么美。窗帘在风里摇曳,我的心也在摇曳。我静静地望着她,心若潮水般起伏跌宕,感慨万千。

我把内裤拽下来,盖上被单。

她洗好黄瓜,扔给我一根。她一边嚼,一边朝我眨眼。

“真不要脸,竟脱了!”她笑。

我裹紧背单,怯生生望着她。

“跟你说啊,千万别有非份之想,”我浑身哆嗦,额头冒汗,“我现在可是有妇之夫!”

“可我要有了呢,”她凑过来,眨巴眨巴眼,“棍,你说咋办?”

“是逼我亲自动手,还是你乖乖就范?”说着,她伸出手,拨弄着我下巴。

“太自以为是了吧!”我笑。

霍香正气的药效立竿见影,搞得我大汗淋淋。

“要是热,就把被单拽了,别捂出痱子。”

“关怀备至啊!”我使劲拽着被单,生怕被她一把揭下来。

“没想到,你还这么坚贞,”她柔软的小手顺着我身体,慢慢滑下去,“真是令人肃然起敬。”

“请您将手拿开!”我缓缓说道。

“吆,吆,这是什么东西,”她惊讶道,“硬邦邦的,像个棒槌!”

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私人物品,请勿擅动。”我颤抖着,拨开她的小手。

“没擅动啊,”她抿嘴笑,又将手放上去,“只是随便动动。”

我又拨开她的手。

“别,别,别折磨我了,”我皱起眉头,“我真的不能。”

说着,我转过身去。

墙角的蟋蟀吱吱,吱吱叫了两声,声音疲倦,沙哑,了无生趣。昏暗的屋内是昏暗。

过了一会,她从后面抱住我,紧紧贴着。

“你就真不属于我了吗?”她喃喃说道。

我鼻子一酸,滚出泪水。

狗日的确诊结果,粉碎了我们所有的梦。我为玫瑰而惋惜,流了一夜的眼泪。玫瑰的家人决定带她到北京治疗,这几天就会走。这也就意味,玫瑰将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从而使我对她的叙述变得艰难。无论是老K,小媳妇,蝈蝈,小Q,还是小胖妞,都像是自个亲爹,或者亲娘,死了一样,发自真心地掉眼泪,所有人的气愤与无奈,悲伤与绝望,汇聚成了蝈蝈的一句话:“呵呵命运他娘!”

当我在夜晚,泪流不止的时候,姐姐陪伴着我,听我讲述,替我分忧,也流下眼泪。我感谢姐姐。我觉得姐姐很大度。姐姐的大度不仅体现在,任我为玫瑰流泪这件事上,还体现在,当我告诉她,我昔日的女孩,此刻正躺在我床上,翻来覆去琢磨如何再把我搞到手时,姐姐仅仅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又与我继续亲吻起来。

“我跟她啥也没干!”我信誓旦旦。

“我信。”姐姐在我胸口轻轻咬了一口。

“要是做了,你就不好意思来见我了,是吗?”姐姐深情地望着我。

我点点头。

“我就知道,”姐姐紧紧抱住我,“对你太了解了。”

“嗨,我说,”她朝我眨眨眼,“昨晚在哪睡的?”

“宿舍呗,”我打开电脑,“对了,中午出去吃吧,别做了。”

她穿着我的国米大裤衩,拿着个蝇子拍,在屋里晃来晃去。

“不是吧,”她“啪”一声,打死只苍蝇,“我打电话,人咋说你没回去?”

我抓鼠标的小抓一哆嗦。

“那什么,想吃冰糕不?”我问她。

她朝我冷笑一声。

“哼哼,少转移话题!”

“没,没,没转移,”我苦笑,“确实想吃了。”

我不敢再纠缠下去,我点开桌面上的《有个傻瓜爱过你》,作凝神专注状。她像个小鹿般一跳一跳蹦过来。她凑到我耳边,先是亲了亲我耳唇,然后小声问道:“是不是跟她鬼混去了?”

“谁?”我装傻。

她噘起小嘴,拿蝇子拍,拍着我脑袋,一边拍,一边咬牙切齿。

“好,好,我招!”我举手投降。

我草鸡我要还负隅顽抗,她一急之下,准会拿蝇子拍,拍我的脸,要那样我可就疼傻了。

我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是跟她在一起。”

“不过,”我朝她笑了笑,“不能说是鬼混。”

“吆,”她作惊诧状,“怎么,一晚上都在切磋艺术,探讨文学?”

“没没,也就是一小会,切磋到2点左右吧,”我逗她,“主要交流了一下对于德里达解构主义论述的看法,以及新的形式下,文艺理论重建的问题!”

“那2点以后呢?”她嘿嘿怀笑。

“2点以后,”我皱眉回想,自言自语,“我上了趟厕所。”

她舞着手里的蝇子拍,白我一眼。

“然后呢?”

“然后,”我望着她,一脸的不解,“然后天就亮了啊!”

她频频点头,满脸狞笑。

“你别不信,真的,”我诚恳道,“最近,我便泌极其严重,一蹲就老长时间。”

一只翅膀轻灵,纤腿别致的小苍蝇,自窗外飞进,在我眼前上下飘舞。它活泼而不失端庄,狂乱而难掩幽雅,玉树临风,落落大方。它的美令我陶醉,使我如沐春风,似淋细雨,赏心悦目,心情舒畅。与此同时,我提心吊胆,坐卧不宁,我害怕它收起翅膀,停落下来。一旦如此,它势必被蝇子拍活活拍死,香消玉殒,命丧黄泉。然而,很不幸,它在围着我脏兮兮,味若沼气池的头发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后,哼着歌,落在了桌角上。它两条倩丽的后腿交跌在一起,来回磨蹭,看起来无忧无虑,甚是清闲。它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其迫在眉睫的厄运。窗外,夏日的阳光是炎热,它生命里,最绚丽多彩的时节啊,我想。这样想着,眼前不觉浮现出玫瑰苍白的脸庞,玫瑰又何尝不是呢,我的心中涌起悲戚。花一般的青春年华啊,妈的,我鼻子一酸,眼泪滚下来。

她身子猛地朝前一倾。

“啪”一声。可爱的小苍蝇被盖在拍下。

我的心感到疼痛。那死掉的,仿佛就是玫瑰。那个帮我抄作业,对我痴心妄想,望穿秋水的傻女孩。

我的眼泪滔滔不绝。我突然对玫瑰,充满了想念。

见我流泪,她感到惊讶,问我怎么了。我不想跟她说,正如最初时,不愿让姐姐知道一样。

“没什么,只是突然就想哭了。”我敷衍她。

她笑着眨巴眨巴眼睛,多愁善感啊,她取笑我。她拿毛巾替我擦去泪水,然后倒了杯水给我。

“你说,我是不是很贤惠?”她蹲下来,双手托腮,望着我。

“就凭倒杯水?”我笑。

她眉头紧皱。

“这还不够?”

“够,够,”我忙说道,“其实,倒半杯就够贤惠了!”

“油嘴滑舌。”她撇撇嘴。

她眨巴一下眼,又眨巴一下眼。

“她对你很好吗?”

她望我的眼睛,沉静而柔情,犹如深夜里浩瀚无边的星空。

我点点头。

窗帘被风吹起,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飘进来,一同飘进的,还有一片杨树叶,两片槐树叶,三片梧桐树叶,四片柳树叶。

“我饿了,”她噘噘小嘴,站起来,“去吃饭吧!”

利用买酱油的机会,我给姐姐打了个电话。我问姐姐今晚是继续杀她老窝共度良宵,还是另寻他处。姐姐的回答是,同上。

得益于她父亲带着其小宝宝出门旅游,我终于实现了一个潜藏在心底许久的卑鄙渴望――在姐姐的闺房里,跟她上个床。尽管我为玫瑰而心伤,大部分时间都在流泪,可这并没影响我跟姐姐正常的“夫妻生活”,谁让我除写作之外,最擅长的就是一心二用呢,没办法。

暮时的余光下,树的影子是狭长,我的影子也是狭长。我一手掂着酱油,一手夹着烟,边抽烟,边想姐姐。

楼道里阴暗潮湿,垃圾遍地,我左躲又闪,跳回住处。她正蹲着择豆角,见我进来,瞥了瞥我,又埋头择起来。我放下酱油,灌了气水,便跟她一起择。我俩头碰着头,脚对着脚,她不时望望我,我不时望望她。她的眼神充满柔情,宛若一潭碧绿的湖水。我的眼神,则是忧伤,是无奈。回忆使我惆怅,令我对我的女孩,充满了怜惜,一点也恨不起来。

“晚上,你还走吗?”她咬咬嘴唇。

是啊,怎么了,我问她。

我把择好的扔盆里,又抓起一把,继续择。

“我一个人在这,有点害怕。”她垂下头,幽幽地说。

我笑。

“不是吧,胆这么小!”

有风吹进,窗帘在飘荡。墙角的蟋蟀“吱吱”叫了声。我一根接一根择豆角,一根接一根,我一边择,一边回味着,昨晚上姐姐持续亲吻我时,那妩媚的样子。

我不敢关灯睡,她又说,整整亮了一夜。

“哦。”我心不在焉。

蟋蟀又“吱吱”叫了声。

我一根接一根择,一根接一根择。择完,扔盆里,我又抓一把,继续一根接一根择,一根接一根择。择着择着,不经意间,我瞥了她一眼。

昏暗的光线下,她竟在流泪。我的心不紧一颤。

“怎么了?”我赶忙问。

她不说话,只是择豆角,一边择,一边掉眼泪。我挪过去,搂住她。她试图挣脱我,无奈我搂的很紧。她的眼泪“啪啦,啪啦”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耀眼的小黄花。她颤抖着,靠进我怀里。

“你不管我。”她啜泣着说。

我的眼眶,顿时湿润了。

“管,咋会不管呢?”我哄她。

我的女孩倒在我怀里,伤心流泪,是个招人疼,惹人爱的小姑娘。空气里飘荡的纯真气息,令我熟悉,我感觉仿若又回到了从前。我的心被触动,我的呼吸,变得惆怅。

她泪水涟涟地望着我。

“那,你能不走吗?”

窗帘被风吹起,一只接一只的麻雀,在桔红色的天空中飞过。我眨巴了眨巴眼,又眨巴了眨巴眼,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感到为难。拒绝她,那毫无疑问,她会很痛苦,我于心不忍,可跟姐姐又约好了。我眨巴了眨巴眼,又眨巴了眨巴眼,我试图通过眨巴眼,来找寻一个良策,一个锦囊妙计,可事实证明,此方法极其弱智,我的左眼皮眨巴肿了,右眼皮也眨巴肿了,却依旧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她看出了我的为难。她挣脱我,擦擦眼泪,继续择起豆角。

“算了,”她喃喃地说,“你还是走吧。”

桔红色的风,吹着低沉的口哨,在屋里游荡。茶杯,显示器,墙壁,玻璃,床单,扫帚,地上的半张废纸,桌腿,凉鞋,它把忧伤涂抹的到处都是。

我一根接一根择着豆角,心乱如麻。

小媳妇她们几个帮着玫瑰的母亲,在收拾衣物,我跟老K插不上手,只得干站着。蝈蝈跟小Q到教室里搬玫瑰的书本,去老长时间了,却不见人影。我掏出手机,跟蝈蝈发个短信,问咋回事。蝈蝈回短信让我支援,说他跟小Q刚搬到教工食堂这,累傻了。我把短信给老K看看,老K笑着说意料之中。

“一个手淫频繁,一个纵欲过度,”老K悄声说道,“能他妈搬回来,才怪呢!”

我笑。

“加强体育锻炼很重要啊!”我把手机揣兜里。

手机是姐姐前天送我的,为了表达感谢,我一口气亲吻了姐姐18个小时,吸干了她的唾液,使得她差点口渴而死。

跟老K下楼,绕过翠绿的万年青,倘过碧绿的湖水,经过随风飘舞的垂柳,穿过稀疏的人流。夏日灼热的阳光下,蝈蝈跟小Q,正弯腰弓背,呲牙咧嘴。

“呔,”老K大喝一声,如野狗长啸,“二龌龊男,拿命来!”

“别,别,别闹了,”小Q累的口齿不清,“赶紧的,换换。”

路边的花花草草是凄凉,路边的花花草草是悲伤,我们在花花草草旁慢吞吞晃过,浑浑噩噩,沉默无语。

搬到楼下,让小Q守着,我们仨又上去了。要照往常,小Q非哭着喊着进女生宿舍不可,然而这次,他一声没吭,兴致全无。

东西已收拾差不多了,小媳妇正将墙上的一张画小心翼翼揭下来。

“婶,往下搬吧?”老K问。

“好。”玫瑰母亲眼含着泪水。11

未完,待续。。。明天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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