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健康网|男女恋爱故事:感人姐弟恋故事:弟弟再爱我一次完整版(3)……夫妻两性学习……
感人姐弟恋故事:弟弟再爱我一次完整版(3)
本文 性爱故事导读:可能正是这样带着禁锢味道的爱,让夏如画内心煎熬,让魏如风走错了路。但是比起最终失去,夏如画宁愿选择被煎熬。魏如风犯了错,但他还可以改,夏如画虔诚地想和他一起接受判罚。不管多久,不管多孤独,不管多无助,她都愿意等。
他们都不是坏人,相爱也不是坏事。他们只有这一点点的梦想,虽然和别人比起来很卑微,但是对他们来说却很珍贵。夏如画偷偷期盼着,走过这个复杂的十字路口,也许很久之后,在没人认识的地方,他们能像最初一样携手,一直走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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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苏彤
那天午后的咖啡馆里,有一个女孩在一直看着叶向荣和夏如画。她身边的胖女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说:“苏彤!你看那女的,好漂亮啊!”
苏彤眯着眼睛说:“是不错,可惜比我差了点!”
胖女孩大笑:“你?未免差太远吧!”
苏彤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女人,不光是长相,智慧也是一种美!”
胖女孩不理她,迷恋地说:“算了吧,如果能长成她那样,就算是个白痴我也愿意!”
苏彤不以为然:“你看她,目光呆滞,一副丧气的样子!和那男的拉拉扯扯的,说不定就是个第三者,红颜薄命,肯定活得不开心!”
胖女孩打了她一下说:“你这嘴也太损了吧,你看看都是你说的!人家走了。”
“喂喂!别闹!”苏彤拉住她的手说,“她刚才是坐在那吗?有个包,是不是她的?”
胖女孩赶紧走了过去,她捡起地上的手袋说:“是她的!这可上哪儿找去!”
苏彤说:“看看袋子里有没有记着她名字的东西什么的。”
胖女孩打开袋子,啧啧地说:“嗯……课本,哇!是海大的!咱俩校友啊!夏如画,你听说过吗?”
“没有,名字还挺好听的。”苏彤摇摇头说。
“等等……这里有个记事本,里面有电话簿。”胖女孩欣喜地说。
“拿来我看看!”
苏彤翻开记事本,脸色一变:“好怪……”
胖女孩忙抢过来看,她惊讶地叫:“哎!这电话簿上怎么……怎么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啊!”
苏彤沉思着默念:“如风……这名和如画倒是挺搭配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苏彤说:“是呼机号,去呼这个人一下吧!”
她们出门到一个公用电话亭,苏彤照着记事本拨了号:“麻烦呼一下99699……苏彤……夏如画的包在我这里,请复机。谢谢!”
不过一分钟魏如风就打了回来,他听了留言之后脑袋都大了,最近有一股势力在和程豪对着干,东歌前一阵被人闹了两次,连祁家湾码头的仓库都差点出了问题,货在海上漂着,却没地方靠岸。他们也说不准是同干走私的人对他们的挑衅,还是警察那边的动作,不过人人都仔细了起来。魏如风害怕夏如画被人暗算,他经不起再一次的惊吓,往回拨的时候手指头都颤了,电话一通就语气焦急地说:“你是谁?她在哪里?她的包为什么在你手上!”
“她把包忘在了咖啡馆,我们捡到了。你是她朋友吗?能不能来替她取一下?”
苏彤皱了皱眉,这人一上来就语气不善,让她颇有些反感。
魏如风稍松了口气说:“是这样啊,你在哪?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
苏彤说了大致方位便挂上了电话,她对胖女孩说:“等会儿吧,那什么如风说要过来找,他有点神经质,紧张得不行!”
胖女孩说:“是她男朋友吧?”
苏彤摇摇头说:“不像……说不清。”
不一会儿如风就开车到了这边,胖女孩看着枣红色的小轿车,紧紧抓着苏彤的手臂兴奋地低语:“我的天!帅呆了!”
苏彤迎上去,故意翻开本看看说:“你是……如……风?”
魏如风点点头说:“对,我是。她的包呢?”
“光说是就行了?拿身份证看看,万一冒领呢?”苏彤挑着眉毛说。
“没带身份证。”魏如风皱起了眉,冷冷看了她一眼。
“户口簿。”苏彤看他吃了瘪,觉得有意思,嘴角一扯说。
“我没户口。”魏如风冷笑着说。
“得啦得啦,刚和人说完话,抬什么杠啊!”胖女孩一把扯过苏彤手里的包,递给魏如风,笑着说,“就是这个,你看看。”
“谢谢。”魏如风接过包转身走向汽车。
“等一下!”苏彤叫住他,向前一步说,“就这么走了吗?我们等了这么久,至少要请吃个饭吧!”
魏如风停住,他定定地望着苏彤,苏彤也不怕,笑盈盈的跟他对视。
胖女孩被魏如风的气势吓住,她轻轻拉了拉苏彤说:“你干吗呀,欠那一口啊……”
“上车吧。”魏如风拿下巴点了点车子说。
苏彤拽着胖女孩,欣然坐上了魏如风的桑塔纳。
开车的路上,魏如风时不时就透过后视镜看一眼苏彤,镜子里的苏彤就像没看见他的目光一样,只和胖女孩一块朝窗外指指点点。魏如风觉得这女孩子很特别,精灵古怪,倒不惹人讨厌,但是也摸不准是什么路数。他之所以带她们走,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是不是冲夏如画去的。
Linda惊讶的看着魏如风带着两个女孩走进东歌,虽然在一片灯红酒绿中,但魏如风身边是从来没有女孩子的,她忙扯过滨哥说:“你盯着他们!我去告诉秀秀!”
“不就带了两个姑娘嘛!干吗那么紧张!”滨哥不屑地说。
“你少嗦!你敢带两个来试试!”Linda瞪了他一眼。
远处苏彤和胖女孩一起东张西望着,胖女孩很兴奋,大呼小叫地说:“哇噻!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歌夜总会啊!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能进来!”
苏彤也很好奇,她观察着人们对魏如风的态度,眼睛转了又转。
魏如风打开一间包厢的门说:“请进吧。”
胖妹惊呼一声坐了下来,拍拍旁边的沙发说:“苏彤,快来快来!真皮的呢!”
苏彤白了她一眼,走过去说:“你兴奋什么啊?踏实坐着!反正今天有人买单!”
魏如风坐在她们的对面,抬头看了苏彤一眼,把服务生拿来的菜单递过去说:“随便点什么吧。”
两个女孩头碰头一起叽叽喳喳地翻看,就是普通学生的样子,魏如风觉得心里放松了点,可能是最近形势不好,自己紧张过度了。
“我能要一份翅皇羹吗?没吃过……”胖女孩怯怯的抬起头说。
“点呗!”苏彤抢先魏如风回答,“我要‘小红莓之恋’,乳酪蛋糕,谢谢。”
“‘小红莓之恋’,拿破仑饼。”魏如风把菜单交给服务生,目光落在苏彤身上。
苏彤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你跟黑脸包公似的,竟然喜欢吃甜食!”
魏如风不自然地低下头,他点了一支烟,把烟盒摆在了左边,与打火机形成了个十字。在海平市这动作是黑话,互报来路的意思。苏彤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轻轻用搅拌棒和着饮料。
“夏如画是你女朋友吗?”胖女孩一边大吃一边说,“美女啊!”
“不是。”魏如风面色微微一变,他吐了一口烟圈,有些落寞地说,“她是我姐姐。”
“是姐姐?你们长得可不像啊。”胖女孩摇摇头说。
魏如风沉下脸,苏彤突然开口说:“不是吧。”
胖女孩和魏如风一起抬起了头,她盯着魏如风的眼睛说:“你们不是亲姐弟吧?”
胖女孩惊讶地望着苏彤,苏彤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魏如风目光中露出一丝寒气,他突然推开桌子,一把拎起苏彤冷冰冰地说:“说!你到底是谁!”
胖女孩塞满食物的嘴大大地张开,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如风,没敢叫出声音。
苏彤脸色苍白,她抓住魏如风攥着她脖领子的手,大口吸着气说:“你不用一再地试探我了。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苏彤,只是海大广告系的一名学生而已!”
苏彤指了指随身背包,歪着头对胖女孩说:“把我学生证、身份证都拿给他看!”
胖女孩颤巍巍地掏出了苏彤的证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眼前的魏如风不再是个酷酷的帅哥,而像是个暴戾的野兽。魏如风看着深蓝色学生证上那张灿烂的笑脸微微一愣,他很熟悉这个小本,他曾经在深夜里摩挲过夏如画的学生证,和这个一模一样。
一种绝望的无处可发的情感使他的心里溃开一角,他松开了用力的双手,黯然地说:“对不起,我失礼了,你们随意玩吧。”
魏如风走了出去,苏彤跌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他消失,胖女孩咽下口中的食物,使劲拍着胸口说:“他、他没事吧……怎么突然跟疯了似的?都赖你,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明明是姐弟俩!”
苏彤的腿微微发颤,她举起桌上还剩半杯的“小红莓之恋”一饮而尽,自言自语:“他们要真是姐弟,他就不会这样了!你看看,他那像是弟弟对姐姐的样子吗?他和那个夏如画,绝对有问题!”
5程秀秀
魏如风一走出包厢,就迎来了程秀秀。
他皱了皱眉说:“怎么又往这跑,你爸不是不让你来了吗?”
“他说不就不啊,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能不能把我们分开对待啊!”程秀秀烦躁地说。
她能感觉出魏如风对她的疏远,也听老钟他们说过虽然魏如风跟着她爸干事,但是却像捂不热的石头,不亲人。程秀秀想魏如风肯定是被她爸强留在东歌的,所以他不高兴,顺带着就对自己不冷不热了。
程秀秀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她不信拿真心换不回真心,即使魏如风亲口告诉她他喜欢夏如画,她也难以放弃。更何况,程秀秀和她爸说起这事时,程豪特笃定地说魏如风和夏如画不可能。她信她爸,从小就信,凡是她爸说的事,无一不成,因而程秀秀继续天天腻歪着魏如风。
“你爸说得对,一姑娘,天天一身烟酒气,像话吗?”魏如风心正烦,不想和她多纠缠,闪身往楼下走。
程秀秀也没跟着,哼笑一声说:“你不喜欢还把姑娘往这带?怎么着,还是放弃你‘姐姐’了吗?”
“秀秀,这么说话有意思吗?”魏如风定住,背冲着她说。
“没意思!没意思到家了!可你好好跟我说话吗?”程秀秀生气地走到他对面,直视着他说,“上回我爸说送我出国,你在旁边使劲说好,可我不乐意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见着我就躲,不想跟我往一块凑,但也不能就这么把我往外轰啊!我还有口气呢,和你姐一样,也是个人!”
程秀秀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魏如风心里软了下来。程秀秀对他是没的说,但他不可能回报些什么,程豪也不可能让他回报些什么。他一直有意无意地隔开魏如风和程秀秀,魏如风在一旁看着,心想老狐狸也有糊涂的时候,他不可能和程秀秀在一起的,程豪防范得实在多余。所以程豪安排程秀秀出国的事,他是完全支持的。一是不想让程豪误会,二是不想让程秀秀也入浑水。
“最近不太平,有人在暗暗动手脚,”魏如风拍了拍程秀秀的肩膀说,“你爸怕你出事,所以才想送你出国,我也是这么想的。”
程秀秀被魏如风少有的温柔弄恍了神,她红着脸说:“那你不告诉我!可我还是不想走,我还怕你们出事呢!”
魏如风笑了笑说:“你爸出不了事,我保证。”
“你呢?”程秀秀担心地问。
“我不能出事。”魏如风想起了夏如画,深吸了一口气说。
“不说这个了!晚上陪我吃饭吧!对了,你和那俩妞没关系吧,也不好看,不像你喜欢的类型啊!”
“不了,我今天晚上回家,我姐刚才呼我了。”魏如风摇摇头,掏出呼机看了看说,“那两个女孩捡了我姐的包,我怕有问题,就带来东歌探探,你别为难她们。”
程秀秀酸酸地说:“就那么在乎她吗?”
魏如风没有回答,他往楼下走了两步,顿了顿说:“秀秀,算了吧。”
“我不!”程秀秀望着魏如风的背影狠狠地甩头而去。
魏如风开车回了家,打开门时屋里是暗的,他心里一紧,忙走进去,却看见夏如画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魏如风松了口气,按开灯的开关说:“你怎么不开灯啊!下回记着,在家留个亮,要不让人着急。”
魏如风很忌讳黑暗,甚至晚上睡觉都打开客厅的灯,那个血腥味的雨夜也给他留下了阴影,他怕那种黑暗中不可知的恐惧。
“如风,你干过违法的事了吗?”夏如画幽幽地看着他说。
魏如风动作一滞,把夏如画遗失的袋子放在茶几上,转过身说:“又乱想什么呢,你看你,迷迷瞪瞪的,天天尽瞎琢磨,把包都丢外头了。”
夏如画腾地站起来,走到魏如风面前说:“如风,你从不对我撒谎,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违法的事!”
“我累了,你让我歇会儿……”魏如风扭过头,闪开身说。
“魏如风!你就告诉我一句话,好也好,坏也好,你让我知道,我才能帮你呀!”夏如画拽住他,带着哭腔说。
“姐……你早就帮不了我了……谁都帮不了我了……”魏如风惨淡地笑了笑说。
夏如画的眼泪一下子滑出了眼角,她松开了魏如风,斜靠在墙边低喃着说:“为什么……为什么啊?咱们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呢?到底是为什么啊!”
魏如风走到夏如画身边,她紧闭着眼睛,右眼角的泪痣随着她的抽泣,一颤一颤的,更显得忧伤。魏如风不知不觉地抬起手,想抚摸那小小的黑点,为她拭去泪水。可就在指尖要碰到她的时候,魏如风停住了。他一寸寸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转握成拳,轻轻地说:“姐,这不是别人的错,是我自己的错。你救不了我,我也不用你救。”
魏如风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门锁“咔嗒”一声,将夏如画留在了另外一边。夏如画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点点的崩塌了,冥冥中她有种感觉,好像正是她的存在才把魏如风推到了现在这个无路可退的地步,而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那只曾经被她握紧的小手,渐渐松开了她的掌握,失去了最初触手可及的温暖。
魏如风静静地听着夏如画哭泣的声音,眼泪顺着他冷峻的眼角滴落下来。夏如画隐忍的痛苦让他更为难受,他想如果不是他爱上她,她可能不会被原本清晰的世俗法理、黑白是非所束缚,因而也不会这么苦苦煎熬。魏如风想他不能这样下去了,他自己的人生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夏如画一定要好好的。那么他就去当她的弟弟,或者去当任何无关紧要的谁谁谁。就算孤独冷漠,只要能让她好,魏如风甘愿埋葬自己的爱和幸福。
那天晚上,他们在同一个房子里分处两地,各自悲伤。漫漫时光中,发生了点什么,滋长了点什么,又掩埋了点什么。
6酸涩
第二天一早,夏如画醒来后魏如风就又不见了踪影,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心里隐隐作痛。她已经不能分辨这种刻骨的疼痛源于什么,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但是她能确定,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会让魏如风孤独地走下去。
那天夏如画一直在呼魏如风,“速回电话”、“回家吧”、“我等你”……到后来寻呼台的小姐甚至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直接问:“夏女士,你这回要呼多少次?”
可是魏如风却始终没有回音,夏如画一直坐在电话机旁,而电话却以沉默消化了她的所有留言。
傍晚的时候,夏如画径直去了东歌夜总会。因为对那里的厌恶和愤恨,所以她没有进去,只是固执地站在门口。东歌门前的应侍有人认出了她,也不便于轰她走,只能看着她站在那,死死地盯着里面。
魏如风是从外面回来的,他跟着程豪的车,下来时先为程豪和程秀秀打开车门。他们好像刚去了什么热闹的地方,程秀秀拽着魏如风的手臂笑得很欢。魏如风没太避嫌,稍微错了错身子,把她拉到程豪身边,和她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才看见夏如画。
那时夏如画的眼睛里已经含了泪,魏如风的眼神飘忽起来,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程豪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俩,朝夏如画笑了笑,拉着程秀秀往东歌里面走去。路过夏如画身旁的时候,程秀秀冷哼了一声,魏如风就跟在她后面,却只是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夏如画伸出手拦住魏如风说:“如风,跟我回去。”
魏如风停了下来,吸了口气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你看见我呼你了吗?”夏如画仍平举着胳膊说。
“看见了,我那会正忙呢。”魏如风侧过脸说。
“忙什么?忙得连个电话都打不了?”
夏如画的声音有一丝沙哑,魏如风皱了皱眉说:“你回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晚上不回去了,你自己吃饭吧。”
“如风!进来啊!”程秀秀扭头朝他喊,魏如风答应了一声,随即闪开夏如画,向里面走去。
夏如画空张着胳膊,愣愣地站在门口。她觉得刚才走过她身边的魏如风是那么的陌生,她不信承诺要和她一直在一起的人会这样子,即使那张面孔如此冷淡,她也绝对不信。
长久的站立使她十分疲惫,夏如画不理门口应侍诧异的目光,靠着东歌的外墙坐了下来。天空慢慢下起了小雨,夏如画抱着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东歌里面,继续等待着魏如风。
魏如风跟着程秀秀一起进到吧台,他向滨哥要了两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刚才夏如画哀怨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的心绞碎,他很想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走,可是他知道,他已经脏了,离夏如画太近的话,只能把她也染脏,就像她课桌上的字一样,带给她更沉重的痛苦。
魏如风望向窗外,并没有看见夏如画的身影,他松了口气,心里却更加难受起来,又闷闷地喝了几杯,就上了楼。程秀秀跟着他一起往上走,魏如风却把她拦在了门外。
“干吗不让我进呀?”程秀秀不满地说。
“我心烦,想自己待会儿。”
魏如风不客气地关门,程秀秀抵着门板说:“你烦你的,别往我身上发邪火!我进去喝杯水不行吗?”
“楼下向滨哥要去。”魏如风紧锁眉头说。
“我就想管你要!”程秀秀毫不示弱。
“我没这义务!”魏如风被她纠缠不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程秀秀一直开着玩笑,完全没想到他这么绝,她狠狠踹了房门两脚说:“魏如风你别因为夏如画跟我犯病!你对我没义务,对她就有义务了?我告诉你,有义务也是姐弟义务!你们就是好不了!”
程秀秀气哼哼地冲下了楼,她甩开两边问候的人,直接走出了东歌。看到仍然在门口的夏如画,程秀秀愣了一下。想起刚才魏如风的慢待,程秀秀怒从心来,她打着伞愤愤地走到夏如画面前说:“魏如风不会出来见你了!你应该明白!他进了这门就意味着什么!他根本离不开东歌!你在我们门口守一宿也没用!伞你拿着,快走吧!”
夏如画看着程秀秀递过来的红伞,没有伸手接住。苦涩和酸楚在她心中蔓延,她没想到魏如风竟然会让程秀秀出来赶她,夏如画惨淡地笑了笑,缓缓站了起来,她推开程秀秀的手,走向了雨中。
天空响起了一声惊雷,夏如画哆嗦了一下,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脚下一软,就歪在了地上。程秀秀不知道阿福的事,更不了解她的旧疾,慌张地扯住她说:“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夏如画如触电一样,尖叫着蜷缩成一团。
程秀秀被她的样子唬住了,忙招呼门口的应侍:“还看什么啊?快来把她抬进去!”
几个人忙走过来,七手八脚地拉住夏如画,夏如画拼命挣扎,哭着喊:“求求你!放开……放开我!”
“你们都***给我放手!”
魏如风在楼上听见外面的动静,从东歌里跑了出来。看见夏如画的样子,他几乎一瞬间疯了。他冲过去把程秀秀一把推开,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力气很大,程秀秀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旁边的应侍都愣住了,魏如风从他们手里抢过夏如画,紧紧抱在怀里。夏如画神智仍不清醒,微喘过一口气,瑟缩在他颈窝,喃喃喊着不要不要。
魏如风没和程秀秀说一句话,他用衣服裹住夏如画,抱着她向远处走去。程秀秀从没见过他这么歇斯底里过,她痴痴地坐在地上,红色的伞绽开在她脚边,就像一朵凋谢的花。雨水沿着她的手指一直凉到她的心间,在渐渐模糊的薄雾中,把魏如风冰封住了。
魏如风一路抱着夏如画,她初时很焦躁,一直叫嚷着,几次想从魏如风的怀里挣脱出去,而魏如风一直没有放手,甚至当夏如画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他都没吭一声。后来夏如画渐渐平静下来,她仿佛感知到了魏如风的温度,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半梦半醒。
魏如风把她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她突然紧紧抓住了魏如风,迷迷糊糊地说:“如风,别走,你回来。”
魏如风攥住她的手,摩挲着说:“嗯,不走了,就在这陪着你。”
夏如画朝他微微笑了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看着她沉静的睡颜,魏如风想,他再也不会把她留在其他地方了。
他终究还是放不开她,即便万劫不复,他也认了。
7陆元
夏如画那天之后大病了一场,魏如风一直陪在她身边,带她去医院、给她做饭、看着她吃药。两个人都没再说那天的事,有时候魏如风接到电话会出去一趟,夏如画也不问他去了哪里。她知道他一定还在东歌,而她自己可能已经无法简单地把魏如风从那里带出来了。他不再是瘦瘦小小的男孩,她说跑,就会飞快地跑出去,她说回来,就会义无反顾地朝她而来。成长掺杂了太多不可控的痛苦,人生也不一定只如初见,不想失去就只能忍耐。
夏如画明了魏如风真的在走私之后,一直过得混混沌沌的。叶向荣的电话她再没打过,叶向荣倒是给他们家里打过电话,问她有没有发现些奇怪的事,比如家里是不是突然有大量现金,比如魏如风是不是常去码头。夏如画一口咬定没有,还说自己的弟弟肯定没问题,她确认过了,让叶向荣不要再找她。
夏如画态度的转变让叶向荣很挫败,还被吴强嘲笑图谋不轨,以权谋私。叶向荣闹了个大红脸,心里却不禁晃荡了一下。
叶向荣承认自己对夏如画有好感,但这是因为对她处境的怜爱。这个女孩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生活贫困,和弟弟相依为命。但是坎坷的经历却没有让她颓败,她坚强地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女孩。如果没有魏如风的离经叛道,那么夏如画会过得很好。叶向荣认为魏如风之所以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参与到程豪的犯罪活动中,是因为他对高级世界的向往,他一直身处阴暗的被人忽视甚至唾弃的角落,所以他更容易被引诱,去追求物质享受。而夏如画显然不是这样的,她曾对叶向荣说过,讨厌过现在这种心里没底的日子。她不在乎贫富,只想要一份安安稳稳的平淡生活,而魏如风的空想却将她拉入了痛苦之中。
因此,叶向荣很想快一点结束这个案子,不仅为了海平市,为了侯队长,为了1149,为了和他并肩的缉私反黑警察们,还为了能把幸福和平安还给这个善良、纯洁、美丽的女孩子,让她绽放如花。
夏如画躲开了叶向荣却躲不开魏如风已经违法犯罪的事实,她去图书馆查了很多法律资料,无一不显示走私的严重性,三年、七年、十年、无期,甚至死刑……走私罪的量刑很重,夏如画无法判断出魏如风够判多少年,她不敢想下去,因为魏如风的那句“谁也救不了我”总在她耳边回响,她怕永远地失去魏如风。
夏如画幻想过出逃,和魏如风一起去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生活下去。那里没人知道他们是姐弟,没人知道她曾被强暴,也没人知道魏如风犯过罪。他们可以相爱,可以朝夕相处,可以永不分离。
这个想法源于艺术课的一个赏析,教授谈起了贝克特,并由此说起阿尔卑斯山。他说在阿尔卑斯山下有一个村庄,全村才只有26户人,世世代代以牧羊为生,他们的生活安详平静。
夏如画听到这里的时候被旁边坐着的男孩打断了,她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男孩文质彬彬的,声音很温柔,他关切地说:“同学,擦擦眼泪吧,你怎么哭了?”
夏如画这才发现,原来她已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教授讲述的村庄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天堂,她想和魏如风去那里,躲开尘世的烦恼,哪怕放一辈子的羊也乐意。
“没什么,有点感动。”夏如画忙擦干眼泪说。
“没想到你还挺感性的!我看你平时上课都特安静!”男孩笑了笑说。
夏如画勉强笑了一下,扭过头继续看书。
“唉,你喜欢话剧吗?”男孩看着她手里的萧伯纳的《圣女贞德》问。
“还行吧。”夏如画敷衍着说。
“那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校话剧团?”男孩看着她,满心期待地说。
“我……”夏如画刚想拒绝,就被教授的咳嗽声打断,这是他的老习惯,课堂纪律不好时,就咳嗽两声以示警告。
两个人忙都闭了嘴,男孩偷偷朝夏如画做了个鬼脸。
一下课,夏如画就收拾了东西往外走,她旁边的男孩忙追上来,叫住她说:“同学!你等一下!”
“什么事?”夏如画望着这张陌生而俊秀的脸,有些紧张地说。她不住校,因此很少和同学交谈,也没什么知心朋友。仔细想起来,除了魏如风和叶向荣,她几乎就没什么谈话的对象。
“我刚才说的啊!你忘了?加入校话剧团吧!你很感性,而且有点忧郁的气质!很适合出演古典戏剧!”男孩很诚恳地说。
“对不起,我……”夏如画摇了摇头,男孩不等她说完,就急忙接着说:“千万别说不!”
他举起双手,比成一个框说:“要是你现在开口说:‘如果没有的话,希望上帝能赐予我;如果我已得到,希望上帝仍给予我。’那你就是圣女贞德!”
夏如画愣愣地看着他,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男孩的脸上,更加映衬出他干净而灿烂的笑容。在恍惚间她仿佛见到了魏如风小的时候,那时他的笑容也是这样的,让人浑身都暖洋洋的。可是,现在的魏如风却没有了那样的纯真,他的眉目间更多的是阴霾和戾气。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下次活动我会叫上你!”男孩放下手,伸到她眼前说:“我叫陆元,陆就是大写的六,一元两元的元,所以他们给我起外号叫六块钱!你呢?叫什么?”
“夏如画。”夏如画被他逗笑了,轻轻伸出手,和他握在了一起。
这个男孩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亲切而真诚,至少让她觉得安全。陆元是无数大学生中的一个,带着阳光的香味和青草的清新,简简单单地和她说着话,很自然地做着大学生活中应该做的事。大概每个夏如画这样年龄的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经历,然而这却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于是,她就像躲在壳子里的蜗牛,偷偷地向外伸出了一点触角。
其实那天在同一间教室里,除了陆元之外,还有一个人在一直注意着夏如画,那就是苏彤。
经历了在东歌夜总会堪称奇特的际遇,出于好奇,以及对魏如风的兴趣,苏彤开始注意起夏如画。经她的观察,她发现夏如画和魏如风很不一样,一个单纯简单的如一张白纸,另一个则心思缜密深不可测;一个安静的过着普通的大学生活,另一个却在鱼龙混杂的东歌夜总会里占据着很不一般的位置;一个感情生活空白,一个有丰富的感情却隐忍;一个忧伤,一个绝望。
苏彤仔细排比着这些,始终找不出他们汇集的所在,看着陆元和夏如画并肩走出教室,她也跟着走了出去,并且毫不意外的,在楼道的拐角看见了一个戴棒球帽的男孩。
苏彤瞥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无可奈何地走过去说:“喂!三个礼拜了,你不腻歪我都腻歪了!你回去告诉魏如风,要是他还觉得不放心,就让他明天自己来。”
男孩尴尬地瞪了她一眼,灰溜溜地跑下了楼。苏彤摇了摇头,魏如风的谨慎小心到达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程度。在学校里,苏彤实在看不出夏如画能受到什么伤害,可是魏如风却因为她的偶然出现而这么紧张,那么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曾经发生过什么,让魏如风过于害怕了;二,魏如风太看重他姐姐了。而这第二点,让苏彤有些小小的失落。
棒球帽男孩叫小宇,是魏如风身边一批人里比较机灵的一个,他年岁也不大,才十八九,职高毕业就到东歌夜总会了。小宇看魏如风打过一次架,那天是解决祥叔手里来东歌闹事的余孽,魏如风出手狠,不管不顾的,比滨哥和阿九都能打,小宇一下子就崇拜起他来,天天“风哥、风哥”地叫着,跟在魏如风背后。
这次魏如风让他盯苏彤确实是怕她对夏如画不利,谨慎起见,宁可多留点心眼,也不能把危险漏在夏如画身边。小宇没完成好任务,被苏彤看破很不甘心,他嘟嘟囔囔地跟魏如风申请:“风哥,我再去盯她几天!不信耍不了这臭丫头!”
魏如风摆摆手,他想起苏彤那双机灵狡黠的眼睛,不禁浮起了一些笑意,他明白那女孩聪明得紧,小宇可能一早就被她发现了,耗了这么长时间,就是逗他玩呢。
“不用了,下回我去亲自跟她聊聊。”魏如风已经大概想到,苏彤和他们不会是一个路数的人,她没什么深厚的背景,只是凭着自己的那点俏皮劲儿硬要掺和进来。魏如风想再见她,也有点被摆了一道不服气的想法。
“我姐呢?在学校还好吧?”魏如风随口问。
“如画姐挺好的,哦,对了,今天我看她和一个男的出去了,好像是同学。”小宇想起了陆元。
魏如风的目光凝结起来,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夏如画离开他,走远了一点点。
8拥挤
魏如风听完小宇的话就想回家,可还没走到东歌门口,就被阿九叫住了。
“上楼,程总找你呢!你屋里没人接,他直接打吧台来了。”
“哦。”魏如风点点头,往回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哎,有空跟我喝两杯。”
在东歌里,他和阿九关系最好,可是最近阿九对他态度却有些不冷不热的,魏如风想也许现在自己做得太多,让阿九都看不过去了,他不想失了这个直爽的伙伴,趁着今天就有意亲近点。
“我有的是空,就看你忙不忙得过来。”阿九笑了笑,脸色果然缓和了些,魏如风也笑着说:“你随叫,我随到。”
“得!仗义!”阿九抛起了酒杯,耍了个花活,吧台一阵叫好,魏如风竖了竖拇指,走上了楼。
程豪的办公室很宽大,每次走进去,魏如风都觉得坐在老板椅上的那个人不很真切。程豪挥了挥手,招呼他坐下说:“今儿怎么那么早就走啊?”
“嗯,有点累。”魏如风随口说,程豪这样温情的把戏,他早已懒得应付。
“你姐最近怎么样?书念得还好吧?”程豪不以为然,仍以长辈的样子话家常,“你平时不回去,让她照顾好自己,上回我一见,比高中那会儿还瘦了!这哪成啊!不行家里雇个人吧!”
“再说吧,我们俩住惯了,多一个人不习惯。”魏如风摇摇头说,他可不想让他们最后的生活也被程豪介入。
“呵,你看着办吧!”程豪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明天你去一趟祁家湾,有新东西来,老钟都安排好了,你盯紧了,这回仓库那边不能再出问题了。”
“成。”魏如风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提前一天得到程豪的指派,而且都是老钟安排,他去仓库。他也不在乎,什么信任、责任在他这早就没了意义,他只是尽量的自保,自保的目的也仅在于为夏如画提供好的生活和安全的保障,这种日子挨一天是一天,只要程豪保证不动夏如画,保证让阿福的事情永远沉寂,那么让他干什么他都毫无怨言。
“最近要小心点啊,张青龙你听说过吧。”程豪t了t手中的雪茄说。
“知道,前一阵在西街那边闹事来着,有一个库被封了。”魏如风皱起眉说,张青龙是他的诨号,这是个不要命的主儿,纯粹拼起来的,据说国外有点门路,能搞到不少好东西。越是这样的人越和程豪不对付,张青龙就曾放话说过,都是做同样买卖的,流氓和儒商没差别。所谓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程豪被他弄得很别扭,但也不好像他一样,撕破脸对着骂街,所以颇感棘手。
“嗯,就是他,上次咱们的库就是他在里边捣的乱。他玩命,咱们不能和他生抗,但也不能总让他占便宜。祁家湾这次你看死点,再出事,我就没脸干了!”程豪敲出火,深吸了一口烟说。
“明白。”魏如风知道程豪这次是下了决心,心里也盘算起来,到明天下午还有一天的时间,他得好好安排。
“还有啊,秀秀的事我一直想要抓紧办,她不愿意出去,和我闹别扭呢!”程豪看了眼摆在办公桌上的程秀秀的照片说,“你劝劝她,我不想她跟着裹乱,你平时干事,少带着她。”
“你放心,她什么都不知道。”
程豪拿起相框说:“这孩子,脾气倔,像她老子。她出去也能带一笔钱呢,你叫老钟去安排一下。”
“这个……我觉得不好。”魏如风摇了摇头说,程豪斜眼看着他,他毫不回避地对视,“不差这点,没必要让她出去把钱洗白了。”
魏如风其实心里明白这是程豪对他再三的试探,但他的回答一半是应付一半也是真心,他是真不愿意把程秀秀扯进来。
程豪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你年轻头脑快,想得周全。忙去吧,对了,老钟那有个大哥大,给你的,以后联络方便。
”
“嗯。”
魏如风退了出去,走回到自己的房间,窗外夜色正浓。他看着那片黑色,只觉得自己仿佛已融入其中难以分辨。
第二天,码头的事圆满完成,完事之后他也顾不上疲惫,直接就去了夏如画的学校。在学校门口站了会,魏如风看着自己完全陌生的大学校园,不由得有些落寞。那些洋溢着青春笑容的学生,一个个的从他身边走过,他们聊些什么,喜欢什么,魏如风一点儿都不知道。他想夏如画就是在过这样的日子,或许他曾经也可以,但是现在,他们却远离了对方。
魏如风正发着愣,突然感觉被什么抵住了后脑,他本能的一把扭住了对方的手腕,回过头,却看见苏彤正红着脸,盯着他看,她纤细的手还在比着手枪的姿势,龇牙咧嘴地说:“砰!你玩儿完了,撒手吧!”
魏如风松了手劲,苏彤假装扣动扳机,俏皮地笑了。
“你神经病吧!”魏如风拍下苏彤的手说。
苏彤揉了揉自己的手背说:“真开不起玩笑!你不是怀疑我是干这个的吗?”
“你像吗?”魏如风挑起眉说。
“当然不像了!你才真是像呢!我说,你不会是黑社会的吧!”
“我要说是呢。”
“那我就赶紧跑呗!”
“我是,你最好跑远点,别惹我,更别惹我姐!”
“我又不想跑了。”苏彤翻了个白眼说。
“你这人怎么那么赖啊!一女孩,这样不丢人啊?”魏如风被她噎得没辙,拱起一股火说。
“我没你丢人!我是赖,但好歹我和你没什么亲缘关系。你呢,喜欢自己姐姐不痛苦啊?”苏彤毫不示弱,仰起头说。
魏如风一下子沉下脸,他猛地拉住苏彤,就往路边走去。苏彤不明所以,挣扎着说:“魏如风,你干吗啊!”
魏如风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句话都不说就把苏彤塞到了车里。
“麻烦把她拉走!”魏如风甩上车门对出租车司机说。
“魏如风!我对你姐没什么兴趣!你别发疯!”苏彤拍打着窗户喊。
“给拉哪儿去呀!”司机皱着眉头说,他以为是小青年按恋爱,吵吵起来耽误他生意,“你们俩商量好再拦车吧!”
“随便你!扔海里也成!”魏如风掏出钱包,给了司机50块钱说。
司机接了钱,眉开眼笑地启动了车说:“得,这就走,扔海里我可不敢,回头你女朋友出了毛病还得找我拼命。”
魏如风也不搭茬儿,冷冷地说:“快走!”
司机踩了脚油门,扭头冲苏彤说:“你也别挣巴了,吵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就得拿着点儿,过两天他气消了肯定屁颠屁颠的找你来。”
苏彤脸红了一下,她也不辩驳,往前凑了凑说:“师傅,你倒回去一下,我跟他说一句话,然后您再送我回家!他的钱,不花白不花!”
司机笑着看了看后视镜,倒了回去,车在魏如风身边停下。魏如风气势汹汹地看过来,苏彤摇下车窗,微笑着说:“刚刚你没让我说话,我其实想说,现在我对你很有兴趣!”
苏彤说完,也不等魏如风说些什么,拍了拍出租车司机的围挡说:“师傅,开车吧!我要回家!”
魏如风愣愣地看着红色的出租车绝尘而去,他越来越不知道这个机灵古怪的女孩在想什么了,不过在刚刚的一瞬间,在她的脸上,仿佛出现了那么一点点的羞赧。
9远去
魏如风送走了苏彤又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等到夏如画,确切地说还有一个人,那是个看上去挺活泼的男孩,正在夏如画旁边举着个本子说着什么,夏如画听得很认真,甚至走到魏如风旁边时都没发现他。
“姐……”魏如风低声喊住了她。
夏如画听见魏如风的声音一下子就顿住了,刚才脸上温和的表情瞬时消失,她猛地回头,快步走到魏如风跟前说:“你……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顺道过来看看你。”魏如风苦涩地笑了笑。
夏如画松了口气,却紧紧抿着嘴唇,陆元探过头,看着魏如风说:“如画?你朋友?”
听着陆元对夏如画的称呼,魏如风心里有些微微的痛楚,他清楚地记着,他是那么努力地呼唤过这个名字,而夏如画却拒绝了他。
夏如画慌忙摇了摇头说:“不,他是我弟弟。”
毫无意外的回答还是让魏如风的目光黯淡了下来,陆元却丝毫没感觉出姐弟间的微妙,他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她的同学,我叫陆元,你姐都管我叫六块钱,你随便叫吧!”
“我没叫过你六块钱……”夏如画瞥他了一眼,嗔怪的表情挺可爱的,魏如风看在眼里,酸在心里,他面无表情的握住陆元的手说:“你好,我是魏如风。”
“如风啊……呃?你们俩不一个姓?”陆元反应过来,扭头冲夏如画比画,“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
夏如画皱着眉地摇了摇头,魏如风淡淡地回答:“不是,我们俩没血缘关系。”
夏如画的眉毛皱得更紧,陆元有点尴尬地搓了搓鼻子说:“哦,这样啊……”
“如风,你晚上回家吗?”夏如画询问道。
“不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