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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健康网|夫妻恋人故事:我和美女警察的销魂性经历过程(2)……健康小常识……

我和美女警察的销魂性经历过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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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美女警察的销魂性经历过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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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大家拉住,这二人说不准谁会被送进医院急救。

    第二天赵某火气平息后我批评了他:“人家王东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又打又杀吗?”赵家强说你知道个球!我说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可我想知道原因你会说吗?

    赵家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些事我真的不好意思和你说,其实这些事并不见得是我的错,对于你来讲。但是和赵婕分手这件事,是我的错,对于她和我的角度来说。”

    这席话弄得我摸不到头脑:“什么她呀你呀我的?难道你们分手和我有关系?”赵某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只是随口打个比喻而已。

    

    江苏美女赵婕和赵家强分手后我曾遇到过几次,在学校门口的大排挡那里,我看到她和一个男孩甜蜜地挨在一起吃爆炒田螺,脸上的汗滴里包容着无比的幸福。而她和赵家强在一起吃西餐喝红酒时,却明显没有这么快乐。

    我摇了摇头:“舍富贵求贫贱?这世上有这等女子?”

 前几天一位号称“二哥”的中年男子请老王去那吃饭,顺便把我也给捎上了。原本我不想和这些来历可疑的人拉上关系,刚想拒绝,老王就拉下了脸:“小刘啊,吃咱们公安饭的可不能闭关锁国哟,老部长不是教导我们吗?要多贴近群众!”

    我看了看二哥手腕上纹的那只蝎子和脸上的刀疤,心里说这打扮和群众也差得太远了吧?

    “又一村饭店”主营豆花,老板娘是位女同胞,很有几分姿色,迎来送往中似乎有些旧社会妓院老鸨的架势。二哥似乎和她很熟,打情骂俏后便说:“今天我请王哥和小刘吃个便饭,安排个包厢,上几个妹子,包厢要大的,妹子要漂亮的知道不?”老板娘嘻嘻地笑:“要得要得,三位里面请。”

    一碗豆花28元、一瓶不知道什么鞭泡的土酒300块,外加几个精致小炒另三位貌似只陪酒不陪身的姑娘,这顿便饭至少也得上千。我有点紧张了,一道上的人,请俩警察吃饭,一甩手就上千,这可不是好兆头。

    老王倒是安逸,喝完豆花就喝酒,酒至半酣便与他身边的妹子猜类似“什么东西两边有毛,一插就流水”的谜语。猜到兴起,甚至开始给那位羞红了小脸的妹子诊断是否有乳腺癌这样技术性的问题。二哥在旁边陪着笑说王哥真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学问!

    老王谦虚地笑了笑,然后让那三个妹子退席。等她们一出门,他问二哥:“酒也喝了,哥哥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二哥露出为难的表情说:“王哥,咱兄弟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小三他年轻不懂事,要是得罪了王哥,老二给您赔罪了。”然后端起酒杯作势欲饮。老王一把打下的酒杯:“***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二哥嘴角抽了抽,继续赔着副笑脸问:“王哥,用不着动这么大火气吧?小三他好象没得罪您吧?”王书荣冷笑:“交人,或者是跟我去所里,把你那点破事都兜出来,也好让老子弄个功劳。”二哥浑身抖了抖,然后垂头丧气地说:“你等我信。”

  酒足饭饱后,老王吩咐我:“小刘,你去结一下帐,别签单。”我刚要起身,二哥忙拦住我:“这怎么行呢?说好我请客的,我来我来。”老王呵呵一笑说,让你破费了。

    事后老王说:“小刘,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不是王哥不信任你,过几天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我在心里将他那早已作古的母亲翻来覆去奸污了十几遍,嘴里却说工作上有些事确实要保密的,王哥,我懂规矩。

    保密个屁,既然不信任我,就别叫我一起来吃饭。我忽然觉得老王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我开着所里那辆无人问津的破五凌面包车直奔又一村而去,脑海里一直在设想老王为什么急匆匆地拿枪,如果是有要动枪的重大案情,他应该向所里的领导通报,而不是单枪匹马耍个人主义。

    市局刑警支队就曾有位民警耍个人英雄主义而被匪徒杀害后抢走枪支。想到这里,我害怕了起来,枪是我领的、字是我签的,万一出类似的事我算是毁了。

  有道是弓在铉上不得不发,快到又一村时我打电话问老王他现在的具体位置,老王说你到又一村对面,我就在那。

    又一村饭店对面是一家冷饮店,如今已是深秋,生意自然是冷淡得很。我刚把车停好,身穿运动装的老王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上车后我就把枪递给了他,老王检查完子弹后把枪又还给我:“你先拿着,兴许用不上,我没带包,没地方放。”

    我问他究竟是什么事?老王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恨不得把那股烟雾吸到直肠里去。过了一会他才说:“抓个人,就是前几天那个老二的兄弟,绰号叫老三。”

    我舒了口气,原来只是对付一个小混混,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我还以为是抓某个逃犯呢。去年我在分局实习的时候,也跟队抓过几个小混混,临出发时我激动得像个要上战场的兵,在心里设想了N遍那些混混遇到警察后会是如何的反抗逃窜。没想到抓捕时就跟叫他们去喝茶一样容易,一个个乖乖地抱

  接上回:

    一个个乖乖地抱着头蹲在地上,我后来和一民警感慨:“这些人怎么这么老实?”民警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他们敢不老实?这些渣滓哪个不是在派出所、看守所三进三出的,自然是懂得越不老实被逮抓后吃的苦头越多。”

    

    趁着抽烟的工夫,老王简单介绍了情况:那个老三是老二的把兄弟,两人在本市联手做过了几起偷盗抢劫的案子,这两人在号子里的时间比在外头的时间还长。尤其是老三,不仅手辣心还狠,前几年犯了事刚进去,出来后没几个月又不安分了。“我听一靠得住的人透露,阳顶集团老总的车就是被这小子偷了的。”前段时间,赵家强也确实和我说他老爸的奔驰600被人给偷了,我得意起来,要是我把他老爷子的车找到,那小子还不佩服死我?奔驰600,折价怎么也得值个7、80万吧?这可是大案子。老王说:“这事我可没跟任何人说过,你小子算是走运,刚进所里没几天就要跟着我立个功。”

    我咧嘴笑着说多谢王哥提携。

    老王看了看表,然后带着我下了车。下车后他又让我把枪带上,“万一出点事也有个防身的家伙。”

    我们径直走到又一村饭店里,上了四楼。在408房门外,老王示意我在门外先等着,然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我伸头往里面看去,房里只有“二哥”正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瘦得跟猴似的男子在吃饭,二哥见老王进来了,拍了拍身边目瞪口呆的瘦猴:“老三,不是二哥不帮你,二哥是有心无力啊。”说完就夹着包出了包厢,路过我身边时他讨好似的咧嘴一笑,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老王招呼我进来,然后把门锁上。我站在门口,而老王坐在老三旁边。老三也是久经考验的油条,他堆着笑说王哥,您这是干嘛?老王笑了笑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他和老三扯了几句淡后突然问老三:“那车出手了没有?”

    老三楞了楞说王哥,哪辆车?老王说你小子手头还有不少车是不是?赵总的奔驰,高档车啊,开的肯定比你那夏利强。老三忙摇着手说王哥您可别拿小弟开玩笑,那单买卖真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那胆子去偷赵总的车哦?

  王书荣突然一把掐住老三的脖子,用力地把他的头撞到桌沿上,砰砰的声响和老三的惨叫使我不由自主地转过头。那刻的老王,更像一只发怒的狮子,他用拳头击打老三的腋下,咬牙切齿的,和那个稳重的王书荣判若两人。

    殴打持续了一分多钟,老三的哀求声由大渐小,我心想再打就出人命了,刚想过去制止。老三突然大吼一声:“我***的!”没料到瘦弱的他竟然把老王一把掀在地上。老王咒骂着从地上刚爬起来又跌倒在地上,他的右手手臂上赫然扎着一把匕首。我下意识地从包里掏出那把五四手枪,拉动套筒上膛瞄准老三。

    老三慌忙举起手,张嘴想说什么,王书荣忽然大声说:“他口袋里还有枪!”而老三飞快地把手伸向裤袋,我在那瞬间扣动了扳机,“砰!砰”两声枪响,老三像条死鱼一样摔倒在地上。我的脑海一片空白,连呼吸和心跳都那么不真实。

    我像具木偶一样转到酒桌对面蹲在老三面前楞楞地看着他逐渐失去血色的面孔,我摸遍了他全身,别说枪,连把刀都没有。呛人的火药味弥漫在我的周围,我的胃甚至开始抽搐,还是坐在地上的老王提醒我打120帮他叫救护车,打110汇报案情。“别看了,他活不了了。”

    在等领导们和救护车来时,老王一个劲地向我说对不起,他解释说在和老三“搏斗”时,确实是以为老三裤袋里有把枪。我冷冷地说可是他没枪!

    王书荣把老三的手指掰开,然后把匕首从自己手臂上拨出来,塞到老三手里。“小刘,都怪我一时失误,这样吧,到时候你就和领导说我们在对犯罪嫌疑人取证时,他突然抽出匕首扎伤了我,你见我受伤倒地,便抽出枪对其做出警告,而犯罪嫌疑人却持刀想对你扑过去,于是你开枪将其击毙。”

    我摇了摇糨糊一样混乱的脑袋,里面的脑浆哗哗做响。

    不到十分钟后,张所长陪同分局的领导来到案发现场,每个人都一脸严肃。分局那位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看了看老三的伤口说小伙子蛮专业的嘛,一枪打心脏一枪打肺部,当初怎么不参加奥运会替国争光?

  事到如今,我只有按王书荣教我的将事情大概“如实”地向那几位领导叙述了一遍。每一字似乎都不是从我嘴里吐出的,我清晰无比地听到,这些字符和语调完全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领导们似乎对我的话没有怀疑,那位副局长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小子,就要有这魄力!当罪犯的行为危及到人民或自己生命安全的时候,要敢于开枪、敢于承担责任云云。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当我回到家里时,我发现浑身连一丝气力都没有,就如被什么东西抽掉一样。我躺在床上,脑海里只有老三惊恐的目光和那瞬间的火光闪烁。

    这些年看过或听过有关鬼的故事从记忆最深处跳跃出来,疯狂地在我的思维里交织旋转。正在我瑟瑟发抖时,电话响了,柯兰这个名字顿时闪现出来,我边摸手机边以为肯定是她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打电话来安慰我,或者是,夸奖我。可当我看见来电显示的号码却又大失所望,不是柯兰,而是路清。

    电话那头的路清声音很低沉,她问我在做什么,我说睡觉。互相沉默了一会,我说你现在有空吗?

    

    邵水湖原本是个水库,修建于上世纪60年代,那个贫穷而又充满理想的年代,人们用肩和水创建了如今的碧水涟涟。在我还能自豪地称自己为少年时,便偶尔和某个清涩的女生在这里约会。那时候的刘诺,嘴边刚长出绒绒细毛,他温暖而潮湿的手里,有着那位女生的纤细的手指。

    那时候我曾幻想和身边这个女生在多年后也这样手拉着手,没有太多言语的表达却又心有灵犀地漫步在湖边的石子小径上。但我却从未料到过在多年后的某天我确实和一位女孩走在湖边,只不过我却再没有当初那样的少年情怀。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点凉意了,我把手插在兜里,低着头边走边漫无目标地想着一些乱七八糟诸如“他死的时候似乎想跟我说什么”、“如果我不开枪会注目”、“王书荣为什么要说他有枪”之类的。而路清一路上和我一样,很少说话,每当她想找一个话题将气氛弄活跃点,只要我抿着嘴不说话,她又开始沉默。大约逛了半个钟头,她似乎鼓起勇气说:“刘诺,我听家强说今天你开枪打死了一个人……”我转身瞪住她:“不是打死,是击毙!”路清想分辨,但是迎着我如电似的目光,她撇了撇嘴小声说人家又不懂击毙和打死有什么区别。

    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竟然让我内心泛起了丝丝的歉意。

  邵水湖并不大,逛了一个半个多钟头又回到了起点。有些文人把人生比作是走路,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如果人的生活可以像行走一样,发现走错了,又转回去该多好?

    路清说咱们别转来转去了,不如我请你去我姨夫家开的“纸醉金迷”唱歌怎么样?我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路清兴致徒然高涨,拉着我的手就走向她停在不远处的奥迪A4走过去。她边走边跟我介绍“纸醉金迷”有哪些好玩的或是好吃的,她或许不知道由于赵家强的关系,我已是那里的常客了。

    想到这里,我认为我不能去。如果我刚进门就遇上某个我干过的小姐,那么场面肯定很是耐人寻味。虽然我对路清不太感冒,可男人身边每个女人面前都想保持一种正面形象。

    路清问我那你想去玩什么?

    我说不如找个酒吧喝酒什么的。路清一边发动车一边说你想以醉浇愁啊?

    

    当我喝到第四瓶喜力的时候,我的眼前开始模糊,而我的神经在酒精的刺激下兴奋起来。喝了点酒的路清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妩媚,我觉得这个女人不发脾气时其实也不错。

    路清笑着问我色咪咪地看着她做什么。我借着酒力很色狼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你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家?

    她说不回家去哪?

    不回家当然去我的床上。我的小窝里好玩的东西除了一台电脑外,就是我那张床了。赵家强曾批评我说我那张床上沾满了罪恶的精液,如果他知道今晚他表姐也被我拉到床上进行罪恶的活塞运动,不知道他做何感想,是喊我一声姐夫还是说“***的,你还真把我表姐给睡了?”我肯定会做茫然状:“小舅子,你不是总给我和你表姐牵红线吗?所以本姐夫就成全了你。”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赤身裸体地楼着我的路清好奇地问我笑什么。我说没事,只不过想起了某个笑话。路清撒娇地让我讲给她听。

    我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和性感的身躯说笑话有什么好听的,不如继续听“夜来叫床声”!路清红着脸说讨厌,接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这个女人明显不是原装货,不知道哪位前辈先我之前灌溉了她,我心里有点竟然有点酸酸。但随着她越来越疯狂的动作,我的思维在某个点上停顿,释放的那刹那,我竟然喊出了柯兰两个字。

  枪杀事件的那个星期,我除了上班便和路清腻在一起,偶尔也会想起柯兰来。在和路清做爱的时候,我总会幻想身体下压的是柯兰,然后很夸张地高潮了。看着路清那满足的神情,我第一次开始鄙视自己。

    赵家强在事发后第二天给我打电话说恭喜恭喜,你娃娃因为那两枪出名喽。我说出名个P,说不定过几天本人得下岗喽。赵某人在那边放肆地笑,说长夜难耐啊,要不兄弟我开车过来接你去腐败腐败。我看了看正光着身子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玩泡泡堂的路清说不了不了,我头疼,想好好休息休息。

    赵某人淫荡地说难道是欣喜过头因而欲过度?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想纵欲倒是纵了,只不过是没过度。

    

    王书荣这几天看我的眼神很是暧昧,我不习惯他这副嘴脸,甚至开始厌恶他。我找赵家强谈过,越分析越觉得他从让我取枪时就设了个套让我钻,这里面疑点太多了:第一、他一大早就扔下我独自外出,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不带枪?第二、做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警官,他应该知道我没有持枪资格,但他却主动把枪放在我身上,用他的话来讲是因为没地方放,这个理由值得商榷;第三点也是我思考最多的一点,为什么他要骗我说老三身上有枪?

    结论是我被他当枪使了,但是却猜不出他用心何在。

    赵家强听罢,愤慨地批评了我对同志的怀疑是多么地可耻。他说世界上有许多的巧合,老王这个人我虽然不认识,但是也听别人说过,总之是位忠诚、正直的好警察。

    我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我们两个嫖娼滋事都干过,但是你能给我们自己下个定论吗?”

    

    王书荣倒像没事人一样,偶尔我提起那件事来,他也是表扬我枪法厉害、反应敏捷。或者是说你小子这回一定能捞个三等功,说不定还能成模范呢。我反问他开枪打死人也算模范?王某人打着哈哈说:“正确的讲法是击毙、依法击毙!”

    我在心里将他已经作古的女性先人翻来覆去奸污了几十遍后仍是不解恨。

    但果真被他言中了,张所长向我透露,局里准备为我当机立断开枪击毙持械拒捕的犯罪嫌疑人一事向省里汇报,争取给我弄个三等功。不过中间一些细节自然要修饰一下,修改的重点放在当时枪是在谁身上,书面材料是这样写的:王书荣受伤后,我“眼明手快从受伤的同志腰间抽出54式手枪,果断地向经警告无效的犯罪嫌疑人开枪…..”

    张所长说:“市局陈局长曾指示过我们一线干警,当人民生命财产或是干警本身在执法中受到不法分子的威胁时,做为一名人民警察,我们应该敢于开枪,要用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利,维护人民和自己的权益不受侵害。你这次果断开枪,给全市的干警们上了最实在的一课,所以陈局长决定把这件事当正面典型汇报上去。”

    我苦笑,说这也太抬举我了。但是内心深处却感觉到很是受用。

  某次值班我蹲在网上玩QQ三张牌,那晚手气差到不能再差,抓个A清都碰人家三个7,不到半小时那几十万游戏币就输了个精光。遂起歹心想在QQ里敲诈某富翁几个Q币翻本。打开QQ竟然意外地碰到柯兰。

    我向她发了个视频请求过去,那边拒绝,本人自然不甘心,又重新发了过去。如此重复,柯兰终于回了一行字:“做什么?”我随手打下“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想看看你而已。”字里行间暧昧得很。

    那边迟疑数秒,终于接通。

    视频里的柯兰还是那么美丽,青春得像大学时代校园外那株玉兰树,散发着醉人的气息。可我和她隔着一段距离的电话线面对面,竟然有种时空隔距的陌生。

    双方沉默了数秒,柯兰说看都看了,那我挂了。

    我连忙说不!语调竟然有些失控。

    柯兰嘻嘻地笑:“看小姐没看够呀?那些小姐比我不漂亮多了?”我羞愧不已,喃喃地恩了半天,也放挤出一个字。柯兰说你的英雄事迹我听说了,什么时候请客?

    我脱口而出说请客你也不一定来,上次…….

    柯兰哼了声:“上次?你说的是赵家强女朋友生日那次?上次我要是去了,难道陪你一起去嫖…..找小姐?”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提这些事?上次你要是去了,我肯定不会找小姐!

    柯兰托着腮帮问我为什么她去了就我就不会找小姐呢?

    

    在大学时代,我在自慰的时候性幻想的对象除了陈老师外就是柯兰,偶尔两人还在我欲望蔓延的脑海里交替使用。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龌龊,甚至是肮脏。但是不可否认,每次怀想哪个到柯兰为我做那些本该出现在A片里的动作时,我就格外兴奋。

  赵家强为此不止一次地鄙视我“手指间沾满了自己的子孙残骸、脑细胞内漫溢着罪恶的动作,而肚脐5寸之下却纯洁如修女。”言下之意就是讥讽本人是个意淫狂。我说日啊,诗人就是诗人,连TMD骂人都洋溢着诗意。

    那时是大三第一个学期。春风得意的赵某人正和艺校的江苏美女情至浓处,张口闭口都是“啊…..爱情啊…..”甚似某出歌剧里那个痴情的爵士。

    赵某人甩掉江苏美女的原因在圈内是个永远的秘密。就连我问他,他也低头不语,眸子里满是痛苦之色。

    某夜寝室老大刘思海照例发表慷慨激昂之讲演,刘老大那段时间也是感情不顺,主题自然要围绕女性展开,刘老大讲演到兴头便放下斯文开始污蔑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女性都是淫妇”。一直在仔细凝听的王东突然插了一句:“赵家强那个江苏妹妹也够淫荡的,前几天才和赵哥说拜拜,今天下午我便看到她和某男手拉着手在逛街,真个叫做穴无空档啊。”

    赵某人闻言嗷地一声暴起,嘴里赫赫有声,一把将王东提将起来,狠狠掼在床上,再复上两拳。王东也不甘示弱,不仅以拳脚还击还抽空问候赵家强的直系女性亲属。

    若不是大家拉住,这二人说不准谁会被送进医院急救。

    第二天赵某火气平息后我批评了他:“人家王东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又打又杀吗?”赵家强说你知道个球!我说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可我想知道原因你会说吗?

    赵家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些事我真的不好意思和你说,其实这些事并不见得是我的错,对于你来讲。但是和赵婕分手这件事,是我的错,对于她和我的角度来说。”

    这席话弄得我摸不到头脑:“什么她呀你呀我的?难道你们分手和我有关系?”赵某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只是随口打个比喻而已。

    

    江苏美女赵婕和赵家强分手后我曾遇到过几次,在学校门口的大排挡那里,我看到她和一个男孩甜蜜地挨在一起吃爆炒田螺,脸上的汗滴里包容着无比的幸福。而她和赵家强在一起吃西餐喝红酒时,却明显没有这么快乐。

    我摇了摇头:“舍富贵求贫贱?这世上有这等女子?”

 赵婕曾找过我一次,说是请我喝酒。我问她还有谁去,赵婕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说就我们俩。我想了想,楞是没去,她虽说已经和赵家强分手了,但我认为和朋友的前任女友单飞去喝酒似乎不太好。

    事后我问赵家强,要是我把赵婕给日了,你会不会跟我拼命?

    赵某人很是大方地说反正又不是我女朋友了,早被另有其人压在身下了,对此你可以日后再说。“兄弟嘛,我还能跟你计较这些?要是我睡了你以前的女朋友或者是一个你一直喜欢却没有动手的女人,你会怎样?”

    我仔细地思考了这个严肃的问题,觉得虽然那个假设的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女朋友,以后说不定被谁压,但是自己的兄弟睡了她,感觉上始终难以接受。

    赵家强听后勉强地笑了笑,说你娃娃真小气!

    

    我确实比较小气,大多数男人在这个问题上绝对和我一样的小气,赵家强却例外。当一个星期六晚上他请我这个“功臣”吃饭时,看到我和她表姐手拉着手走到他面前时,他竟然十分高兴,我甚至从他的笑容里捕捉到了解脱的内容。

    我问他怎么不感到意外。赵家强打了个哈哈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球得到?再说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路清听后一脸的受用,而我却有点忐忑不安,虽然现在都21世纪了,但门当户对这条真理我还是懂的。我和路清,除了外型般配外,其他任何的软件硬件条件都不兼容。

    在路清去洗手间的间隙,赵家强突然问我:“你最近和柯兰还有联系吗?”

  和柯兰倒是遇见过几次,但是都只是点点头微笑着擦肩而过,这种陌生的距离让我既难过又欣慰。

    就这样算了吧,

    年少时的梦啊,

    让她随着青春的流逝而渐行渐远吧;

    我亲爱的恋人,

    在失之交臂的背影里,

    我渴望你的幸福,

    比我更真实。

    ……..

    这首诗是赵家强在和赵婕分手后的某个夜里写的,据说那天是赵婕的生日。喝空了几个酒瓶的赵诗人满脸泪痕,语不成调。

    赵某人喝醉了,赖在草皮上怎么也不肯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柯兰那天有点反常,从不喝酒的她也喝了半瓶白沙啤酒。当熄灯号响起时,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鄙夷地对仍在无限唏嘘中的赵家强说没出息的男人!然后摇晃着走出了操场。

    我借着酒劲一把拉住她:“柯兰!”她回头看了看我,嘻嘻一笑说干嘛?想非礼呀?

    只见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折射出迷人的光泽,她的胸脯顺着喘息一起一伏。如此美景让我心头一荡,一把楼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柯兰推开我笑着说你喝醉了。那刻,我似乎从她眸子里看到一丝落寞。

    赵某人等柯兰走远了,结结巴巴地对我说你完全可以日了她!我说我不像你一样禽兽,我不仅要得到她的肉体,更重要的是要俘获她的心。

    赵家强嗤之以鼻:“21世纪了、W也TO了,玩感情的代价是沉重的!”

  我对赵某人的无情一说很是不屑,问这个世间有谁能真正做到对每个女人都无情?

    与路清交往久了,我被她慢慢融化。我真切地感觉到她是爱我的,这种爱穿行在我生活的每个细节里:大包小包的名牌服装自然是不用说,就连我什么时候该去理发、哪天该穿多少衣服甚至是抽烟的数量都被她严格控制。某次在试一件梦特娇外套时,我俏声对正在给我拉扯衣袖的路清说:“我怎么有点感觉到自己像只鸭?或者是是否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嫁给了我爹?”

    路清在我脸上轻轻打了一下,红着脸说:“要死啊!”

    其实我是个非常容易被感动的人,读高中的时候与某女同学一起去看电影,那是1998年初,我被那对在轮船上苟合的狗男女感动得鼻涕眼泪双流。遗憾的是那个时候已经不流行哭鼻子的奶油小生了,所以电影结束后我没能把手塞进她的毛衣内。

    那位女同学在毕业录上如此评价对我:“…….你是个多愁善感、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我想她适合去当心理医生。

    

    关于我的三等功批复下来了,局长大人亲自执笔上报,自然是没有问题。那天是国庆节前夕,我身着笔挺的警服和一位受功领奖的同志站在领奖台上,肩上星光灿烂,头顶国徽巍然。

    我不知道柯兰那天是否坐在台下,如果她在,当时她会想些什么呢?

(注:上文的国庆前夕应该改为元旦前夕,匆忙中有些失误,见谅!)

    表彰大会结束后,赵家强打电话给让我请客。我心情正愉快得很,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他,“随便吃什么、随便干什么,都是老子买单!”

    有钱了,口气自然与从前大不一样。相当初每次一出去腐败,都是赵财主花银子,虽说他不心疼那几个钱,但我总是觉得心里很不舒坦,有点做乞丐的滋味。现在不同了,上班这两个月工资加奖金再假各种名目的灰色收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另外今天这个三等功奖金也丰厚――厅里奖励2000元、市局奖励5000元、所里还有3000块奖励。这么一算,老子也成小康上了。

    赵某人说那好,本人就不打击你积极请客的热情了,不过今晚的活动不能再玩“花”的了。我楞了楞,不玩花的就是玩素的,纯粹的休闲有个P意思?

    赵家强说:“日啊!你跟我表姐勾搭成奸喽,难道我还能带你去喝花酒跳花舞?我日!”

    我感慨万千,这就是标准版本的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整个下午事还挺多,不是这儿打架了就是那块有人被抢了,我和王书荣东奔西走忙得跟那什么似的,临近6点半赵家强打电话来催说TMD再不来黄花菜都凉了!

    我一边表示歉意一边开车赶赴下一个处警点。老王感慨计划生育得像80年代的严打一样搞下去,现在松懈了,人口密集,滋生的治安刑事案件就越来越多。

    对于王书荣一直提倡的人口犯罪率我一直不以为然。王书荣的理论结果是要想有效控制犯罪根本上应该先解决人口问题。照他这样的理论,我们不如开着警车扯着警笛上山下乡去帮个乡的计生委抓那些超生的,抓一个枪毙一个,过个几十年,警察都下岗得了。

    王书荣阐述完他那标新立异的理论后问我今晚是不是有约会?“推了吧,今晚阳顶集团的赵总请我们吃饭,哦,就是你经侦支队那朋友赵家强的爸。”

    我好奇地问请我们吃饭做什么?

    王书荣嘿嘿一笑:“咱帮他找回了大奔,他还会吝啬那一顿饭吗?”

    赵家强的爹赵伟这几年搞得风声水起,本市的房产业、酒店业、娱乐业,几乎所有赚钱的行业阳顶集团都插上一手。他请我和王书荣吃饭,看来今晚又能捞上一票。

    7点半,我和老王准时赶到了本市唯一的四星级酒店金湘饭店,王书荣带我上电梯直接到了顶楼的旋转餐厅。

    我们到的时候赵总还没来,坐在餐桌前的是一位高高瘦瘦戴着金边眼睛的中年男人,王书荣似乎和他很熟,握着他的手讨好地说:“赵副总好久不见啊,最近一切安好?”

    赵副总很是深沉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然后指了指我说你就是小刘吧?我侄子家强时常提起你。

    和这些有钱人打交道,我总会有些抑制不住的自卑,但我却从不迎合他们,我不亢不卑地点了点头,说赵叔叔好。

    赵副总示意我们坐下:“林市长刚才将我大哥叫去他办公室谈公务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只好由我这个做弟弟的陪二位,实在不好意思。”王书荣每个毛孔里都洋溢着春天般的微笑,他像面对皇军的二鬼子似的点头哈腰:“哪里哪里,赵总忙也是为了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嘛,再说赵副总屈尊陪客,这可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

    看着他那副嘴脸,我顿时心生厌恶。眼前这个奴才一般的人,哪点配得上人民警察这个称号?简直把警察的脸都丢光了!

  那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赵副总席间很少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有王书荣三杯茅台下肚后就开始长篇大论,从国际形势讲到社会矛盾再谈到公安工作的辛苦。红光满面、唾沫横飞的样子,和以往那个严肃睿智的王书荣判若两人。

    赵副总看了看表,打断了王书荣的演讲:“老王,那件事我大哥说很感谢你,哦,还有小刘。”他对我矜持地笑了笑,然后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两个厚厚的信封推到我和王书荣面前,“但是最好还是要找到,万一出点什么事,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啊。”

    王书荣飞快地向四周瞟了瞟,伸出油忽忽的爪子把信封收了起来:“您让赵总放心,这事没什么麻烦了!”赵副总哦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他,王书荣刚想说什么,又马上闭上嘴,打了个哈哈说:“车找回来了就好了,其他的东西连我都找不到,其他的人谁会找到?”

    酒足饭饱后,赵副总问我们是否想去活动活动?

    王书荣喷着酒气说不去了,今晚得早点回家陪母老虎。赵副总笑着说那两位请便。

    

  坐在车内,王书荣把其中一个信封塞给了我,我装模做样地推了一会,未遂,只得“很不情愿”地接过来。捏了捏信封,还挺后的,估计上万。

    我问他是否回家。王书荣闭上眼睛说回什么家?送我去和平巷找个人。我发动车挂好挡刚要起步,突然发现王小虎他爹王大胖子正从酒店出来,他身后2米处还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虽然保持着一定距离,但是凭直觉我能肯定那个女人和他是一道的。果然,王大胖子狗熊似的身躯塞进一辆帕撒特后,那个妖艳的女人也钻了进去。

    王书荣说干嘛呢?快走啊你!

    我一个方向打在帕萨特车前,伸出脑袋向车里的王大胖子咧嘴一笑:“王局长老当益壮啊!生殖器都快石化了,还能搞女人?”王胖子楞了楞,认出了我,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王书荣问我是不是认识他。我说何止认识,还是老相好呢!

    

    据说王大胖子最近又要升官了,很可能会调进市文化局当副局长,分管着全市的教育,那可是个有名的肥缺。一年下来,不想捞都能吃个几十万。

    他崽子王小虎父荣子贵,近段时间嚣张得不行,小娃子辞了工作下海了,专做工程分包,就是弄个工程包个别人,一趟少说能搞十几二十万。某次我在辖区巡逻的时候碰到了他,狗日的很风骚地穿一白色西装戴个蛤蟆镜正坐在一辆崭新的大切诺基里和某人打电话。那声贝高得像放礼炮:“啊?三十万?你当老子是叫花子?你不要外面大把的人想弄这桩买卖!”

    前几天陪路清逛华联,路清看上了一LV包,限量版的,奸商标价1万2,路清摸了又摸爱不释手。我说喜欢就买下呗,路清白了我一眼:“要我自己买我还不会吗?我想你送给我,要才有意义。”把我寒碜得跟刚上水的鸭子一样满头大汗。

    路清见我尴尬,忙陪着笑脸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要是我喜欢钱的,那我找你做什么?

    这么一安慰更让本人无比羞愧。想想也是,本人在她身上运动了不下三十次,就她送我东西,我还没买过一样东西送给她,这样做男人失败得可以啊。其实哪个女人不喜欢看自己的男人为她花钱时痛快的表情?一位用下半身写作的美女作家不是说过“看一个男人有多爱一个女人,从他为这个女人掏钱包的姿势上就能找到答案”。

    难怪柯兰会看上这小胖子,那可是被钱压啊.

 和王大胖子的前仇旧恨扔在一边不提,但我一臆想起柯兰极有可能多次被王小虎压在满身的脂肪下嘴里哼哼有声,我就觉得鬼火鬼火的,恨不能把他两父子拿跟麻绳绑将起来,扔某个大山里让野猪、野狼什么的啃掉这他们的恶根。

    王书荣见我咬牙切齿的样子,便问我是不是哪不舒服。我说没有,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王书荣笑了笑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把爱恨情仇都怪在脸上,一点都不成熟,现在你看看,四十好几了连个所长都没混到。”

    车到和平巷,我把车停好跟着他走进了寂静的巷子里。

    和平巷以前旺过一段时间,我读初中那会正是皮肉买卖最畅销的时候。有人曾统计过,本市有百分之十的保险套都被和平巷所消费掉,一到晚上,这里就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各种职业、地位的人只要进了和平巷都平等了――“说不定你的活儿塞的地方刚刚就被一个拉板车的师傅工作过”。后来省里有一位官不大但有实权的人士来本市视察经济发展的成果,小官满脸的正气,讲话很是马克思。底下人不知深浅因此不敢安排特色服务,这就把小官给冷落了。

    小官在下榻的酒店等了半夜,还没见下面的人进贡特色服务,于是很是恼火。熬到凌晨一点多着实是寂寞难耐,于是带着心腹慕名来和平巷微服私访。

    小官访到某家挂着红灯笼的小店时被里面陈列的“商品”所吸引,于是入得里面谈好价钱开始实质操作,小姐见此人大腹便便、肉嫩肤白非款既官,哪能不用心伺候?甚至还加了吹箫这项服务。

    一顿肉搏战后,小官很是满意,数钱时小姐说要300块。小官说不是说好150吗?小姐说150?150那是盒饭,您刚刚吃的那是套餐。小官不乐意了:“我又没点套餐,你硬要上那是对消费者进行欺诈!”小姐不干,非要300现大洋。

    小官被缠到火起,大声批评小姐没有职业道德,恶意捆绑消费!正教育着,店里请的保安上来就给他几巴掌,“***!干了不想给钱怎么的?”

    就这几巴掌误了事,小官回到省里就向上头汇报本市“经济上去了、思想下去了”、“政府公然纵容卖淫嫖娼”等等。没过几天,和平巷就被省公安厅的检查组来了次突击检查,抓的小姐和嫖客足足装了五辆中巴车。

    自此,和平巷也算是没落了。

    

  如今的和平巷死气沉沉的,除了一两家麻将馆兼小卖店的门还开着,其余几十家门面都拉着转闸门。

    我问王书荣来这里找什么人。

    王书荣说找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吗?在一家招牌上写着“三妹洗头屋”的门面前王书荣停了下来,他敲了几下关着的转闸门,里面一个粗重的男声大哄:“谁呀?深更半夜的敲什么敲?”王书荣说黑胡子老子***!给老子开门!

    门拉了上去,一个满脸洛腮胡的中年男人堆着笑脸对王书荣一个劲地道歉。王书荣哼了一声说:“手机为什么不开机?”洛腮胡子不好意思地说没话费了。

    王书荣向里面望了几眼问他最近有没有见到老二。络腮胡子做无辜状:“王哥,老二这几天别说人,就连手机都关了,前几天您让我找到他家去了,他姘头也说不知道。”王书荣掏出一盒芙蓉王扔给了他:“有他的消息马上打电话给我,要是你隐瞒不报,老子抓你去劳教!”

    我认为我已经被王书荣牵引着逐渐滑向一个危险的区域,从枪杀老三开始,我就已经沦陷为他手中的棋子。

    无数个夜里我闭上眼睛仔细地过滤着这两个月来围绕在我身边发生的这些事,然后将这些支离破碎的回忆衔接起来,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更符合逻辑的答案。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焦点都在赵副总酒桌上提到的那件“东西”。那是件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它非常重要。

    王书荣看了看表说11点多了,咱们回家吧。我没发动车,而是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王书荣躲过我的目光问我怎么了。

    我说:“老王,我们还做个假设。某天一个叫老三的贼偷了一辆奔驰车,当然他不知道车上有更重要的东西,因为这件东西,他被几乎完美地‘谋杀’了。车找到了,但这些凶手们至今还是没找到那样东西…….”

    王书荣点了根烟,然后呵呵地笑着说小刘,不愧是院校走出来的,逻辑推断能力就是强,“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猜对了一大半,但是有些细节你没有、也不会猜想对。”

    他说既然你也进来了,我就不瞒着你了,“那样东西其实是一张光碟,里面的内容我也不知道,但是却事关阳顶集团的生死。光碟丢失的第二天赵总就找到了我让我帮忙,以他的影响力和财力,全市所有的警察――上至局长、下至警员,哪个会不给他面子?但他偏偏只找了我,因为我和他是战友,在那个圈子里,他唯一信任的就是我!”

    我问他那为什么你要把我拉进来?

    王书荣解释说因为他一个人办事不方便,而且我正好和赵家强是朋友,通过了解,赵总也说我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别傻了,这有什么呢?不就是开枪打死一个袭警的贼吗?就算有人知道了,有赵总在背后撑着,谁又能怎么样?”

    我说日!我们这是在犯罪!

    王书荣冷笑几声:“干公安的,有谁敢说自己的屁股都是干净的?要说犯罪,全市的警察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犯过罪!那是业务手段,不过被人发现了就是犯罪,没被人发现P事都没有!”

    我滩倒在座椅上,心想自己这回真算没有回头路走了。

  老王递了根烟给我,然后指了指我放在后坐的公文包,得意地说:“如果我们帮赵总解决这个问题,你想想,他会怎么回报我们?”

    我狠狠吸了口烟,两眼无神地望着缓缓上浮的烟雾,问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王书荣习惯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老三这个人唯一信任的就是老二还有他的姘头,他姘头我暂时不好去动,先找到老二再说。”我忽然感觉到后脊梁一阵地发凉,老三信任老二,没料到老二却把他卖给了王书荣。重压之下,友情像根牙签一样脆弱。

    王书荣可没我这么多感慨,他神秘地笑了笑,指了指巷子两边耸立的楼房说要不咱们上去乐一乐?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指的“乐”是什么样的乐子。王书荣介绍说虽然早几年这条巷子就不再准许公开进行“那方面”的买卖了,但是明的不许暗的还哟,“而且里面都是好货,和TMD纸醉金迷里的小姐有的一比,更大的优势是这里隐蔽,因此来潇洒走一回的大多是本地官员――哦,对了,开始在金湘饭店门口开帕萨特的那个胖子时常开车来这里溜达。”

    我笑骂说那个老骚包!

    路清曾多次并警告我别背着她搞小动作,“否则我一刀切了你。”我当然知道她要切的部位在哪里,我自然也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某次和她逛街,一个小混混和她擦肩而过时向她吹了个口哨,结果我没出手,她倒一背包甩过去了。那可是硬皮方形包啊,可怜的小混混当场就被砸开了瓢。如此凶悍,我可不敢顶作案。

    

    元旦我可以休假,不巧的是路清父亲这几天派她到长沙联系一位建材厂商,元旦前夜她打电话来抱歉地说不能回来陪我过节了,并嘱咐我向我爹妈转达她的节日问候。

    她不回来过元旦最好,早在她没出差时就说元旦那天她想请我父母吃饭。路清被我压在身下后多次要求去见我父母,也要求过我穿个小西装提些礼物去她家走走,我总是随便找个理由推脱了。虽然我和她的关系已经进入了同居阶段,但我认为见双方家长为时还尚早。

    其实我不傻,我知道和只要和路清在双方父母面前确定关系,就意味着我可以成为她家的预备役接班人,不说飞黄腾达,至少也可以算得上衣食无忧。但却总下不了决心,心底最深处总有些什么在牵挂着我。

    我想,可能是因为柯兰的影子还生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也可以说,我对她,对那个被别人压在身体下做匀速运动的女子,还存有侥幸之心。

    元旦节那天我一直陪我父亲下棋,坐在棋盘前品着香茗听父亲边下边唠叨着棋经,而厨房里传来老妈一阵阵的锅铲之声,我才蓦然惊觉,自己已久久没有这么轻松惬意过。

    吃中饭时父亲又对我进行了思想政治教育,从三讲教育讲到五条禁令,深入浅出,言之凿凿。我说您什么时候对公安思想教育这么熟悉了?老妈笑着说你爸从你当警察起就上书店买了一大堆什么《人民警察内部条例》、《人民公安》回家看,他就怕你把持不住走歪路,我说你学这个有什么用,又不是你儿子学,他偏偏听不见去。

    我心口疼了一下,马上低头吃碗里的菜,生怕会被父亲看出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元旦晚上我本来是休假的,原想陪父母一个晚上,聊天下棋什么的,没料到刚吃完晚饭就接到所里同事的电话。他说他老婆忽然晕倒了,现在正往医院送,问我可否替他晚上巡逻。我看了看正在摆棋盘的父亲,迟疑了一会,同事说小刘你就当帮哥哥个忙好不?

    我说那…….好吧。

    我们巡逻的重点区域在广场附近。夜里八点半,我开着警车和一名姓金的老警员巡经广场和解放博物馆交叉口时,又遇到了王胖子。那厮傲慢地叼着根雪茄坐在开着前窗的帕萨特里讲电话,眉飞色舞的样子,估计不是跟某女人就是跟某女孩洽谈有关床单运动会的事宜。

    我心生一计,将车绕了个圈停在距帕萨特车尾30几米远的地方,很是严肃地对老金说:“我看车里的胖子有点不对劲,这个点不跟家人聚在一起过节,非奸既盗。”老金不耐烦地说人家又没干嘛,坐车里打个电话能怎么样?

    我沉思了一会,从包里摸出一包黑盒芙蓉王塞进老金手里:“老实跟您说吧,这胖子跟我有点过节,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如跟着他看他要做什么,到时候抓到现行了,月底的奖金还能少?”

    老金似笑非笑地接过烟:“你娃儿还挺能搞事的嘛。”

    过了几分钟,王胖子发动了车,等他开出一百多米,我才挂档跟上。元旦夜路上车比较多,十分适合车辆追踪。我充分利用从学校学的跟踪手段,时快时慢稳稳地咬住了他。老金担忧地说再跟就出我们所的管辖范围了,到时候怕不好动手吧?

    我看了看路标,果真再往前开个几百米就进红洼派出所的辖区了,正着急中,那厮车头一转,转进了一个小停车场。我仔细一看,顿时开怀:“狗日的估计到地方了。”我把车停在马路边,熄火听灯,密切注意王胖子的动向。过了几分钟,王胖子探头探脑地从停车场里走出来,拐弯进来一条小巷。

    那条巷子,分明就是和平巷。我和老金都松了一口气,要是他去那种高档的营业场所寻欢,我还真不敢进去拿人,估计是要注意影响,所以他选择了和平巷这个隐蔽的靶场。

    王胖子历来好色,任校长期间不仅和教导处的某女老师有过一腿,还爱好出外打打鸡。为了他裤裆之内的破事,王夫人没少跟他闹过,不过王胖子并不惧内,某次我亲眼见他和他老婆武斗时一把掌将她老婆扇出几米开外,并扯着嗓子大吼:“***!古时候哪个当官的不是三妻六妾的?老子搞几个女人怎么了?再跟老子扯皮,老子休了你这个老女人!”王胖子夫人马上闭嘴,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抽泣着。

    今晚看形势,这厮八成是去压野花去了,等到他和野花苟合到高潮时,本人冲将进去,拍他几张鸳鸯照,老小子再牛逼,也不敢不要脸吧?要是能弄他个行政拘留再把照片捅到上头去,估计也没他好果子吃。

    想到王胖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地蹲在看守所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哎声叹气,我心里乐开了花。

我和老金像作贼一样,利用路灯的阴影跟着王胖子向和平巷深处摸去。

    王胖子走到一家没开门的洗头房门前,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的讲话的声非常小,我们相距起码有四十几米,因为根本听不到他在讲什么。过了一分钟,门开了,老金忙一把将我拽进一块竖立的落地招牌后,几乎同时,王胖子警觉地向我们藏身的地方张望。

    王胖子这条淫虫倒是有点反侦察手段,如果不是老金拉我一把,当场就暴露目标了。等到那边响起拉下转闸门的声响,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一看招牌我是打心眼里欢喜啊,哪怕这厮随便找一家这种全封闭式结构的窑子,我都没办法抓到他现行,人间正道是沧桑

    啊,王胖子偏偏选择了“三妹洗头房。”三妹洗头房的老板不正是前几天晚上王书荣带我找他问话的那人吗?

    我掏出手机拨通王书荣的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妹妹你做船头……”之类毫无营养的打油歌,王书荣扯着嗓门大吼:“干嘛呢?小刘。”我让他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听电话后,将将事情原委大致叙述了一遍,“今晚抓的可是肥羊,你快赶过来!”

    王书荣迟疑了一会说:“那可是黑胡子的洞穴,我去扒不太好吧?”我说你就算帮小弟一个忙,“再说我们也不能让亏了黑胡子,事后给他点补偿不就搞定了吗?”王书荣说:“我就不来了,正唱歌呢,离那边挺远,我还没到地方那厮就完事了,我打给电话给黑胡子,让那厮给你们开门就行了。”

    这样也好,我嘱咐他,让他过五分钟再打电话叫门。

    五分钟后呵呵着相机和老金一脸正气地闯了进去,跟着黑胡子进了里间推门一看,门里别有一番洞天啊,环肥燕瘦,香艳逼人,看货果真是毫不输给那些所谓的高档消费场所。

    黑胡子讨好似地指了指楼上,轻声说那个胖子在302房。

    王胖子似乎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闪光灯闪迷糊了,半天才回过神,当看清楚一身警服的我坐在小姐身边喊他王校长,他绿豆般的眼球在那瞬间定格。我笑着说王校长,不记得我了?您学生,刘诺。

    说完我随手拿了一块枕巾替他遮盖好下身,示意小姐先出去,然后对他说:“王校长东西不雄伟,精力倒是充沛,刚刚老板坦白从宽了,供出您在他的小店消费过9次,其中一次还是双飞,您可真是为人师表啊!”王胖子浑身的脂肪开始发抖,他抖嗦着说小刘啊,你这玩笑开大了吧?

    我胜券在握,自然有闲情雅致跟他罗嗦,“王校长…..不不,王局长,学生哪敢跟您开玩笑,几年前学生跟您闹了个小误会,您就把学生生生判了个死缓,您的威风之下,试问学生又怎么敢造次?”王胖子镇定了下来,他说他想打个电话。我说随便,打长沙去都行,不过这相机里的照片是一个电话能解决的吗?

    王胖子面如死灰,垂头丧气地哀求我:“小刘啊,以前的误会都让他滚蛋吧,不是有首歌叫‘从头再来’吗?”

    我说王校长,我早已经重头再来了,至于您,估计从明天纪委找您谈话时,也得重头再来。

    王胖子忙拉住我哭丧着脸说小刘,别别,你提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肯定照办!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直微笑着在旁边看戏的老金,他的眼里,在那刹那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老金点了点头开始发话了:“按规定,你这种行为完全可以处以治安拘留,并罚款3000元人民币…….”王胖子马上抢声说:“罚!绝对认罚!我出5000,别立案了、更别拘留了行吗?”老金说我TMD还没讲完了,你嚷什么嚷?

    王胖子说您讲您讲。

    老金摸出一盒烟,给我上了根,给王胖子也发了根,还帮他点上火,“可是你也太猖狂了吧?嫖九次?还……那么下流!你看着办吧。”王胖子狠狠抽了几口烟,抬起头说,3万!不求别的,只求你们把照片还给我,当今晚没见过我!

    我一耳光打了过去,啪地一声,脆响,我手心都发麻了。王胖子死猪一样倒在床上,嘴里哼哼着咱们不是谈的好好的吗?

    我说跟你这种翻脸不认人的狗东西谈判?***!到时候照片一到手,天知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耍什么阴招弄我们,你TMD上面不是有人吗?能耐的很!老子信不过你!

    老金一楞:“他上面有什么人?”

  王胖子马上神气起来,他咳嗽一声,摆出了官腔:“省里的陈副处长,认识吗?”老金做迷糊状,但是语气却恭敬了许多:“哪位省厅的吗?抓哪块工作的?”

    王胖子不耐烦地说自然是省厅的,主管教育!老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我只得把答案告诉了他:“陈檩,教育厅的实权人物,可是王副局长的女婿。”老金打了个哈哈,扔掉烟蒂就是一耳光甩在王胖子那张肥脸上,我X!老子还以为是公安厅的呢!

    我把老金拉到了一边,“老金,这人不好私了,免得惹上祸害,要不咱直接把他带所里去?”老金迟疑了一会,说行!就当帮你出口恶气!

    最近我在所里算是红人了,市局陈局长不久前还以党委书记的名义找我谈话,“小刘,不错,有前途!但是,政治方面还要强化一下,抓紧时间,写个入党申请。啊?”上次系统召开全年嘉奖大会,陈局长特意安排我坐在他身边,和蔼可亲地对着摄象机拉着我的手连连夸我。因此所里上下都说我那两枪打出了锦绣前程,这几天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亲切。张所长事后叮嘱我说小刘啊,这可是个信号,在局长面前得会做人啊。寓意深刻,我自然是明白。

    老金肯听我的,不外乎是想卖个人情给我。

    将王胖子和那个小姐带出去时,我特意不让王胖子穿上衣,只许他穿条裤衩,另外还优待地给他上了个反铐。刚走到停放警车的地方,一些闲人就围了上来指指点点,有几个好事的还拿手机或数码相机拍照,我没有阻止他们,巴不得其中有一两个是记者呢。

    王胖子一边躲闪着众人的目光和闪光灯一边哀求我放他一马,我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以前你想过要放我一马吗?”王胖子听罢面如死灰。

    王书荣某次曾和我讲,干公安的,没有把握千万别出头,一出头了就要往死里搞,不管他上面有什么人,千万不能停手!因此我认为要搞就搞大点,搞得王胖子死无翻身之地。打蛇不死,反被其咬,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坐在车里,我打了个电话给报社的24小时热线:“你好,我是派出所的一名民警,我们在巡逻时意外抓获一名涉嫌嫖娼的嫌疑人,你们有兴趣的话,派一位记者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好吗?”对方说嫖娼这事没多少新闻价值了。我说怎么会没价值呢?您想想,元旦夜不在家陪家人,身为一名国家干部反而外出去嫖娼……

    没等我讲完,对方兴趣大增:“国家干部?您是哪个所的?贵姓?”

    我打完电话,王胖子嗷地一声惨叫:“我***!”我说王局长,我妈哪有小姐有味道,要不,等记者来了,我安排个小姐给你日?

  我们刚回来所里,记者就来了。那位无冕之王戴一眼镜穿一马甲,很有点文化人的派头。我将他带到办公室,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两盒前几天出外勤时事主送的软盒中华塞进他的采访包:“大记者光临鄙所,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啊。”记者笑纳说兄弟客气了。

    王胖子在接受采访时很是嚣张,叫嚣着自己是某区文化局副局长、他女婿又如何如何的。我说王副局长,过了今晚,我看你这副局长的官衔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王胖子冷冷地笑,“你娃娃真TMD幼稚,你以为叫个记者来就有用吗?记者算个鸟?!你以为上报纸跟上小姐一样说上就上?”

    记者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我出来的时候,总编就交代了,这条新闻算是典型了,如果情况属实,非上不可!别说你一个区文化局副局长,就算是教育厅厅长也没门!”

    我说您别跟他废话了,咱不问他了,看笔录就完事了。

    等记者看完口供拍完照,我拉着他的手说大哥,一回生二回熟,一起去消夜怎么样?记者笑了笑说我还得回报社呢,这篇稿子争取在明天上才有价值,以后吧。他递了张名片给我,“以后有什么好新闻一定得联系我啊。”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合干这行了。我内心隐藏着的卑鄙、阴险等等阴暗面使我在这行里如鱼得水,我能说会道,几乎可以说是八面玲珑,遇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拍上级的马屁,也能和同事们混在一起讲段子说女人。

    吃公安饭的和其他行业基本上没什么区别,不需要太多的专业学识,重要的是一个“杂”字,天文地理、历史人文、八卦小道、国际问题,你不精可以,但不可不知晓一二。越懂得多,你身边的听众和谈客便越多,你的路子就越广。

    单单会说会做人也不行,最重要的是还得有主见,敢于承担责任。这个喊个看似简单,其实蕴涵着丰富的实践哲理。难怪以前我们学校某位老师曾说过,吃得了公安饭,就能吃百家饭!

  连赵家强都说你娃娃还真TMD适合混衙门口,老子那么多人帮衬着都没你小子这么红,以后飞上天了,可别忘了兄弟们还是一个房间打过双响炮的哦。我说那哪能,“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话是这么讲,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觉得我和赵家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经常一两个星期都没什么联系,以前可不是这样,我没上班之前只要他有时间,我准在他身边,像一小跟班似的。

    某天晚上路清没来找我,我便想叫赵某人一起去喝点茶聊些闲话,他却说他现在在办案。未遂之下,只得自己出门寻快乐。打车路过纸醉金迷时,我分明看见赵某人扶着一位貌似喝醉酒的女孩上

    了他的车,那女的面部特征没见着,光见一翘翘的屁股正往车里钻。当时我很是感伤啊,重色轻友,谎言和欺骗不是一个传说啊我日。

    这个世界上其实能信任谁呢?前段时间报纸上不是天天都在说人民医院的弃婴事件吗?那个婴儿的父母可能是没钱、可能他本身就是个条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生命,所以他被他的父亲或者母亲抛弃了,

    报纸上发表评论的每个人都显得义愤填膺、义正词严!我想如果同样的选择摆在他们面前,大部分都会选择放弃自己的骨肉。

    “这就是生活,生活本身就是残酷的。”

    当某次我把这些感慨讲给路清听的时候,路清目光呆滞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说,“我发现你真的很阴暗!”

    王大胖子在我咬牙切齿地将耳光往他脸上招呼时,他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的语气节奏很快,其中还没忘记问候我的父母。我暴怒,随手操起一本《邓小平理论》按在王胖子的胸膛上,用拳头狠狠地砸在书上,沉闷的“砰砰”声使我莫名地兴奋了起来。要不是老王将我拉住,说不定王胖子会

    被揍成什么样。

    我一边揉着麻木的拳头一边问老王怎么来了。老王说:“我要是不来,说不定你会搞出什么事。”他将我叫出办公室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当我把晚上发生的事复述一遍后,他连声批评我幼稚,“你信不信,不仅明天报纸上没有这条新闻,你娃娃还要倒霉。”我说不会吧,那记者答应得好好的,

    老王哼了一声,“你还是嫩了点,刚刚我问了几个朋友,你弄的这口羊背景没那么简单,关系复杂着呢。”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王胖子几个月前让我连工作都找不到,说明他不仅在文化系统有点影响,在公安系统也有几个铁杆。我有点懊悔自己太冲动了,怎么没考虑到这么简单的推理呢?我说那怎么办?

    他笑了笑:“到底是嫩娃娃,你弄臭他顶个P用,他的关系网足够咬你一口,要弄就得弄得他永世不得翻身,让他身边的人没人敢帮着他咬你。”

    我心服口服,问老王该怎么办。老王说,办法自然是有。

    他让王胖子有没有带提包或者钱夹什么的,我说有,然后将王胖子那个鳄鱼包拿了出来。老王拉开包翻了翻,飞快地从裤袋里掏出个指甲大的纸包,将里面的一些白色粉末小心地洒了一点在王胖子皮包的夹层里。我问他这是什么,王书荣得意地笑了笑,“这是药引,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他将包提在手里走进办公室,对捂着胸口坐在地板上的王胖子厉声问:“你还有什么没交代的?”王胖子不明就理,疑惑地望着老王。老王刷地拉开皮包,用手指粘了些粉末:“我问你,这些东西是什么?”王胖子楞了几秒钟,终于发出死了爹时的惨叫:“日你们妈哦!陷害老子!”我有点明白了,王书荣手里的白色粉末大概是毒品之类的,但是光凭这一小点东西就能弄得王胖子“永世不能翻身吗”?

    王书荣对王胖子的叫骂不予理睬,他用办公室电话拨通了张所长的电话:“张所,小刘在巡逻的时候抓获了一名嫖客,对对,问题出在,我们从嫖客身上搜出了一些可疑的白色粉末,是的……能不能申请一个搜查证,我们想对他家搜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在等搜查证的时候,我不解地问老王:“在他家真能搜出四号(海洛因)吗?”我压低声音说,“你不会是想栽他的脏吧?风险太大了老王。”老王呵呵地笑:“不是栽赃,而是证据确凿!”

    最近涉毒案件是本市重点打击的对象,因此虽然现在已经快凌晨了,但搜查证还是很快就办了下来,甚至分局缉毒大队都来了几个同事,我不由暗自埋怨老王太没分寸了,这么多人,你怎么搞出个“证据确凿”?大家坐在办公室喝了杯茶互相寒暄了几句,就分别上车向“犯罪嫌疑人的窝点”出发。

    王胖子和我还有老王老金坐一辆车,他冷静了下来,连连讥讽我们头脑简单,“你们以为能在我家搜出毒品吗?有本事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再栽赃啊?老子……”王书荣反手一耳光扇在他脸上,“你TMD给我闭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搜不出搜得出我们都得是依法搜查懂不?”

    到王胖子家时已经是将近一点多了,给我们开门的是王胖子的老婆,她惊诧地看着戴着银手镯、垂头丧气的老公和身穿制服的警察,张着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向她出示了搜查令后,我们就各自忙开了。话又说回来,王胖子家装潢的那叫一个豪华,不说那些德国原木家具和意大利进口的沙发,光客厅

    里的水晶吊灯就得2万多人民币,这些知识可是在和路清逛家具超市时她介绍给我的。而王书荣从进门开始就手持相机开始拍照,我心想又不是让你来拍豪宅的,到时候搜不到毒品,看你怎么收场。

    搜了一圈后,其中一名在卧室里搜查的民警让王胖子夫妇过去,我们将王胖子带进去后,他指了指一个藏在衣柜里的保险箱说:“看来有发现,把这个打开!”王胖子夫妇面面相谔,异口同声地说里面没东西。王书荣冷冷地说,打开!斩钉截铁的,我大喜,看王胖子的表情,里面确实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难道这死胖子真的贩毒?

    王胖子的老婆颤抖着过去开开了保险箱,可是里面却并没有毒品,除了现金就是一些珠宝名表,还有几个存折。王书荣拿起了其中一个存折,看了看说:“哟,60万!不少嘛,对了,你是干哪行发财的?”我说人家可是国家干部,区文化局主管教育的王副局长!王书荣一边说一个副局长家里有几百万现金珠宝?

    一边就拿起相机对着保险柜里的东西一阵猛拍,还将存折都打开,一张张地拍了下来。等他拍完后,那些

    搜查的同事也忙完了,都说没发现毒品。王书荣亮了亮手中的存折,笑了笑:“毒品我们没找到,却找到了一条蛀虫!看来得把这些交给反贪局了。”王胖子闻言,当场瘫倒在红木地板上。

缉毒的那帮人见没他们什么事了,打着哈欠都散了,只留下我和王书荣还有老金。

    王胖子老婆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最终的慌乱过去后,她就开始发飙了:“你们凭什么说这是我家老王贪污受贿的?我家小虎是做生意的人,赚的钱放我们这难道不行吗?”王胖子也精神起来,头点得就跟鸡啄食似的,还提出要给他儿子打个电话让他儿子来证实一下。我有点慌了,事情越闹越大,到时候

    没弄倒王胖子,一不小心真被他反咬一口就不好看了。王书荣倒是镇静,问王胖子他家小虎是多久开始做生意的。王胖子得意洋洋地说是今年下半年,“许多人都可以作证,小虎生意做得还不错,赚点钱给爹妈存着,不犯法吧?”王书荣很开心地笑了,就像一位胜利在握的将军,他扬了扬手中的存折说:“其中有三本存折的开户日期是2002年,

    金额一共是87万!你家儿子会不会时空穿梭?”王胖子嘴张成了O字,汗如雨下啊。

    王书荣嘱咐老金将王胖子夫妇控制好,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赵总的公子不是在经侦支队吗?你让他向他们领导反应一下,尽快组织些人出下现场。”

    他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最好还是公安系统的人上,王胖子的关系错综复杂,自己单位的人接手办事顺利些。我有点迟疑,经济犯罪侦察支队也不管反贪这块,让他们插手似乎有点狗拿耗子的嫌疑。王书荣说你娃懂个P!你有什么证据能直接证明他贪污受贿了?不如曲线侦察,以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嫌疑审查审查他,审干净了把材料交给反贪局

    那帮人就是了,“办成了铁案咱们才有主动!”

    不愧是老油条,办事就是圆滑。我对老王是既佩服又感激了,要不是他帮手,今晚这事还真不好发展下去。

    赵家强对我打搅了他的美梦十分愤慨,但是听到我把王胖子的尾巴踩住后,立马就兴奋了起来,“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和领导汇报案情。”

    等到赵家强和他们队里的人赶到时,我终于松了口气。将证据和王胖子夫妇移交给他们后,我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王胖子在被押上警车时,一双金鱼眼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写满了仇恨,我毫无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地吐了口唾沫。

    

    在王胖子被羁押的第二天晚上,柯兰打电话约我出来谈一下。我认为她是为了王胖子,她未来的公爹那档破事才来找我的,这让我醋意大发。我说对不起,现在我很忙。柯兰说我就在你楼下。我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看到了身穿警服的她,她的美丽一如从前,那瞬间我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坐在温暖的咖啡厅里,她没有提起王胖子或者王小虎,而是和我谈一些学校时候的趣事,我们提到了湘江大桥、岳麓书院、阿波罗广场,也提到了赵家强失恋的那个晚上。我与她之间的距离,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我幽幽地说那晚你喝醉了,美丽得像一个堕落人间的天使。柯兰害羞地

    难道我不喝酒的时候就不好看了吗?我笑了笑,“这个问题你该问你的小虎。”

    柯兰低下了头,轻轻地搅动细瓷杯里黑褐色的液体,“你不觉得昨天晚上你做的太过分了吗?”我内心一阵酸楚,她约我出来,还是因为王胖子的事。我把前倾的身体放回沙发里,冷冷地说这是人民警察的职责所在!回答得正气十足无可挑剔,柯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懂吗?

    我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溢出了眼眶,“那你晓得你公爹当初是怎么对付我的?他好威风!让我一个堂堂的大学生楞是找不到工作,那时候,你怎么不对他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柯兰叹了口气说如果他不想放过你的话,你以为你真的能这么顺利地进公安系统吗?

    顺利?她如果知道我老子花了他攒了一辈子的钱才让我“顺利”地穿上警服,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坚持顺利这个词。我从前包里抽出一张钞票扔在玻璃圆桌上,一字一句地对柯兰说:“我没有要求他放过我,可他该为他放过我而懊悔!如果你是想替他求我放过他,我可以很遗憾地告诉你,我

    没有那个权利,你要知道,现在案件已经移交给赵家强他们支队了;如果你是来责备我的,本人不奉陪!”

    柯兰说我没有想要责备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完全变了,变得自私、阴险!

    我优雅地对她一笑,说,谢谢

  我走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那些过往的、如今的镜头像水草一样缠绕着我,久久不肯归去。不知不觉晃到了纸醉金迷门口,我站了一会,掏出电话拨通了赵家强的手机:“傻B,本人现在在你家开的淫窟外,快点过来!”赵某人说日!老子现在就在里面耍!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的难望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心中…….”喝了三瓶白沙啤酒的我从未如此深情的歌唱,如果赵家强和那两位自称是出身长沙某高校的小姐注意观察的话,他们一定会察觉到我的眼里有泪珠在闪烁。随着歌声,

    我曾年少的身影一一浮现,穿插着或是清纯或是妖艳的女人们,她们走过我的记忆,留下愉快或是感伤的片段。在那刻,柯兰像从我埋葬她的记忆里复活,如一个仙女一样的围绕着我舞蹈,我在迷朦中发现,原来自己仍然是深爱着她的。

    一曲终了,赵某人鼓掌说我日,太TMD强了!没曾想到你娃娃还有艺术细胞?“正好,这两位小姐对艺术也挺热衷的,不过人家玩的可是行为艺术。”说完后赵某人嘎嘎地浪笑。

    文化人赵家强最近出了一本书,书名叫《我的迷茫》,印数1000本,赵某人亲自送了一本给我,我翻看封面,扉页上签着赵家强的大名,龙飞凤舞张牙舞嘴,再瞧里面的内涵,满纸张的诗歌,不是神经病还真弄不懂里面的所以然。当时我就打电话给他说你

    个疯子是不是钱多了没处甩?都21世纪了W也TO了还玩自费出书?不如留着钱趁你表姐不在时请我去打回野鸡。赵某人批评我庸俗,“梦想你TMD晓得不?如果实现梦想无论花多少钱都值得!”

    我说去TMD梦想。可脑里却浮现出第一天穿上警服,站在国旗下庄严地宣誓时那副神圣纯洁的表情,那个时候的刘诺,认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能够和电影电视里那些人格高尚的警察们一样,为了信仰和忠诚,把青春、热血乃至于生命都抛弃,可是现实是

    一位无比勇猛的强奸犯,它可以让虚伪者功成名就,使正直者身败名裂。

    那晚我似乎和赵某人说了许多,我们好象还拥抱了,像个孩子一样的哭泣。

    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大睡床上,看房内格局似乎是某个宾馆。而身边却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她是那么美丽却又陌生。我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始终想不起昨晚唱歌以后的细节,那位女孩也睁开了眼睛,“帅哥,昨晚你好疯狂哦。”

    我晃了晃脑袋,只记得赵家强和我一人带着一位小姐穿过嘈杂的人群各自进了某个房间,却想不起自己是怎样的疯狂,问小姐几点钟,小姐说6点半。我看了看小姐高耸的胸脯和细嫩的皮肤,吞了口唾沫说才六点半?那我们一起回忆一下昨晚是如何疯狂的。

    疯狂过后我打赵家强电话问他在哪,赵某人打着哈欠说纸醉金迷客房部啊,难道你娃先闪了?“昨晚那妞真正点,弄得老子是高潮不断啊。”我说日!路清要是知道了,非把我们两人一起割了不可!

    赵某人说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路姐还让本人看牢你呢。

    路清这个女人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她总是喜欢追问我一天的行程和接触过的人,主要是女人。然后一个一个细节反复地考证,直到确认我做的和说的都是事实。某次一位实习女警员和我下辖区做调查,路清正好开车经过看见了,回到家后就对我严刑逼供,我越是

    解释我和那女学员没有任何暧昧关系,她越是用力拧我,弄得老子火起,一把将她推床上,然后脱光衣服进行自卫反击战,完事后她乖得跟猫似的柔声说:“人家也是紧张你嘛,怕你被那些狐狸精迷惑。”我说日,你才是全中国最淫荡的狐狸精!

    总之这是一个性格独特的女人,越是对她忍让,她越是嚣张,越是向着她吹胡子瞪眼,她越是温柔甚至是顺从。不过抛开这些人格上的小小障碍,路清对我还是没话说的,前段时间甚至想给我买辆车,我说我一小民警,开私家车影响不好。其实这只是托词而已,我

    害怕的是自己得到她物质上的恩惠太多,万一想脱身都难,不过按照目前的走向,我想安全脱身的几率也等于或小于百分之一。

  王胖子的案子据说已经成立了联合调查组,组成的单位不仅有公安经侦,还有反贪局的。经调查发现从他家搜出的现金存折等共折合人民币410万,其中300多万王胖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家强说这老小子这次真被你玩死了。其实他不是被我玩死的,而是被老王。

    王小虎这几天一直为他爹东奔西走求爷爷告奶奶的,不过这个时候,谁还敢帮他?一想起王小虎哭丧着他那张丑陋无比的猪头脸哀声叹气的样子我就想笑。

    柯兰后来又打了电话给我,说是王小虎要找我麻烦。当时我正在办公室聊QQ,听后笑得灿烂无比,“让他来吧,最好是搞把枪,选个没人的地方一枪把老子打个透心凉!”柯兰说别以为他做不出来,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发生意外。我停顿了

    三秒,问她,“如果我们其中非得死一个呢?你希望是我还是他?”问完后,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电话那头的她幽幽地叹息一声,说:“我不知道。”

    爱上一个人其实很奇怪,你明明知道她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假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是真实的,你也会选择相信她。

    我对她道歉,说那天晚上我的语气不好,请你原谅,如果今天晚上有空的话,我们是否可以谈谈?

    柯兰说好,名品咖啡吧,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我心情好得很,心想这回得做点什么,要不还真对不起50块钱一杯的咖啡。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处警指示,据说是诈骗。事发地点在白兴商场外的一家小店里,事主就是店主,而涉嫌诈骗的嫌疑人已经被他控制住了,我们到的时候其中一个嫌疑人已经被愤怒的群众打成了猪头。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小卖店的店主今早刚开门不久就见一辆面包车开到他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位穿着得体的年轻人,店主以为他是买东西的,哪知道年轻人从包里掏出一条包装精美的毛巾,问店主要不要,

    “8毛一条,市价您也知道,最少得3块一条。”店主摸了摸毛巾质量,觉得确实不错,再说八毛一条也太便宜了,于是问年轻人有多少,年轻人说多了去了,车上还有一些小商品,您看需要什么就挑点吧。

    面包车里果然是满满半车的小商品,什么热水瓶、不锈钢脸盆、茶杯等等,都用25条装的香烟纸箱装好的,真个叫包罗万象啊。店主问这些多少钱?年轻人一挥手说:“您要多少?如果都要的话,我给您全部算8

    毛一件!”店主张了张嘴,指了指一套精美的餐具问这也算八毛?年轻人点头,“都8毛,”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工作证,“你看,我们其实是外地百货公司来您市搞展销会的,还剩下展品我们就自己处理了,弄点外快嘛。”

    店主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样样八毛,自己不是赚死了吗?年轻人见状,忙招呼另一同伴将货从车里搬到店主小店里点数。他拿了一计算器塞店主手里:“大哥,等会我们一件一件点,我点一件您就在计算器上加一件,怎么样?”

    店主说可以可以。

    双方一件一件的点数,点到最后竟然有5000多件,店主一算,8毛一件,一共是4000多块。正要数钱时,正巧店主一位朋友来了,一见这阵势上去就给了年轻人一耳光:“***!骗了老子还想骗老子兄弟!”

    原来,这种骗术的奥妙就在这个数字上,那些百货不仅有热水瓶、毛巾和计算器等大件,还有一些圆珠笔笔心、电池、小袋装洗发水,一般的人都被价格便宜的大货所迷惑,没有注意那些根本不值钱的小货。

    一小件洗发水大约200包左右,但是骗子却点成了1000包、一箱5号电池才100多块钱,大约是400粒电池一箱,骗子却点成了1200粒,如此一点数,数字就攀升到数千件。于是成本才800、900块的东西被便宜这么一

    操作就能骗到别人数千元不等。

    我们问明情况后,那两个嫌疑人突然拔腿就跑。

  我和老王条件反射般的追了过去,那俩小子还挺能跑,我们追了几个圈后连他们的影子都见不着了。老王扶着一根电线杆气喘吁吁地说TMD,看来公安部大练兵还得往死里搞啊!

    回到事发点,事主和围观的人听说骗子跑了,都起哄,尤其是一个穿着旧军装的老头儿拄根拐杖颤巍巍地说现在的警察连个贼都跑不过了?“想当年老子打美国兵的时候一天跑上百里地。”我没好气地说刚才您老人家怎么不帮我们追呢?

    骗子跑了,只得把面包车司机带回所里,面包车司机在派出所说自己冤得很,那两臭小子连车费都没给他呢。“不过给他们联系车的人我认识,绰号叫老二…….”我抬起头,盯着他问:“哪个老二?”司机回答说咱们这市里还有第二个老二吗?

    老王低声说这才叫歪打正着,得来全不费工夫!

    中午,司机带着我和老王在一家小饭店里找到了老二,那厮正跟一浓妆艳抹的职业女性在大聊特聊现在本市“肉市”的行情如何如何。当他看见老王后,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我们将他带上车时,老二嬉皮笑脸地说俩位找兄弟有何贵干?老王亲热地搂着他的肩膀,“老三死了你该知道吧?”老二颤了一下,做哀伤状:“他也真是的,多大点事呀?至于袭警吗?都是他自己找的,兄弟不怪两位。”王书荣哼了一声,让我开车,“老二,咱们上湘水河看风景去。”

    湘水河人烟稀少,据说八十年代严打那阵子这里枪毙了不少流氓犯和小偷,杀气重得很。老二刚下车就软了,打着冷颤说两位,你们到底找兄弟干什么?兄弟这段时间可是安分得很啊,“哦,前几天一帮浙江骗子让我给他们租车,他们做的事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老王很宽厚地笑着说,“看把你吓的,其实我们找你,只想拿回一件东西。”老二楞了楞,问什么东西。王书荣说:“难道老三没把东西交给你?”老二连呼冤枉,“那小子哪会有东西给我哦,反而还欠了我2000块钱没给呢。”

    老王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才说以后别TMD躲着老子,滚!

    等他走后,老王点了根烟,皱着眉头问我怎么看。我说其实一开始我们就陷入了一个误区:“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东西并不是老三拿走的,也许是另有其人,不排除在车丢之前,东西就掉了。”老王沉思了一会说走吧,兴许那个东西被某个不知道用途的人随手扔了也不一定!

    我心里说希望这样才好。

    

    下午快下班时又接到报警,据说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和当地居民因此拆迁问题扯上了皮而发生了武力冲突。那块地以前是一家破产造纸厂的家属楼,最近市里将开发权卖给了那家公司,但是拆迁户们不同意搬,有位

    人大代表也忿忿不平地说,“那点钱连买个厕所都买不到,你拆了,哦,让人家几百号人住哪去?”开发商却却不同意增加拆迁补助,他们的意思是已经和政府谈好了,没义务再增加预算了。因此被拆迁方和拆迁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发生激烈冲突那是难免。

    坐着所里新采购的防暴警车车去现场时,同车一位民警说你们晓不晓得那家房开公司是阳鼎集团的子公司,我心头莫名地沉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坐座上的王书荣,他也是紧锁着眉头。那位民警继续发着牢骚:“这阳鼎集团的破事越来越多了,看样子上头得收拾收拾他们,否则还不造反了?整个就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资本家。”同车的一位副所长厉声训斥:“哪那么多废话!有本事你去收拾去!”

    一路无语,到现场后只见几台铲车正停在家属楼前,而那些居民手挽着手排成人墙拦住了铲车,其中有些人的脸上和身上有明显的伤痕;铲车旁边挤满了戴着安全帽、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帮人肯定是社会上的闲杂人等,眼看又一场冲突又将发生。副所长忙用喊话器警告双方克制,“都站在原地不准动,谁敢再动手,后果自负!”

    见我们到了,一个老板派头的人跑到车边问哪位是带队的,王书荣指了指副所长,那人对副所长说:“同志,你们来的正好,这些刁民硬是不让我们拆!我们可是有文件的,您看。”副所长草草地看了看他递上的文件,“这玩意你给我看没用,我不管拆迁,只管

    治安。”那个老板模样的人堆着讨好的笑脸,“可这些刁民完全是在扰乱社会秩序嘛…….”副所长白了他一眼说张口刁民闭口刁民,难道你是真命天子,是否扰乱社会治安也不是你能下结论的!

    那人讨了个没趣,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副所长观察了一会现场的情况,也拿起电话向局里汇报情况。

    过了几分钟,他挂掉电话让我们暂时待命,“治安支队已经派人来了,上头有指示,外面没动静,咱们的人一个也不能下车!”我心里说日,这是演哪一出啊?

 等了十几分钟,一辆黑色的本田雅阁闪着警灯领着几辆喷着“巡逻处警”的伊维克警车呼啸而至,但同样他们也是停靠在路边,里面的人却不下来。副所长下了车跑过去,和本田的车里一位领导商量了一下,然后向我们招手,示意全部下车。

    那些拆迁户看起来非常紧张,甚至连我主观上都认为要对他们动手了,没想到副所长却指示我们将房产公司那些“工人”们围了起来,然后一个个检查身份证,没证的全部带上了巡逻车。那个貌似老板的急忙抗议,质问我们为什么要抓他们的

    员工。副所长不耐烦地说,“谁说了要抓的?只不过是带走询问而已,公安机关有权这么做!”

    我觉得情况的走向完全不对啊,平时抓的都是“刁民”,怎么现在换抓“财神爷”了。不过财神爷比刁民好对付得多了,“刁民”基本上是刺猬,你既要控制住他,还得注意分寸,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嘛,若是把矛盾激化了,吃亏的肯定是警察,上回也是拆迁问题,一个年轻警察

    在“归劝”一个老伯时手上力用的大了点,把老伯的胳膊都弄青了,人家是什么人?闲人!三天两头上市里省里反应情况,寻找包青天替民做主,跑得次数多了,上头也烦了,听说是某副厅长直接做的批示,“请市局陈局长查明情况,对打人民警严肃处理!!”两个感叹号,那位年轻民警

    P都没放一个就回家待业了。而这些所谓的“财神爷”大多是一些社会闲杂人等,多少被处理过,一见警察就心虚,任你动手动脚,老实得跟一小学生似的,完全每没风险。

    清完场,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期间接到了柯兰的电话,问我是不是在处警,我说你怎么知道?柯兰笑了笑,“我们支队三大队的外勤不是去你们那去了吗?”我说哦,问她有什么事。

    柯兰火起,“猪啊你!不是说晚上约我谈事吗?人家饭都没吃呢。”我心头一荡,心想她可是大半年没对本人撒娇了。

    当车路过广场时我对司机说我就在这下,副所长说小刘不回所里了?等下一块在食堂随便吃点什么,还有个会呢。我做为难状:“今天我女朋友生日,晚上约好吃饭的,您看……..”副所长呵呵地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可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啊,行,明天你跟老王要一下会议记录。

    下车后我用手机联系了柯兰,问她在哪,柯兰说你都不陪我吃饭,现在正跟几个朋友在大排挡吃东西呢。我说哦,“那我先回家换身衣服,等会再找你。”柯兰这妞这几天对我的态度明显升温,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本人才不管那么多,赵某人不是说过吗,日后再说!趁着路清不在家,

    先把她给睡球才是王道。

    换了衣服后,从所里借了一辆车然后直奔柯兰所说的大排挡而去。本来还想借所里新买的那辆帕萨特,可惜被张所长开着陪老婆去长沙游湘江了,只好弄一辆普桑凑合着开。

 载着柯兰顺着市里新建不久的世纪大道转了一个圈,柯兰羡慕地说咱们这批同学目前为止还就你混得最好,几个月工夫就要车有车要名有名了,升官发财了可别忘了老同学。柯兰今天打扮得跟一去相亲的小女人似的,鹅黄色风衣、粉色高领毛衣,还蹬一高跟鞋,很有点成熟女人的韵味,

    我偷偷地打量了她胸部隆起的位置,心里邪恶地说只要你给本人干一下,嘛事都好商量。嘴里自然是不敢讲,只是呵呵地笑,“忘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沉默了一会,柯兰问我是否还没吃饭,我随口说有你陪着我,一辈子不吃饭都行。话出口才觉得有点不妥,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做为一个异性同学,这话似乎有点越界了。柯兰似乎并没有不高兴,她笑着说不吃饭怎么活?

    以我的经验判断,如果一个女人对你的挑逗没有表示出拒绝,那么可以说明她至少不讨厌你。我趁热打铁地顺着这个话题的思路延续下去:“柯兰,上次你看到我去那种地方那个,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柯兰呵呵一笑,“我哪敢不高兴,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装出很沉痛的表情,“其实我对那种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是那晚心情太糟了。”我叹了口气,继续以一种深情的语调缓缓地说,“你知道吗?如果赵家强女朋友过生日,你能来的话,我绝对不会踏进那种地方。”柯兰陷入了沉默,我可以

    感觉到她的呼吸在加快,我咽了口口水,心想今晚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我鼓起勇气邀请她去我家,原因是因为我饿了,想尝尝她做的饭菜。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四周的空气仿佛在那刻凝固,柯兰终于轻轻地说,“我做的菜怕你不喜欢吃。”

  我家冰箱里只有一条鱼和几捆青菜了,自从路清去长沙后,我是没在家吃过一顿饭,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香味,我对自己说有家的感觉真好。路清偶尔也做菜,不过多数时候我们会把她做的菜倒掉,重新下楼去饭店买些菜回来吃,如此重复,她也不嫌麻烦,说是真理是从实践中摸索出

    来的,如果农民伯伯看见她如此的摸索,肯定会心疼死。

    电视里正在放本市的晚间新闻,竟然没有提到今天下午的拆迁事件,连西路口一辆交通稽查的车撞死了两个放学回家的孩子的新闻都没放,里面那位美丽的女主播笑语如嫣,像赵某人吟诗般地歌颂天下太平。我想,如果把电视台这些御用闲人给卡擦了,中国才真正的会有希望。

    关掉电视正感慨着,柯兰把炒好的菜端了上来,一边给我盛饭一边说将就着吃吧。

    吃饭的时候,我忽然问柯兰她为什么会喜欢上王小虎,“你们不论从外型还是内涵上完全不般配嘛。”柯兰笑了笑,说你看事情总是太主观了,其实小虎是个好人,至少在他面前我挺有安全感的,不像某些男人那样花心。我觉得脸一阵阵地发烫,柯兰又说,“你女朋友不在家?”我原本想

    很是严肃地告诉她本人没女朋友,单身呢。可又知道骗不过柯兰,她指了指卫生间说看得出你女朋友挺会打扮的,那些化妆品一瓶就抵得过我三个月的工资。“真腐败,”柯兰笑眯眯地看着我,“没想到你在女生面前还挺舍得花钱的。”

    我尴尬不已,总不能告诉她我女朋友是款姐,钱多了去了,还时常给我买名牌服装名牌鞋呢,柯兰如果知道我和一小白脸相似的话,估计会更看不起我。

    吃完饭收拾完餐桌后,柯兰背上挎包说:“你吃饱了,那我也得走了,孤男寡女,免得你女朋友回来以为我们怎么怎么样呢。”我从她的语气里寻到了一丝丝酸酸的味道,再也按柰不住自己了,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当她发丝间的香水味渗入我的鼻腔时,我感到天旋地转,快四年了,多少个

    日夜我幻想能把柯兰像今晚这样拥入怀里,可每次勇气都被她若际若离的笑容所击溃。柯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你别这样!

    我像个孩子一样地撒娇说我不!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她,“柯兰,你知道吗?四年前在车站和你那次邂逅以来,直到今天,没有一个夜晚我不在想你。”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女人其实都有母性,有时候适当的撒娇能让她心生爱怜,果然柯兰不再挣扎,她喘着气说不可以的,我有男朋友!我轻轻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也有女朋友,不过这些不是我们禁锢自己感情的借口。”柯兰轻轻地呻咛一声,把头软软地靠在我肩膀上,四周静的只剩我们的呼吸和

    心跳声,柯兰柔柔地问我,“难道你真的爱了我四年?”我吻着她散发着橘子香味的发丝颤抖着说是的,整整四年。柯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不和我说呢?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耳里传来她低沉哀伤的声线,我忽然有种想抛开一切想跟她厮守的冲动。赵家强不止一次地批评我感情用事!我却不以巍然,几乎

    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在面对自己真正爱的女人时不感情用事。

    我将柯兰抱进了卧室,和她一起倒在床上,我顺着她的喘息疯狂地搜寻着她温热湿润的唇,柯兰牙关紧闭,鼻孔里发出哼哼地声音,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微微张开了嘴。

    我觉得自己几乎到了爆炸的边缘,伸手去解开她的皮带,柯兰忽然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我坐了起来。我从背后背住她,轻轻地说,“宝贝,怎么了?”

    柯兰抚摩着我绕着她的腰的手,幽幽地说我不能在小虎最困难的时候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我烦躁无比,张口小虎闭口小虎的,真看不那个死胖子的魅力怎么这么大。

    柯兰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站起来说刘诺,我该走了。我沉默了一会,冷静了下来,对她说,“我送你下楼。”

    两人刚走到门口,门竟然打开了,一股凉气从脚底以一百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窜上了头顶,我自言自语地说日他妈哦,这回老子玩出火来了!

  路清和我做爱到高潮时总会声撕喉哑地喊我下流胚子!声浪是一阵高过一阵,偶尔还会用牙齿咬我,把我搞得精神时常不能集中。

    这回她也咬牙切齿地称我为下流胚子,与以往不同在于,她还用脚踹我,那双高跟鞋的鞋跟真TMD硬啊。等她折腾到没力气了,我

    才回过神发现柯兰早就溜了。

    路清喘着粗气把自己扔在沙发里,勒令我跪下,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凭什么给你下跪,再说老子一没偷人二没做贼,光明正大的和一位女同事谈工作,犯你哪条了?

    路清冷笑,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她拖着我进了卧室,指着满是褶皱的床单厉声说要不要闻闻上面的香水味和你身上的是不是一样的?

    我打了个哆嗦,知道今晚确实是在劫难逃了。路清见我垂下了头,一屁股坐在床上哇地一声就哭开了,一边哭还一边数落她对我是如何如何的好,而我却如何没良心。“说!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她像头发怒的母狮子一样瞪着我,我喃喃地说是以前的同学,“但是我发誓,真的和她没发生什么,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站在她面前,腿肚子竟然发抖了,事后想想,真没出息!

    我冒着随时会被扇上一记响亮的耳光的危险,鼓起勇气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继续发誓,路清试图推开我,未遂。我说宝贝儿,不信你可以检查嘛。路清抽泣着说怎么检查?我一看有活路了,忙一把将她按倒压在她身上,尽量将自己扮演成一个饥渴已久的色狼的样子,“当然是做全身检查。”

    这次做爱的时候那种刺激实在难以用文字叙述,我身下的路清一面骂我一面呻咛,而我却将她幻想成柯兰,柯兰的气息还残留在床单上,十几分钟后我却和路清在同一个床上做爱,想想确实很是刺激。释放的时候我和路清互相又撕又咬,就如有深仇大恨一般。

    事后,路清搂着我问我究竟有没有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发生关系”。我亲了亲她说:“你看我的状态也知道是储备已久,再说她哪点比你好了?”路清哼了一声说你们男人都喜欢脚踩多只船,你们不是都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再说她的腰比我细…….”

    女人啊,哪怕是仇敌相见,也不望互相攀比,我谗笑着恭维路清,“可她皮肤没有你的好,还没有你有气质。”路清似乎很受用,不过还是威胁我如果下

    次再被她看见我和哪个女人单独在一起,“一定要割了你喂狗!”她说,“刚刚我踢你,你疼不疼?”

    我疵牙咧嘴地说当然疼了,不过越疼我越开心,说明你在乎我嘛。路清笑了笑说贫嘴。见风波平息后我舒了口气,对付女人,其实还是得哄,在那种情况下

    死都能承认上过,哪怕是被发现你和一女的赤身裸体搂在一起,你都得一口咬定还没放进去。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以路清的脾气,我是暂时安全了,可柯兰大概没这么容易逃脱。。。。。。。。。。

未完,待续。。。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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